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離去,群臣自然無心再留,紛紛帶著家眷離場。愨鵡曉
眾妃子想要追皇上而去,但見他走得匆忙,顯然有事,便不敢跟去,也全數離去,留下蕭天齊與幾位皇子公主善後。
司徒靜嫻磨磨蹭蹭走在最後,她今兒連與蕭天齊獨處的機會都沒撈到,就這樣離去,未免心有不甘。忙對李氏道︰「母親,姨母今晚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好,女兒想……」
李氏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忙道︰「既然你有這份心思,便去看看你姨母吧,也不枉你姨母疼你一場!只是天色已晚,今晚不如就留宿在她那,明兒一早母親再派人來接你。」
司徒靜嫻乖順的點點頭道︰「那女兒這便去姨母那了。」
「嗯。」李氏輕吟道。目送司徒靜嫻出了院子,看也不看司徒函,扯起望著燕瑾發了一晚上呆的司徒靜月便走。
司徒靜默走到司徒函跟前三尺外,顯然沒忘記燕瑾的規矩。他禮貌的對燕瑾點了點頭,燕瑾亦神色淡然的對他頷了頷首。
同一大殿呆了一晚,司徒靜默多多少少對燕瑾的性子也了解了一些,心知他沒有甩臉子給自己看就不錯了。當下也不在意他的淡漠,這才望向司徒函,見她臉色潮紅,細看之下,還隱隱透著一絲媚態,不由擔憂的問道︰「函兒,你不舒服嗎?臉色為什麼這麼紅?」
殿內,碧瑤公主听到司徒靜默的問話,得意的對蕭天齊揚了揚眉。
司徒函此時身上燥熱無比,猶如千萬只螞蟻在噬咬般,癢的難受,心中強烈的想要得到男子的撫慰,然而面對司徒靜默擔憂的臉色,她不得不強壓心頭的沖動,對司徒靜默微微一笑道︰「大哥,我沒事,許是剛才喝了酒,這會子經風一吹,酒勁上頭,呆會就會好了。」
司徒靜默了然,關心的道︰「既然你不會喝酒,下次就別喝了。」
司徒靜默的關心,司徒函還是感受得到的,點頭道︰「知道了,大哥。」
「時候不早了,跟大哥回去吧。」司徒靜默知道自己母親不待見她卻還是發出了邀請。今兒听說她遇襲的事,他便想到了是誰想要置她于死地,他不確定那人是不是會再次襲擊她,但她若跟自己在一起,對方應該會有所顧忌的。
司徒函看了看往院外走的李氏,淡笑道︰「大哥你先回去,我的婢女來時受了傷,被安王的手下帶走,這會不知道怎麼樣了,我想去看看。」說著轉向燕瑾問道︰「安王晚些會送我回府的,對吧?」
燕瑾沖她一笑道︰「這是自然。」
司徒靜默雖然不清楚燕瑾的功夫底細,但今兒他能護得妹妹周全,想必功夫不弱!再加上他對自己妹妹的特別,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遂望望司徒函又望向燕瑾道︰「如此就有勞安王殿下了。」
說完,不做停留,向院外走去。
司徒靜月走到院外便邁不動步子了,回首偷偷 了燕瑾一眼,道︰「母親,我想留下來陪姐姐。」
「不許!」李氏強硬的道︰「你姨母喜靜,你這張嘴又閑不住,去了會叨擾她休息的!」
話落,不顧司徒靜月的意願,拉著一臉氣郁的她走了。
司徒函這時再也受不住身上越來越燙的燥熱了,臉上媚態盡顯,踮起腳尖在燕瑾耳邊耳語道︰「燕瑾,我大約中了合歡散,求你幫幫我!」
這合歡散乃是天下第一的媚毒!
