大唐悠悠 第140章 裴有道之死(1)

作者 ︰ 驚蜇

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想到了這件事情的本質,裴彩兒與婉兒不由同時向唐修這里投來一個極度鄙視的眼神。

原來從一開始這廝就做好了想要抵賴的準備,當初簽契約文書的時候他就已經為余有年挖好了一個大坑,只要時間地點合適,隨時都能把余有年給埋起來。

實在是太陰險了,兩個丫頭現在都可以想象,在余有年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肯定會氣得當場噴血。做了那麼多年的生意,也算是商場上的老油條了,現在卻被一個太城城人盡皆知的敗家子給啄了眼,光丟人也能丟死。

「夫君,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把那個方子完全賣給余有年啊?如果不是遇到了這里的事情,沒有遇到玄奘法師,夫君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人選啊?」

裴彩兒睜著兩只大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唐修。

說是白送,不過這白送里面也有很多的說道,要知道這古往今來,就是連皇帝也都有過當傀儡的時候,更別說只是一個生意人了,如果真是有心,唐修也完全可以在暗中扶植起來一個傀儡將假牙生意給操持起來。

裴彩兒不敢肯定唐修當初是不是真是這麼打算的,不過就目前這種狀況來看,這種可能性還真是不小。

「還真就是。」唐修沒有否認,直接承認道︰「當初我一眼就看出余有年是一個唯利是圖之人,怎麼可能會那麼放心地將祖上傳下來的手札就這麼交給這樣的人手中。」

「我當時心里所想就是,如果余有年真能拿它來造福世間的老人那也就算了,那那張契約文書也就一點兒問題沒有。但是如果他敢利用這假牙來賺取暴利而不顧那些普通老人的死活,那那張契約文書就是我以後用來限制他的一種手段。」

「事實證明,我當初的顧慮並沒有錯,余有年就是一典型的唯利是圖的小人,搞得整個長安城里的尋常老人都怨聲載道,望牙興嘆。否則的話,你們當我願意背負這個出而反耳的罵名嗎?」

唐修這麼啪啪啪地陣說道,听得裴彩兒的臉上都顯出了一絲愧色,「夫君心善,之前是妾身誤會夫君了。」

「切!」婉兒在一旁輕撇了撇嘴,小聲地嘟囔著︰「好話誰都會說,誰知道當初是不是為了以後能再多訛人點錢才故意那麼寫呢?」

「婉兒,莫要胡說!」

裴彩兒在訓斥婉兒的同時,唐修的嘴角不由微抽了抽,婉兒這句隨意違心的話,還真就叨到了點子上,當初在簽這份合約時唐修的心里還真就是這麼想的。

有了這份和同在手,等以後什麼時候唐家再有了什麼危機再缺錢時候,也不至于沒有一點兒退路,至少,因為假牙生意好起來的‘淨瓷齋’肯定不會介意再多花點兒錢將這個嚴重的漏洞給補上。

現在唐修之所以會提前將之拿出來,除了是因為‘淨瓷齋’對假牙的定價確實是高得有些離譜之外,更重要的是玄奘的人情,這可是很多人無論花上多少錢都買不到的東西。

「你們先聊著,我去找玄奘法師說說這個事情,好讓他提前有個準備。」

唐修面無表情地起身出了房門,逃也似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刑部牢房。

裴有道,裴士元、裴士信父子三人圍著一張四腳矮桌對面而坐,桌面上擺著四道小菜,兩壺老酒。

裴士元提起酒壺恭敬地給裴有道滿上一杯,同時開聲說道︰「爹,你再安心地在這里面呆上兩天,這幾日我姐夫還有他那個做吏部侍郎的爹在加緊疏通關節,相信再過不了幾天您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從這該死的牢房里走出去了。」

「能夠把我從死刑犯給改判成發配流徙,就已是千難萬難,現在再想把我給無罪釋放,想是不會那麼容易吧?」裴有道喝了口酒壓了壓心下的激動,探聲向裴士元問道。

「自然不是那麼簡單。」裴士信插言道︰「這前前後後,我與大哥帶來的那五萬貫錢全都花了個底朝天不說,就是連大姐也都在暗中典當了不少的珠寶首飾。听說姐夫也往里面貼補了不少的錢,所以才有了為爹月兌減罪的機會。」

裴士元點頭道︰「姐夫說就算是出來了也不算是完全的無罪釋放,而是花錢免去了爹的千里流徙之苦,該有的罪名還是會落在身上,不過具體並沒有太多人去深究罷了。出去之後爹可以像往常一樣該做生意做生意民,該收租子收租子,只要不再犯事惹上衙門的官差注意,待過個兩三年,身上所背負的罪名年效一過,才算是真正地恢復了自由之身。」

「能出去就好,能出去就好……」

一句話,裴有道連著重復了幾遍,之後哈哈一笑,仰脖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錢沒了可以再賺,只要能把老夫救出去,別說是五萬貫,就是十萬二十萬貫也不算多!」裴有道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眯著眼楮看著對面的兩個兒子,淡聲道︰「在死囚牢里的這段時間,我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思慮了一遍,有很多以前沒有想明白的問題現在也全都想了個透徹。」

「我裴家之所以會沒落,會家財散盡,祖田、祖宅都盡歸他人,都是因為唐修那個小兔崽子的一口井。」

提起這個,裴有道不禁覺著一陣胸悶難奈,不由抬手輕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處,繼續道︰「而這口井,就是唐修那小子給咱們父子所設下的一個陷阱!」

「什麼古井靈泉,什麼不情不願強買強賣,都是唐修故意放出來的煙霧,為的就是要讓咱們裴家順利將唐家的祖宅收入囊中!否則的話當初他有大把時間將唐家的祖宅賣給那些出價更高勢力更強的幾家,為何偏偏會那般委屈妥協地讓給咱們裴家?」

「因為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唐家的那口古井根本就用不長!」

「咳咳咳!」

心情太過激動,裴有道覺著自己的胸口更悶了,右手捂著胸口,左手扶著桌面,一個勁兒地咳嗽了起來,沒一會兒的工夫就憋得整張臉通紅一片。

見裴有道如此,裴士元與裴士信全都切聲問道︰「爹,你沒事吧?」

「沒,咳咳,沒事兒,」裴有道輕搖了搖頭,喘聲道︰「只是胸口有點氣悶,老毛病了,一會兒就好,不用擔心。」

「咱們接著說唐修那個小兔崽子,咳咳,我一定不會放過他!而且,我還發現了他一個天大的秘密,咳咳,那唐府後宅的古井定是唐修他……咳咳……他一定……」

話說到一半,裴有道的雙目突然圓睜,本來放在桌面上的左手也突然回護到胸口的位置,兩只手緊緊地捂著他的前胸,兩只眼楮已經睜到開始向外凸出,求救似地眼神一個勁兒地瞄向他面前的兩個兒子,嘴巴一張一合‘呵呵’著再吐不出一個字來。

片刻的工夫,甚至在裴士元、裴士信兄弟兩個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之前,裴有道便憋得臉上一片烏紫,之後在裴士元、裴士信的一片驚呼聲中腦袋一歪摔倒在地。

「爹!爹!你怎麼了爹?!」

「快來人啊!我爹昏過去了!有沒有醫師,快來救救我爹!」

裴士元、裴士信像是瘋了一般,一會兒狂搖著裴有道的身子,一會兒高聲向牢房外的獄卒暴喝呼救,一片驚慌失惜,手忙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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