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異志 第八章 女子不宜

作者 ︰ 碧惠兒

原先,我們的隊伍是六人,結果一下子都走光了,只剩下了我自己,我依舊走走停停,最後在一個小攤販那,買了兩塊錢饅頭,邊走邊吃。請使用訪問本站。

想不到長白山腳下的這個古鎮,還有此等盛世。完全顛覆我之前的想象,我還以為這種古鎮應該是人煙稀少,實在是看不出來,古鎮上人流還是挺多的。

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荒無人煙。

我吃著這帶著甜味的饅頭,走過了一處買香包的攤鋪,耳尖的听到香包攤的老大娘,正在跟隔壁攤的老大爺說話。

他們的方言,我也不是听懂太多,只是簡單的悟出個大概意思。

因為家里是開古董店,各地那些為了買寶的富人無數,我沒少接觸過外鄉人,久而久之也能听得懂外鄉人的一些方言。

所以,我一時間被他們的談話內容所吸引,裝作無事人的模樣,重新走回香包檔,停下腳步,拿著香包裝做細看。

老大娘以為我是來買香包的,熱情的招呼我細看,有喜歡的跟她說,她可以算個折扣,我點點頭。

大娘招呼完我後,才繼續側過腦袋,跟隔壁攤的老大爺說著話。

只見老大娘壓低了聲音,控制不了激動的語氣,說︰「哦哦!都八知怎麼地,外鄉哈子多了許些。」

老大娘的這話剛說完,老大爺就立刻附和,也有些激動的,說︰「這碼子缺德,還有人干。」

「缺德」這兩字,一下子蹦進我的腦殼里,我的心里咯 了一下。抬頭看著老大娘和老大爺,難不成他們發現了什麼?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沒禮貌的插入他們的對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問他兩,說︰「老大娘、老大伯,我是外鄉來的,听你們這麼一說,這古鎮里頭,到底有什麼名揚千里的東西嗎?才引來了我們這麼多的外鄉人呢?」

老大娘審視了我一番,見我一臉不知情的模樣,才放下了戒心,招手示意我走過到她身邊,她說︰「小伙子,大娘不瞞你,你過來些,我就告訴你。」

我裝得有些好奇,靠近了大娘些許。

大娘略微有些激動,故意壓低了聲音,才湊上我的耳畔,說道︰「這碼子外鄉人是些蠻人,都是去山頭干土墟的,都是干這碼子缺德事的。」

「土墟?」土墟?我還是第一次接觸這個字眼,不免覺得有些好奇。

「你是外鄉人不知底,就是你們說的山墳。」

「哦。」這下我算是明白了,在這兒,他們管倒斗和盜墓成為干土墟,把墳墓成為土墟。也就是說,老大娘她們也是知道,這長白山是有古墓的?

「真是作孽。」

索性,我一坐在大娘身後的台階上,遞過手中的饅頭,和老大娘、老大爺邊吃邊聊了幾句,她有些克制不住,語氣間還是很激動的。

老大娘說,人家先人死後,竟然連得個安生都是個難事。她說她真是搞不明白,這些「土墟鬼」,竟然還要去打擾他們的清淨,就不怕招雷劈。

老大爺本是在一旁安靜的吃饅頭,但見我跟老大娘聊得甚好,忍不住也插了一句,說︰「這碼子土墟鬼,干得缺德事多了,都不怕天收的嗎?」

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倆,只能裝作認可的點點頭,听著他倆說話。

其實我听到他們說話後,心里難免有些疙瘩。我這還沒去倒斗呢,你們就在這里詛咒我,要不是被迫,誰那麼無聊要去干那碼子破事。听完他倆的話後,我的心里不知怎地就冒出了一句︰走的夜路多了,難免會撞上鬼。

一提到「鬼」這字眼,我全身就起了雞皮疙瘩,一時間也插不上嘴。

看著他倆你一言我一言的,我才放下心來,安靜的听著他們說話。因為氣氛太嚴肅,搞得我一下子就有些想笑。

不免在心里有些慶幸︰如果大娘知道我也是這群土墟鬼當中的一員,會不會嚇得斷了氣?

我這麼想著不久,黑子就站在老大娘的香包攤前,對我呦呵著︰「你個狗熊養的,和老大娘在說什麼呢?趕緊去吃飯,吃完飯我們要登山了,早日登上最高峰!」

老大娘听到黑子這句話,驚訝得張大嘴,看著我,我從她的眼楮里,看出她已經在懷疑我是不是「土墟鬼」了。

老大娘的這番舉動,讓我覺得有些氣惱。索性將氣發在黑子身上,這王八羔子的什麼時候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還口無遮攔,這不是硬生生的讓人家老大娘嚇破膽嗎?

無奈之下,我只好裝作淡定,給老大娘解釋,省得一會我們剛離開,就被當地的民警立起通緝令,我說︰「老大娘,我久仰長白山的日落多時了,今個跟著幾位伙伴來這兒,準備早日登上高峰,看看這長白山的日落。」

老大娘听後還是有些不相信,我真的是服了老大娘了。剛剛見我一臉好奇,戒心也沒有這麼強。現在卻……

看著老大娘不相信,我只好隨手在背包里掏出一張,之前學攝影的同學給的一張名片,然後遞給她,沖她說道︰「老大娘,你看這,我叫司徒凱,是學攝影的大學生,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拍長白山的日出和日落,好回去交差。」