三十多年前,江湖上出了一名采花賊,此人雖然喜好美色,卻是個難得的煉藥奇才!因為他特別喜歡看女子嬌俏嫵媚的樣子,便利用合歡花的花粉為引子,特意研制了這種毒藥,是以被稱之為「合歡散」。
單單被下了「合歡散」,並不會中毒,必須要以合歡花的花粉為媒介,才能引發合歡散之毒。中了「合歡散」的人,不論男女,媚態百生,嬌若花朵,柔若無骨。
他煉得中意的藥後,縷縷作案,甚至跑到南疆皇宮中猥褻了前南疆皇帝最寵愛的一名妃子。前南疆皇大怒,派出自己的暗衛圍殺他,然他輕功了得,又極為狡猾,幾次發現他蹤跡都被他逃月兌。
前南疆皇忍無可忍,最後出重金覓得一群江湖人士,利用一美艷的青樓女子做餌,對他下了軟筋散才將他斬除。不過在他被圍殺之際,他撲在窗口,將一大疊「合歡散」的制作藥方撒了出去,被人哄搶一空,是以「合歡散」能流傳到現在,並且極受歡迎。想要弄得這合歡散,只要肯出價錢,青樓老鴇那多的是!
然而那采花賊死時並未留下解藥方子,所以中毒之人除了與異性苟合外,根本無解!而且三個時辰內若不解毒,將七竅流血,必死無疑!
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恬不知恥,這要求也有些過分了,可是她大仇未報,不能死!似乎怕他不願意,司徒函又補充道︰「雖然我長相是普通了些,到底還是處子之身,不會虧了你的。」
「我知道。」燕瑾眼中夾了一絲笑意,輕輕在她耳邊回道,聲音低啞暗沉,魅惑至極。
「什麼?」司徒函一時沒明白過來他指的是知道自己是處子之身還是別的,問道。
「我是說我知道你中了合歡散。」燕瑾又道。
但听他的聲音,司徒函腦袋嗡的一響,只覺得渾身連骨頭都軟了。但是回神一想他話的內容,微微一愣,隨即瞠著一雙美眸怒瞪著他,張口就要質問。
燕瑾忙捂住她的嘴,無語望了望天,忽而又盯著她看了半晌才傳音道︰「收起你那種眼神!你看我像是使那種下三濫手段的人嗎?」
司徒函定定看了他兩眼,的確覺得他不像那種人。
他長得實在是太妖孽太漂亮了,喜歡他的女人應該有一大堆才是!如果他想要女人,自然不乏有人主動送上門去供他玩樂,又何必多此一舉使出這「合歡散」?再說自己目前這張臉雖然不算難看,也太普通了點,就算他是那種人,要找也應該找司徒靜嫻或者碧瑤公主那種美人兒才對,怎麼也不可能是自己!再說他功夫了得,隨便點個穴就能將自己擄了去,何故對自己下藥?
司徒函心里很快將他摒除在卑鄙小人的行列之外,轉而一想,又覺得不對。
萬一他就像那采花賊一般,喜歡看女人媚態百生的樣子呢?
燕瑾見她安靜下來,放開手,哪知司徒函作勢要喊。
燕瑾不得不又捂住她的嘴傳音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中了合歡散,莫非你以為我連自己也下毒?」
司徒函瞪大眼楮瞅了瞅他,見他臉不紅心不跳,根本沒有與自己一般的癥狀,顯然不怎麼相信。
燕瑾知她意思,忙又道︰「只不過我悄悄將毒逼出了一些,又有內力護體,所以沒那麼明顯。下毒的人是針對我的,你只是誤喝了被下毒的東西而已!而且給我下毒的不止一個人!」
司徒函杏眼圓睜,不敢置信。
燕瑾回頭望了眼殿內,見蕭天齊明目張膽的望著自己二人,與自己視線相撞也不躲避,遂回頭對司徒函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的毒也快發揮到極致了,我們找個地方細說。」
你丫的!司徒函心中罵道。
你也知道我的毒快發揮到極致了,還能細說嗎?當下應該找個地方解毒才是!
只是這解毒,必須得與人歡好……
想到今兒自己的楨潔將不保,司徒函心中多多少少還是覺得有些郁卒。這具身體雖然發育得比同齡人要成熟一些,但畢竟還不到十四歲。就算是情勢所逼,不得不**于他人,可若是傳出去,這輩子莫想嫁人了。不過她本身就沒想過要嫁人,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只是名聲……
去它的名聲!
前世她十六歲,新婚不過才半月便身披鎧甲奔赴邊關,以皇後之尊揮灑熱血保家衛國,受盡西涼百姓愛戴,美名天下傳,難道還不夠好嗎?到頭來又如何?還不是一杯毒酒灌喉,死了還沒得個全尸?!
