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賀見眾人果然要將其拋下,立即大急,口無遮攔的狂喊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的是安家的嫡系後人,光是虛尊就有三人,你如此蔑視我安家,等我告知族中長輩,可不是你一個初期虛尊能夠承受的!」
馬岩眉頭緊鎖,他也是因為安家在宗門內確實盤根錯節,就算他是烈煞靈君的徒孫,也不好和安家太過鬧僵,本是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沒想到古玉卻一點面子也不給安家,不過安家這個小子說的話也確實讓人惱火,所以他打算就算得罪安家也要給他一點教訓,何況安家也不會因為一個小輩來和他爭論,他也不是吃素的!
可惜馬岩心中剛有決定,還未等他開口呵斥,卻正看到古玉已經伸手一指,一道金光閃電般的飛向玄賀,就連馬岩也無法完全捕捉到金光的軌跡。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金光準確萬分的集中玄賀,玄賀本來還叫喧的嘴臉立即因為痛苦而扭曲,同時被巨大的力量打得倒飛了出去。
古玉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緩緩地將手垂下,雙手環到背後,語氣冰冷的說道︰「廢你一半的修為,以示懲戒,再有第二次,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不給兩位師兄面子!」
眾位弟子相顧駭然,這位隊長的脾氣是不是太過暴躁了點,一言不合就動手傷人,而且听其所言還是直接廢了玄賀一半的修為,可是他們見識太淺,從未听過修為還能廢掉一半的,但是到了靈君層次,這種手段都是信手拈來的,古玉雖然境界不到,但是其他各方面卻都已經達到這一水平。
玄賀的哀號證實了古玉所言的真實性。「啊!我的修為!我的星力怎會流失一半?」
眾弟子無不艱難地咽了口唾液,古玉卻再次揮了揮手,做出動身的手勢,這時他們哪敢怠慢,趕忙跟上。
本來古玉帶人是要去和烈魂烈煞二人匯合,可是沒走多遠,就被一人攔了下來,而在此人手中,正抓著玄賀。
玄賀看到古玉後,便大喊道︰「二祖。就是她費了賀兒的修,您要為賀兒主持公道啊!」
馬岩看到攔在面前的人後,立即臉色一變。他低聲向古玉訴說道︰「此人是本宗的安良長老,在安家僅次于其族中大長老安召,有凝意中期的修為!」
古玉額首示意已經知道,卻沉靜的沒有吱聲。
對面安良擺出一副審視的模樣,上下將古玉看了一遍。才語氣頗顯高傲的說道︰「本長老還以為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呢,竟然能得兩位靈君另眼相看,現在瞧著不過是個黃毛丫頭而已,自以為凝意初期的修為就很了不起了?竟然敢無緣無故動我安家的人,就算是說道幾位靈君跟前也不會袒護你,今天本長老就教教你煉形門的規矩!」
古玉瞧他的模樣十分的不屑。從此人的到來一直到說出這番話,也不過是發現自己的修為比他低上一階而已,若是她的實力強于這位安良長老。他就不會這麼說了,因此對他那些冠冕堂皇理由呲之以鼻的反擊道︰「空口無憑,安長老不妨親自試試我夠不夠資格!」
古玉挑釁的意思溢于言表,這樣的態度安良如何能忍,他卻還故作姿態的說到︰「既如此。本長老倒要領教一下閣下的高招!」
話音沒落,竟然已經招出了自己的兵器。從靈光強弱上,古玉可以看出,這是一柄下品玄器級寶劍。
安良單手持劍,身體一陣模糊,當然這是在古玉身後那些弟子們眼中,而古玉看來,此人的速度實在太慢了,每一個動作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古玉冷冷的看著安良來到自己不遠處,更是看清他眼底閃過的一絲狠辣,只是就算安良將寶劍當胸向她斬來,她也好像來不及做出反應一樣無動于衷。
安良心中一喜,他本來就已經打算好了,若是交手,他就要第一時間將此女擊敗甚至擊殺,即使兩位靈君再看重與她,但是一個死人怎比得上安家這樣一個宗門支柱,為了一個死人,兩位靈君也就不過是訓斥幾句罷了,所以一出手,他就用上了自己的得意武技。
等到馬岩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只看到一道激流而下的光華,作為煉形門的長老,對于安良的實力知之甚詳,那道光華他卻認得,正是安良所掌握的一式殺招,威力非同一般他自認為是無法安然承受的,立即焦急的提醒道︰「小心,快躲開!」
