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舞月醒來的時候——一切,都過去了。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簡直是個晴天霹靂。
全都……過去了?
那麼她……什麼都沒做嗎……?
這些,是她醒過來時想的第一件事。
舞月猛地從床上坐起,看著毫發無傷的自己,卻覺得一種生不如死的疼痛遍布全身。
「……荒唐!……」舞月的渾身顫抖著,眼瞳縮小,臉上劃過冷汗,嘴角像是神經質一樣顫抖地揚起一個弧度。
「怎麼可能什麼都沒做就這樣過去了……騙人的吧……怎麼可能……荒唐至極!!……」舞月捂住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落下。
晶瑩的淚水,透過指間的縫隙滾滾滑落,掉落在純白的被單上,化開,純淨的顏色變深。
一開始,是小聲的抽泣,最後,再是嚎啕大哭。
她這時第一次像個人性的小女孩一樣哭。
但是,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麼而哭。
可能,是因為這次的失敗;也有可能,是因為沒有救到火影爺爺。
周圍一片昏暗,因為窗戶和門的窗簾都拉了起來,就只有她一個人孤獨地在這個讓人窒息絕望的空間里。
這時,門在沒有經過她的允許下無禮地開了,窗簾也接著被拉開,然後舞月就听到了一個冰冷的聲音︰「你醒了?」
「……」她詫異地抬起頭,看見了幾個戴著面具的人——暗部。
「經過高層討論,我們要帶你去審問一些事——當然,如果你不肯說的話,我們也迫不得已地動用一些不好的手段的,」帶頭的那個暗部說著,身後的兩個暗部就過來把舞月從床上扶下床。
然而她並沒有反抗之類的。
她不知道為什麼,走不動了,雙腳癱軟地差點跪地,被那兩個暗部攙扶著離開病房。
幾個人在走廊上走著,沉默不語。
一個暗部看了看舞月,她低著頭,蒼白的臉面無表情,額前的碎發遮住眼楮,與往常截然相反。
「打擊比攻擊造成的傷害可是要多了去的,」另一個暗部明白了他的想法,于是回答了一句。
「……」舞月沒有說話,顯得有些冰冷。
這時,經過前台,只見一個黑色長發的女孩和一個金發的少年向這里走來。
暗部見了,其中一個立刻扯下自己身上的斗篷蓋在舞月身上,把她的全身都包住並且遮住了臉——因為,那個黑發的女孩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不用擔心,那是我用特殊忍術變出來的影分身,」舞月見暗部想要過去,于是解釋道。
「是嗎?還真是讓人佩服呢,影分身居然維持到現在都還好好的……」暗部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語氣還是很冷。
然後,他們繼續帶著舞月往前走。
女孩手里捧著一束花,另一只手拉著一臉不情願的少年,然後甜美可愛地問道︰「護士姐姐~請問,宇智波佐助在哪個病房。」
護士見了女孩一眼就喜歡上她了,于是溫和地說道︰「宇智波佐助啊,他在304病房,就在前面的第二個病房~」
「真是的,為什麼我要去看佐助那混蛋啊啊啊啊!」金發少年不滿地喊道。
「鳴人你就不要抱怨啦!」女孩一邊笑著,一邊往前面的病房走去。
但是,她回了一次頭,視線就在舞月的身上。
然後,嘴角揚起一個天真的笑容,但是在心里傳達給舞月的話卻並非如此︰
真是個笨蛋啊……接下來的,你咎由自取吧,活該。哼……
不用你管,在鳴人他們面前裝好冰流舞月就可以了。
舞月冷冷地回了一句後,停了下來,沉默了幾秒,然後開口︰「我想去看一下佐助,只是站在門口看一眼也好。」
暗部想了想,答應了︰「可以。」
于是,在影分身和鳴人一起進入病房後,暗部和舞月跟著走到了病房門口。
舞月面無表情地透過門上的玻璃看了病房里安然無恙的佐助一眼,然後,就如約地跟著暗部走了。
那時,映在舞月眼里的,是佐助和鳴人又在抬杠,影分身在旁邊笑著給佐助削隻果,一副和諧溫馨的場景。
但是,她這個本尊,現在正在被押送去審問的路上。
她不禁嫉妒了。
她承認,她在看到那副場景後,後悔自己在這之前對影分身說好好裝好自己的這句話。
本尊和影分身的待遇……相差太多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