再說了,將身體交給燕瑾這樣一個絕色妖孽,貌似還是自己賺了呢!
這樣想著,司徒函心思也放寬了,對燕瑾輕輕點了點頭。
燕瑾見她如此乖順,這才放開捂住她嘴的手,拉著她就往外走。
一直留意著燕瑾與司徒函的蕭天齊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這會子見他們要走,忙對碧瑤公主使了個眼色。
碧瑤公主見了,出聲喚到︰「司徒三小姐請留步。」
司徒函停下腳步轉身望向碧瑤公主。她身上灼燙無力,幾乎整個身子都掛在燕瑾身上。然而面對碧瑤公主,她臉上是一貫的漠然︰「敢問公主有何事?」
碧瑤公主上前,故意不去看燕瑾,更是故意忽略司徒函倚在燕瑾身上,對她道︰「我看司徒小姐臉色潮紅,似乎是喝多了,我宮中有上好的醒酒茶,不如去醒醒酒?!」
司徒函想也不想的拒絕道︰「時間太晚,叨擾公主,司徒函可擔待不起!」
「無礙的。」碧瑤公主不死心的道︰「既然時間晚了司徒小姐就宿在我宮中好了,咱們年紀相仿,說說體己話,明兒我派人送你回府便是。」
雖然這具身體跟碧瑤公主接觸得不多,不過每次她見到自己,眼底里都透著深深的厭惡。再加上幾天前在賭坊和御書房,自己都不曾給過她好臉色,憑她的個性,應該是更討厭自己才對!她刻意相邀的行為未免太過反常,這般想留下自己意欲何為?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司徒函眼楮微眯,盯著碧瑤公主半晌才冷冷的道︰「咱們似乎不那麼熟!」
碧瑤公主美眸頓時含淚,委屈的看向燕瑾,後者很不給面子的扭過頭,看也不看她。
碧瑤公主的心思,司徒函還是看得出來的,見燕瑾絲毫不給她面子,心情沒來由的大好,對燕瑾道︰「咱們走吧。」
燕瑾當真听話的攬著司徒函的小腰,施了輕功就往院外掠去。
蕭天齊見事情超出了自己與妹妹的預期,心中將燕瑾詛咒了一把之後,忙也施了輕功跟了上去。
只是他似乎慢了一拍,亦或者輕功差了燕瑾一截,到了院外,哪里還有司徒函與燕瑾的影子?
蕭天齊不死心的在附近搜索了一陣,又問了好些宮人以及宮中巡邏,竟也沒看見他二人,只得憤憤的跺了跺腳,往碧瑤公主寢殿方向去了.
蕭衍剛剛在宴會大廳突然感覺到身體燥熱,心知著了道,便匆匆的下令散了宴會,帶了薛公公急急的準備回自己的寢殿。
到了殿外,蕭衍就屏退跟隨的宮女太監,獨獨留下了薛公公。
走到無人處,蕭衍才對薛公公低聲道︰「薛公公,你速去弄一名女子送到朕的寢殿,記住千萬不要聲張。」
薛公公從蕭衍的臉色以及他此時備顯媚意的眼神中頓悟到事情的不一般,忙壓低嗓子問道︰「皇上您這是……」
「朕不知何故,竟然也中了‘合歡散’。」
「怎麼會這樣呢?」雖然已經猜到了結果,薛公公卻想不出是哪里出了問題,更想不出是誰對皇上下了藥,跪伏在地道︰「是老奴失職。老奴明兒定要好好徹查一下今晚服侍皇上飲食的奴才。」
「這事不怪你。」蕭衍扶起薛公公道︰「朕快不行了,你速速去將人帶到朕的寢殿。」
「是。」薛公公回著,走了兩步又頓住腳步道︰「皇上,不如老奴去把陳貴妃……」
「不可!」蕭衍打斷他的話,連連擺手道︰「這事聲張不得,盡量別讓第三人知道,否則被那人知道朕設計于他,不好解釋。」
「老奴明白了。」薛公公想了想又道︰「那人此時的毒也該發著了,宴會已經散去,他大約此時已經往宮外去了,皇上您看……」
「被這麼一攪合,朕倒是忘記了。」蕭衍負手沉思了一瞬道︰「橫豎朕還能撐些時間,你且先去安排兩個得力的人跟著他,等到他意識不清的時候,將他送到明珠閣去。」
「是。」
薛公公不再停留,施了輕功便離去。