出乎我意料,老大娘竟不識字,接過我手中的名片後,就遞給一旁的老大爺,待他戴上老花鏡才給老大娘,解釋這名片。

我趁著這點空檔,抬頭看著那個正在揮手叫我的黑子,黑子的眉目間的似乎要詢問我,在何時變成了司徒凱。

我裝作一臉凶狠,沖他舉起了拳頭,他才閉上嘴,看著我跟老大娘。

解決完黑子後,老大娘和老大爺還研究出個所以然來,我還怕老大娘不信補上了一句。這一次我學乖了,裝得有些懊惱,對他倆說︰「老大娘老大爺,我也不瞞你們了,我之所以會來這兒,還是要怪我這張嘴,在老師和同學面前,把牛皮吹大了,說要拍下最美的長白山日出和日落,結果到了這兒才發現,不容易啊,都怪我這張嘴,干嘛逞那一時之快。」

這下子,老大娘才相信了我是來攝影的,一臉擔心的看著我和黑子,說︰「拍照是一碼子,可要擔心命子好,那蠻子人要是逮著你兩,就不會放過你兩的。」

黑子很難得醒目了些,揮手一臉無所謂的對老大娘說︰「大娘,你說什麼呢,我們去登山的,總不會對我們做什麼事吧。」

「你壯得跟牛子頭,我關心的是這位。」

老大娘此話一出,我終于忍不住,笑得人仰馬翻,特別是當我看到黑子的臉,黑得跟皮膚完全融合後,更是沒忍住,笑到肚子疼。

好半天,我和黑子才從老大娘那里離開,走前,我幫襯了老大娘一個香包,老大爺的一條手工編織的圍巾。

等我倆到客棧時,劉叔他們已經在里頭吃飯了,我和黑子快步走過去,說了聲抱歉,來晚了。阿展叔讓我和黑子趕緊坐下,別廢話。

劉叔則笑著壓低聲音,沖我說︰「哪里的話,趕緊坐下,卯時我們就出發。」

我插了嘴,沖劉叔問到︰「為什麼這麼急?」

「人太多了,在晚點就沒飯吃,沒地兒坐了。」老李說完後,我才明白。果真如同老大娘所說的,這地兒的土墟鬼實在是太多了。也對,干這行的沒有先後之分,你先來東西就都歸你,當然不排除看個人的本事。

我想,阿展叔他們也是怕東西被人分走才這麼著急的吧?

我很佩服我自己,竟然能在這一刻,為我們的隊伍想這麼多亂七八糟的。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已經開始把自己當作「盜墓賊」了。

飯後,大家都開始回房間里準備東西,洗個澡休息一會,就等著時間一到。

而我,卻被阿展叔叫到外頭,「阿展叔我來了。」

「蘭奇,還記得我跟你說,要跟在阿景的身邊。」

「阿展叔如果你是為了這事才囑咐我的,那我走了。」

阿展叔叫住我,伸手遞給我兩顆藥丸,並告訴我。上山後如果身體一不適就立刻吃下去。我有些納悶,便問他為什麼給我,他不點破,等了好老天,我的耐心消失殆盡,要離開的時候,他才告訴我。

「這個是讓你的葵水暫停的藥,等你平安出了墓地,我就給你解藥。」

對哦,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原本女子跟著來盜墓就已經是破例了,要是在墓地里還來月經,那後果還真是不敢相信。

還多虧阿展叔想得周到。

我拿過那兩顆藥丸,直接咽下,這兩顆藥丸有些苦,我忍著就將它們咽下了。畢竟在這里先吃下,好過在客棧里被他們看見,省得他們問這問那的,我要是一個不小心說漏嘴了。那可就不好玩了,現在我跟阿展叔就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握著我的秘密,而我什麼也沒有。

阿展叔帶著贊許,看著我此番行為,拍拍我的肩膀,就讓我去洗澡了,我點點頭說好,就走了。

我直接上了他們為我備好的房間,剛打開門就看見程景果著上半身,好像才洗好澡,正剛準備穿上衣服,就被我這大頭蝦打斷了。

我看到他精壯**的上半身,有些訝異的瞪大著雙眼。我的訝異並不是他的**,而是他身上的紋身。

那幾乎紋透半個身子的紋身,是一種不知名的花和花藤,正開得嬌艷。照著這樣的「嬌艷」和「龐大」來看,這紋身應該是小時候就已經紋上的。只是,紋的時候,他會有多疼?

他看著我有些淡漠,對我說了第一句話︰「看夠了沒?」

我沒有回答他,反而控制不住的月兌口就出,說︰「痛不痛?」

「忘了。」

我原本以為他不會理我的,沒想到他會回答我,而且說的這兩個字,更讓我有些心疼。他說他忘了,是因為麻木了還是別的什麼?

在我開口前,他就直接穿好了衣服,打斷了我即將要說出的話︰「你現在還可以選擇離開。」

「什麼意思?」他的這句話,讓我從那種心疼中清醒,不知覺中帶著咄咄逼人,就開始詢問他。他沒有回答我,直接穿上外套,然後開始整理背包,完全把我晾在一旁,當成了透明。

「我不會離開的。」

「女子不宜。」

女子不宜?

女子不宜!

什麼他發現了我是女的?怎麼可能!我裝得這麼好,偽裝得連那些老江湖都看不出來,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不等我說完,他又打斷了我的話。

「陰氣低。」他說完後,背著背包直接繞過我的身邊,打開房門就離開了。

又留下我自己,一個人傻傻的站著。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明明認識不到24小時,他是怎麼發現的?我的大腦開始不受控制,腦海一直重復著,他為什麼會發現的?

腦袋一片空白,拿著衣服去洗了澡,洗完澡將紗布將胸部裹得緊緊的,才打開浴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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