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紅月亮，詭異恐怖的紅月亮。
馬樹明道︰「老板，吸血鬼王消失了」。
我看著馬樹明道︰「他在第幾次消失的」？
馬樹明道︰「第五次」。
我說道︰「你在害怕」。
馬樹明道︰「這個滅絕九族不該存在，吸血鬼王是被無數刀砍的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的。那時候我感覺到死亡」。
我道︰「你們的武器上是什麼」？
是血的痕跡。吸血鬼王的血留下的痕跡。
我繼續道︰「對付孫家的魁，這個陣如何」。
馬樹明的眼楮里有光，興奮的光。楊老大他們也有。
楊老大道︰「老板，這個陣叫什麼」？
馬樹明道︰「滅絕殺陣」。
我點了點頭繼續看著月亮。月亮還是月亮。
楊老大道︰「滅絕殺陣。好，有了這個陣，什麼厲害的魁獸也不怕了。不死人，是不是我們可以報仇了」。
馬樹明道︰「不錯，我們可以報仇了」。
我說道︰「殺盡蠱毒孫家」。
藍鷹道︰「恭喜老板，我們下來做什麼」？
我道︰「休息，就在這里休息」。
吃喝睡覺。
站著，急速收縮呼吸，三元歸一，雙掌相對，意動念動。微妙的舒服的力量隨意游走全身，很舒服……
j ng氣神感覺沒有以前好。頭發還是白的。
馬獸在森林里飛奔。森林里有動物，有動物就有肉吃。有河就有水喝。
這些只要我模著黑獸的耳朵說「兄弟，找吃的。兄弟，找水」五天之內一定會有。
我們餓過五天。
馬獸狂奔，藍鷹喊道︰「老板，有狼獸。真正的狼獸」。
真正的狼獸滿身是毛，身上沒有衣服。狼人身上有衣服，如少校和藍鷹他們，都穿著衣服。
我喊道︰「殺過去」。
路是殺出來的，擋路的只有死。
有追的狼獸，越追距離越遠。
二十多分鐘後沒有了擋路的。
人不在多，只要是高手就行。三十八只馬獸，三十四個人，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更不用說狼人和不死的人了。
這一路打打殺殺不下百次，每一次都是快行沖殺。狼獸也罷，鬼獸也罷，部落也罷，直立行走的動物也罷，他們的命運是他們選的。他們選擇攻擊，我們還擊。
這一路沒有遇到什麼東方厲害的人，或者說魁獸。或許我們走的路不對。
這一路有許多人，人組成的軍隊，騎著馬的軍隊。我們沒有沖突。
……
有路，路不通。
有很多人，站在城牆上拿著和小魯班的弩弓一樣的弩弓。
我看著遠處的人道︰「不死人，我們走了多長時間了」？
馬樹明道︰「從我遇到你到現在是十四個月零五天」。
十四個月零五天。我還有兩年多時間。
我道︰「前面到了哪里」？
馬樹明道︰「看情形好像是印度」。
楊老大道︰「離家不遠了」。
藍鷹道︰「老板，我們是殺進去還是繞」。
馬樹明道︰「繞要多走二十天」。
我說道︰「不死人，你過去和他們說說，不行在繞」。
馬樹明很快就回來了，他搖著頭說︰「是印度。他們讓我們放下武器」。
我說道︰「繞吧」。
快行了十幾個小時，一座山擋住了去路。
楊老大道︰「看來要返回走另一邊了」。
我道︰「先休息，明天一早返回去」。
…3.
馬獸嘶鳴，月當頭。
所有的人都站著。遠處無數黑影向我們快速襲來。
藍鷹道︰「是城里的人」。
馬樹明道︰「看他們的速度和情形，不像是襲擊，是逃命」。
我道︰「我知道你晚上能看見，是和白天一樣嗎」？
馬樹明道︰「自從被逼迫吃了蠱毒之後，晚上我可以模糊的看清，遠了不行」。
我道︰「楊老大，你們兄弟呢」？
楊老大道︰「和不死人差不多」。
我道︰「藍鷹，你看那些人是在襲擊還是逃命」？
藍鷹道︰「有秩序的逃，後面追的是人。只是追的人比逃的人少」。
我道︰「追的不是人，是魁獸。紅臉魁獸。走」。
走是上馬獸沖向逃命的人。
我喊道︰「讓路」。
逃命的人逃竄的讓開了一條路。他們手里有弩弓，他們的馬驚叫。
紅臉魁，絕對是紅臉魁。外國紅臉魁。
我大聲喊道︰「砍腦袋」。
同心無名刃刺，砍，挑。三十三把狼刀同樣。馬獸踩，踏。
這是屠殺，絕對的屠殺。直到最後一個紅臉魁被老八把腦袋砍成兩個。
不得不殺的一個不留，因為紅臉魁不逃，不逃還在攻擊。
刃已扣回。刀劍還鞘。
我道︰「我們回城看看」。
後面的人是什麼想法，怎麼想和我無關。這里有紅臉魁，就是和孫家有關。
城還是城，只是城門大開。
城里沒有人，只有紅眼魁，被殺死的人變的紅眼魁。紅眼魁的臉微微發紅，他們正在變成紅臉魁。
馬樹明道︰「趁他們還沒變成紅臉魁，殺」。
一個殺字，是怒火，是仇恨。埋藏在心里幾十年的怒火和仇恨，對孫家的怒火和仇恨。
三十四個人不是三十四個人，是一支戰無不勝的軍隊，殺戮的軍隊，主宰死亡的軍隊。
就算是沒有意識沒有感覺的紅眼魁，他們也已驚呆，驚呆到放棄抵抗。因為主宰死亡的軍隊有一種氣。
怒氣沖天，恨氣沖天，殺氣沖天，死亡彌漫。
這一戰從馬上到馬下，因為馬獸已累。這一戰從烈r 殺到黃昏，從明月殺到朝陽。到手腳酸軟，到滿地都是黑s 的粘液。
這一戰是孫家造成的。現在是孫家的魁獸，還會有孫家的人。
紅眼魁已經變成了紅臉魁，這是距離城門十幾公里之後的情況。這是從一個城門到另一個城門之後的十幾公里。
殺戮變成了一種藝術，疲憊的藝術，簡單的藝術。一刀一劍也已升華，不在是狂砍亂刺，是用最簡單的招式最小的力達到最好的效果——魁獸死去。
這里沒有殘肢斷體和一個腦袋變成兩個。這里都是完整的尸體，躺在地上的尸體，魁獸的尸體。這是狼刀的一種境界，這里的人經過三天三夜的疲憊領悟到的境界。
魁獸變的很少，然後沒有。
三十四個人坐在地上躺在地上，手里的刀和劍扔到了一旁。因為累……
藍鷹開口道︰「吃點，喝點，再累必須先吃點喝點」。
吃的是肉，喝的是水。卻沒有肉的滋味水的甘甜。有人嘴里咬著肉睡著了。有人喝水倒進了胸膛……
老八開口道︰「老板二爺，我們為什麼要玩命的殺啊」。
楊老大道︰「不殺我們就得死」。
藍鷹道︰「不得不殺，以殺止殺」。
馬樹明疲憊的說道︰「老板，為什麼只有紅臉魁沒有其他的」？
我咬著牙站起來喊道︰「上馬獸往回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