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干的?」我面無表情,問道。
阿凱對我的冷淡不足為奇,嘆了口氣︰「是……跟我愛羅對戰的時候……傷的……嘛!這叫‘光榮負傷’啦!」說著,他又強裝出神采奕奕的笑容。
「死掉的話就可以叫做‘光榮犧牲’嗎?」我冷冷地問。
阿凱听了,頓時語塞,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小李像是在強忍著什麼東西,緊緊地閉著眼楮。
房間里的溫度出奇地冰冷,不過,很有可能是我說的話的原因。
我盯著阿凱,雖然沒有表情,但卻有種肅穆的感覺。
「我又不是不識字,床尾的單子上寫得很清楚了吧,」我的黑眸里毫無漣漪,「小李他是——粉碎性骨折。這種傷……」
「那個啊!我們小李可是忍者啊!這種傷可是很快就能好的!」我的話還沒說完,阿凱就打斷我,估計是不想讓小李听到那句話,「受傷這種事根本就是家常便飯嘛!想當年,我從懸崖上摔下來,脊椎骨差點全碎了!但我現在還不是充滿熱血和活力嗎!」
「……」我和小李都不語,阿凱繼續干笑,氣氛很尷尬。
小李低下頭,纏滿繃帶的手攥緊了被單……
許久,阿凱再也笑不出來,小李開口了,聲音沙啞︰「那個……阿凱老師……」
阿凱回過頭看著精神不振的他,表情復雜……
只見,小李聲音低沉地說道︰「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呢?我有話要跟寒月夜小姐說……」
「……嗯……」阿凱沉思了一會,走出去了。
阿凱走後,小李睜開眼,抬起頭,看似平靜地看向窗外︰「寒月夜小姐……你要什麼,其實我都知道。」
我沒有說話,沉默地傾听。
「但是呢!這並不代表我不能繼續變強啊!」他看向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雖然笑得很開朗,但眉毛是擰在一起的。
「白痴,」我淡淡說出這句話,輕輕地嘆了口氣。
「哈!其實以前經常有人這麼叫我的!」小李繼續傻笑,「他們不是叫我熱血吊車尾就是叫我白痴啦!但我還是變強了啊!只是還不夠而已!」
「因為……我不像寒月夜小姐是個天才啊,就只能比別人更加努力地不斷變強嘛!」
「青春就必須要努力啊!阿凱老師說的!」
……
小李說了很多,總是那種滿腔熱血的氣勢。
「既然如此,那你做給我看吧,」在他已經說到口干舌燥的時候,我又說了這句話,「還有,我不是天才。不要以為我從不努力。」
听了我這句話,小李愣住了。
「嘛,等你再次變強的時候,我們打一場吧,」我勾起一抹淺淡的微笑,然後,轉身,一句再見也不留就離開房間了。
「打一場……」小李愣愣地呢喃著我剛剛的話。
一陣熱風吹進來,揚起窗簾,帶進窗外的枯葉,有一股干燥的草香。
然而,沒有任何人察覺到,窗外,一個披著黑色斗篷,連帽遮住大半邊臉的人半靠在牆上,雙手環在胸前,若有所思。
靜靜的,他抬起頭,望著寧靜的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