薛公公辦事,蕭衍向來放心,身上雖是中了「合歡散」,倒也有恃無恐,想到薛公公弄人回來還有些時候,便不疾不徐的往自己的寢殿方向走去。
也不知是藥被下得太猛,還是寢殿太遠,他走到半道便覺得身體滾燙灼人,意識開始渙散,眼神也有些模糊起來。
蕭衍不敢怠慢,施了輕功便往自己的寢殿趕。
回到寢殿,屏退守殿的宮人,進了屋便反手將門關上,然後一邊向內室走一邊褪去自己的衣裳,準備去內室後的澡室泡個涼水澡,將那難以忍受的灼燙感給壓下去,以等著薛公公快些將人弄來。
然而,一股屬于處子的幽香突然襲入鼻端,讓他心神一蕩,反射性的望向自己寬大的龍榻,發現榻上竟然橫陳著兩具不著寸縷的年輕女子誘人的嬌/軀,刺激著他的每一條神經。
這無疑是瞌睡遇到枕頭,沙漠遇到綠洲,他哪里還用得著去泡涼水澡?
蕭衍思想混沌,此時根本沒有去思考為何自己的榻上會有兩名年輕女子,只曉得甩去腳上的靴子,猴急的轉向龍榻,俯身便壓上了其中一人……
他閉著眼楮,身體律動,饜足的享受著橫沖直撞帶來的快/感,好不愜意。
一番發泄,似乎還不滿足,俯身又轉戰到另一具軀體。
「唔!」
猛地一個挺刺,那緊致的包裹讓他忍不住叫出聲來,身與心的愉悅讓他身體的灼燙感也減輕了幾分,渾身都覺得舒坦。于是,更加賣力起來。
薛公公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他肩上扛著個姿容不怎麼出眾的年輕女子推門進去,發現蕭衍正在行好事,只微微一愣,以為是他憋得難受,等不及叫了別的宮女,便又不聲不響的退了出來,將肩上被點了穴的女子從新送了回去。
「唔,嗯啊。」
榻上,被蕭衍壓在身下的女子許是被痛醒,突然發出幾聲輕吟。迷迷糊糊的想醒過來,卻發現來自的些微痛楚很快被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美妙感覺壓制,進而被完全取代。那感覺新鮮,刺激,實在是前所未有的美好。
過了許久,她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在與人歡好。
雖然她尚未經歷過這種事,但是教習嬤嬤不止一次的對她講訴過男女之間的那些事,說那感覺如何如何美妙。她也曾偷偷的讓奴婢買收羅了有關于那方面的畫冊,男女之間坦誠相對,拗成各種高難度的姿勢,真正是讓人臉紅心跳。
微微的半睜開一只眼,見到一具精壯的透著男性魅力的軀體正跪在自己的下方,隱隱約約可看見那碩大的東西在自己的體內一進一出,強而有力的律動著,那美妙的感覺便是經過撞擊帶來的……
原來男女情事竟是這種感覺!
目光緩緩往上移,恍惚間,她看見一張年輕俊逸的心心念念了十多年的臉。然而,只恍惚的一眼,她便閉上眼不敢再看了。生怕再看下去,發現不過是黃粱一夢。
她雖是不敢看,心下卻是歡喜得緊。
表哥,原來你心里是有我的!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有多久?你可又知道無數次夢中,我夢到將自己交付給了你?
想到這,女子又有些嗔怨。
不過你真的好討厭哦,你想要我的身體,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就行了,何故以這種方式將自己給擄來?剛剛可是打疼我了!
真是的!
如今自己如願以償成了表哥的女人,那麼做他太子妃的事便十拿九穩了!哼,那個女人壓制了她十多年,只要自己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她定要將她給踩在腳下!