可是古玉此刻卻連眼楮都不眨一下,就在安良長劍的光華最盛、也就是即將斬中她的前一刻,一只白女敕的手掌仿佛沖破空間的阻礙,突兀的出現在寶劍劃過的軌跡前面。
「當!」
一聲不大的聲響,卻仿佛錘擊在眾人的心田,讓他們喘不過起來,因為他們看到了讓他們無法確信的一幕。
在這些弟子眼中,安良長老的一劍即使不是針對他們,但是其上的威壓也讓他們膽戰心驚,可就是這樣讓他們頹然覺得無可匹敵的一劍,此刻卻正安安穩穩的被一只白女敕的小手抓在掌心,再看安良長老本人的表情,就仿佛活見鬼一般。
實際上古玉此刻抓住對方寶劍的手掌整個一片金色,自從她進入凝意期後,她的星力便完全轉換成了金色,但若是細看就會發現,這些金色之中,卻還有著數之不盡燦金色星點,她如今所用的技巧超月兌于銀鱗指,她總是將一些事物看得更深,學會的不僅是單一的掌控,而是那道可以幫她打開更廣闊視野的大門。
安良不可思議的看著抓著自己寶劍的女敕手,只覺得一股驚慌和恐懼從心底升起,而進一步掃見古玉臉上冰冷的神情,更加覺得如墜冰窟,想要撤回寶劍,卻發現如何用力都不發撼動分毫,仿佛那不是一只手,而是他在與一座大山對抗。
古玉單手用力一握,安良的寶劍上所有的靈光全都被抓散,就是寶劍本體,也被古玉的巨力捏得咯咯作響,緊接著她將寶劍向自己身邊一帶,便牽引著寶劍另一頭的安良不由自主的向古玉湊了過來。
安良身體方一失衡,就心知不好,連忙將緊握寶劍的手松開,可惜似乎還是晚了一步,他的身體已經被拉近古玉一臂以內,而且也瞧見對方正揚起另一只手,緊握成拳向他轟來。
古玉這一拳在外人眼里平平無奇,可是具體如何只有古玉自己知道,她是將所有的拳勢含而不發,以做到爆發力達到最強,看到安良慌張間疊手擋在她拳勢的去路之上,立時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 !」
除了古玉自己早已預料到結果以外,其他人全都呆傻的看著修為明明更高一籌的安良如炮彈一般被古玉轟飛了出去,直到撞到遠處的建築,才痛哼一聲听了下來,只是建築表面的蛛網狀塌陷讓人不得不直觀認識到這一擊的威力。
安良只覺得自己氣血翻騰,渾身就像散了架似的,尤其是雙臂,已經差不多失去知覺,他剛剛勉強支撐著站立起來,卻知覺喉嚨一甜,噴出一口血箭來,此刻的他深深地感覺到恐懼,已經不敢想象自己到底是招惹了什麼怪物,下意思的用目光掃向古玉所在的方向,卻發現一道黑影已經不知何時停立在他不過數尺的距離上,定楮一看,頓時感到周身汗毛倒立,下意思的向後退了一步,因為他的眼孔中成像的正是古玉。
古玉平靜的凝視著安良,仿佛剛才出手傷人的並不是她,可越是這樣就越讓安良恐慌,最終色厲內荏的高聲喊道︰「你、你想怎樣?我可是煉形門的長老,你若再對我出手,就是和整個宗門為敵!」
不過說到這里又想到從短短的接觸中也能判斷出對方根本不是在乎這點毫無意義的威脅的人,又看到古玉在他說話間再次抬起手來,于是趕忙轉向馬岩這根救命稻草,求救似的的喊道︰「馬師弟!馬師弟快、快……」
馬岩這會兒才從震驚中清醒,看古玉的架勢以及听到安良的求救,立時也感覺到事情越來越辣手了,這要是古玉真的將安良殺了,事情可就不可收拾了,于是連忙高聲阻止到︰「古丫頭,快住手,你若殺了他,師祖和師伯祖都會難做的!」
古玉當然不是真的要殺了此人,正如馬岩提醒的一樣,畢竟這里是煉形門,就算烈魂烈煞兩位靈君有心拉攏她,可是卻又不能因為她讓依附宗門的那些大家族失心,必然要有一個說法,雖然她並不畏懼,可是這種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少一些為好,何況該出的氣也已經出過了,讓安家知道自己並非好惹的,這樣也就達到了她的目的,想必以後這種類似的麻煩在煉形門內不會再發生了。古玉將抬起的手緩緩垂下,最後冷冷的看了安良一眼,什麼也沒說的轉身回到隊伍身前,只對著十九名弟子說了一聲「我們走」,便一馬當先的帶人離開了。
直到古玉帶人走遠,安良才將壓在心口的一口氣呼了出來,冷風一吹,竟然讓他這位凝意中期的虛尊打了個寒戰,這才發現自己背後已經完全被冷汗浸透,他不是沒有經歷過生死之戰,可是在面對絕對的實力時,這種毫無反抗的恐懼感卻充斥著他全身,看到堆縮在一邊的玄賀,安良臉上的蒼白卻轉變成一抹怒氣,心想要不是為了這個廢物,自己怎麼會經歷這樣的恐懼和屈辱,而此刻玄賀卻還不知道,自己這位老祖宗已經將他給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