「表哥……」
女子難掩激動的心情,嬌媚的輕喚一聲,伸出手放在男人的背上緊緊的圈住他,身子微微的往上挺,迎合著他的動作。
蕭衍剛剛意識混沌,只顧著解毒瀉火,並不在意身下的人兒是不是有意識,所以閉著眼楮一味的橫沖直撞,此時見女子有了反應,微微睜了下眼便又閉上,嘴角慢慢的向上翹著,享受著她挺身的配合,律動的弧度更加的大了起來。
「呃,表哥,輕點……太……舒服了,我受不了……」
女子仿佛不能承受這樣大的動作所帶來的刺激,吐出的聲音嬌媚中帶著一丁點嗔怨,讓男人听了幾乎骨頭都酥了,哪里還能如她的願?反而更加努力的表現起來。
「唔,呃!」
女子吟哦的聲音加大,那強烈的感覺終于讓她忍不住的睜開了迷蒙的雙眼,有些怨懟的望向男人,這一望不要緊,待她看清閉著眼楮一臉陶醉的在自己身上施為的男人模樣時,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望著他,神情呆滯,也不知過了多久,才醒過神來放聲大叫起來︰「啊——」
她這一叫立即將她身邊的女子驚醒過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男人閉著眼楮一臉沉醉的樣子,她頓時捂著嘴不敢吱聲。目光緩緩下移,是男人貼合在女子身上的畫面,再看那女子的容貌,她不由得一個激靈。
怎麼會是她?這似乎太瘋狂了!
左右看了看,屋內奢華的擺設,金碧輝煌的裝飾,龍的圖案隨處可見,這不是皇上的寢殿還能是誰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明明在自己的府上,怎麼醒來後會在皇上的龍榻上?而且入目還是這樣火爆的畫面!
意識到自己身下亦有著歡好過的感覺時,眼中漸漸的氳起兩汪水霧,卻不敢讓它流出來。
蕭衍的火才去了一半,也就是說毒還沒有完全清除,此時正在興頭上,被身下女子這一叫,不悅的睜開眼楮,欲要斥責一番。然而,當他看清身下兩名女子的容貌時,他的反應也比她們好不到哪里去。
「啊啊啊——」
剛剛大叫的女子似乎不能接受這種結果,再次放聲大叫起來。
「給朕閉嘴!」蕭衍對大叫的女子沉聲喝道。他畢竟乃一國之君,遇事很快就冷靜下來。
是誰?
到底是誰設計了這一切?
先是讓自己中了「合歡散」,然後又在龍榻上安排了兩名女子,讓自己在意識不清的時候做下這種事情來!這兩名女子不是一般女子,偏偏是大臣子女中身份極為尊貴的女子!
突然之間,他覺得有一只大手將自己按在套子里,卡住自己的脖子,讓他有種無處遁逃的感覺!
女子見到蕭衍眼中一閃而逝的陰戾,嚇得趕緊閉上了嘴,眼中噙著淚水,緊緊的咬著唇瓣,委屈的望著他大氣也不敢出。
蕭衍見女子不再叫喚,心下稍安,不過眼下也顧不上解毒,忙從女子身上抽身起來,跳下龍榻喚道︰「薛公公,薛公公……」
薛公公將剛才的女子送回去後便折了回來,這會正遠遠的守在院外,突地被女子的叫聲一驚,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看看,哪知皇上出聲了,這才急急惶惶的推門進去。
剛踏進內室,薛公公還沒開口,蕭衍便指著榻上的女子冷聲問道︰「告訴朕,這是怎麼回事?」
薛公公疾走幾步靠近龍榻,往榻上兩名女子看去,一時間嚇得不輕︰「啊?!司徒大小姐,李小姐,你們……」
沒錯,床上的兩名女子正是司徒靜嫻與丞相府的嫡出小姐李月兒!
司徒靜嫻與李月兒被喚起,小聲的嚶嚶哭出聲來。
適才司徒靜嫻從宴客大殿出來後,並未前往李婉清的寢殿去,而是讓自己的貼身婢女跟著宮中宮女前去歇息,自己躲在離宴客廳不遠的暗處等待蕭天齊出來。
等了沒多久,突然背後一痛,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哪知如今醒來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她要嫁的人是蕭天齊啊!現在被皇上佔了身子,多年的夢想破滅,她該如何是好?
至于李月兒,心里頭更是委屈到了極點。
原本她死了二哥,在這喜慶的日子里,一家人都不能進宮赴宴,府中新喪,過年的氣氛半點也無。因為懷了孕比較嗜睡的緣故,早早便歇下了,她又何曾想到醒來會是在皇上的龍榻上?
司徒函即將退婚,蕭天齊已經承諾她過不久就會娶她,那麼她將是府太子府中第一個女人!憑她丞相府嫡女的身份,太子妃的位置,自然非她莫屬!只要坐上那個位置,依她的手段與心機,她有信心將太子的任何女人都踩在腳下!
可是現在……
皇帝踫過的女人,誰還敢要?
她處心積慮接近蕭天齊,不惜早早的將處子之身給了他,哪曾想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眼下莫說蕭天齊她不能嫁了,要是皇上知道她不是處子之身,且肚中還懷了他兒子的孩子,只怕等待她的只有死之一途了!
思及此,李月兒偷偷瞅了瞅身下,發現凌亂的床單上點點嫣紅如梅花綻放,不用想便是司徒靜嫻的落紅。輕輕吐了口氣,一顆心頓時也安定了幾分。
至少,她暫時不用死了!
至于孩子,她得見到蕭天齊再作打算!
眼下,薛公公也傻了眼。早知道剛剛皇上是在臨幸這兩名女子,他悄悄把她們送回去,便什麼事都沒有了!可是現在……
蕭衍惱火的瞥了眼哭泣的二女,頭大的問一臉頹然的薛公公道︰「薛公公,朕問你,這倒底是怎麼會事?」
「老奴也不知啊。」薛公公無奈至極。
他作為皇上的貼身太監,深得皇上信任及喜愛,如今攤上這種事情,是他的失職。他不求繼續榮寵下去,只求皇上能繞過他一條老命。
只是現在不是擔心自己的小命的時候,也不是討論這二位小姐怎麼會在皇上龍榻的時候!
薛公公咕咚跪了下去,隱晦的道︰「剛才老奴按皇上吩咐去辦事,末了便急急忙忙的帶了人回來,見皇上正在……老奴心中以為皇上是寵幸了服侍的宮女,沒有細想,便將人又送了回去。」
「你瞅瞅這都什麼事?」蕭衍氣結,將薛公公一腳踹翻在地道︰「枉朕那麼相信你,什麼事都委托你去辦,到頭來……你說說,這該如何收場?」
李月兒瞥見蕭衍神情冷鷙,似乎有滅口之心,心想今兒自己二人若是想要活命,必須得委曲求全!
是以,不等薛公公回話,李月兒眨去眼中的淚水,顧不得身上不著寸縷,起身下榻跪在蕭衍身前道︰「皇上,既然臣女已經是皇上的女人,臣女願意侍候皇上一輩子!」
說著對司徒靜嫻打了個眼色。
司徒靜嫻也不笨,心知李月兒這樣做的用意。雖然皇家的女人不講輩分,但跟自己的姨母共侍一夫還真是讓她覺得不是一般的別扭!
「你呢?」蕭衍似乎很滿意李月兒的乖順,又轉向床榻上的司徒靜嫻淡淡的問道。
司徒靜嫻目光從蕭衍腿間依然昂挺的物事緩緩探上他的臉,見他背負著手瞪視著自己,臉上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陰鷙,不由得一個哆嗦。
似乎她今兒不表態,他定然不會在乎她是不是皇後的外甥女、柱國大將軍的嫡女而將她誅殺!
司徒靜嫻不敢再猶豫,壓制住心中的不甘,學著李月兒,跪伏在蕭衍跟前,垂頭柔聲道︰「皇上,木已成舟,能成為皇上的女人,是司徒靜嫻的福氣,靜嫻定當竭盡所能的服侍皇上。」
蕭衍雖然從她二人的眼中看出了委屈,不過她們倒還算識趣,冷著的眉眼這才舒展開來,笑顏道︰「既然如此,朕定不會虧了你們!」話音轉,對薛公公道︰「薛公公,你現在親自去丞相府與將軍府走一趟,將李丞相與將軍夫人請來。」
烏龍事件這般收場,自然再好不過!
薛公公心想自己不用死了,連忙起身,點頭哈腰的應命而去。
蕭衍扶起二女,攬著她們的腰將她們帶上床榻,因為驚悸而強壓下去的渴望再次復蘇。
司徒靜嫻與李月兒對望一眼,彼此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無奈,強壓委屈,任命的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