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驚慌失措的這麼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竟然都是九麻子的真身!這號稱最陰的蠱蟲—九麻子,且數量如此之多,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片刻不敢遲疑,只能讓獠牙快些跑。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耳畔一直回響著,獠牙這一聲又一聲的驚呼,似乎他已經被九麻子咬上了好幾口。本以為我對他這種人應該是冷血無情的,不料他的叫喊,竟然讓我有些恐慌和心疼。
只是,這一刻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又怎麼能去幫他一把呢?當務之急我只能跑得比他快。
現在的我,完全沒有辦法去解決狐臉鬼嬰,又怎麼能解決九麻子。
對不起,這種時候,我只能顧全我自己。
我和獠牙差不多跑了三百來米遠,才看見絲絲手電筒的光芒,我的心中不免大喜,而後大喊︰「老李,程景…」
老李正拿著手電筒,仔細研究著石壁,听到我的大喊後,立刻回過頭看著我們,見我一臉驚慌後,便開口詢問︰「那羅,你和獠牙咋地了?」
我如同見到救贖的曙光般,快速停下了身,大口的喘了幾口氣後,便對老李他們說道︰「後面這後面都是九麻子…和…和狐臉鬼嬰…怎麼…怎麼辦?」
「什麼?」
老李這才將手電筒往我們身後一照。我無法去忽略他臉上的表情,我估模著,他干倒斗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數量如此之多的九麻子吧?
可,姜還是老的辣。
不出片刻,老李就立刻恢復了鎮定,快步走上去,抓住獠牙的手,讓潑皮幫他把九麻子弄下來。緊接著他和程景二人,左右分工合作,開始制作火把。
「那羅的,趕緊幫忙去拿幾根熒光棒。」
我點點頭,急忙蹲,從老李的包里拿出幾根條形的熒光棒,敲碎了里頭的熒光石後,便扔到我們剛剛跑過的地方。
看著那八根熒光棒,慢慢的開始放光,我也沒有忽略了老李臉上的驚慌。
狐臉鬼嬰帶頭漸漸的向我們一步一步逼近,它的後頭還跟著許多九麻子,我無法相信這九麻子怎麼會听鬼嬰的話?到底鬼嬰做什麼讓九麻子惟命是從嗎?
事到如今,我們現在真是無計可施了吧?
光是這狐臉鬼嬰的眼楮,就有多恐怖,我們在場的這幾位至少都有听說過了,如今也只能片刻不得松懈,靜心對付。只是現在,就算我們不松懈,光是這狐臉鬼嬰,我們就已經無計可施了,又何談這九麻子……
老李和程景的速度也算快了,在我遲疑間,已經做好了兩個火把,剛打算澆上汽油。
「阿景,你作甚?」老李見程景將所剩不多的汽油,倒在了甬道上,頗有些疑問和不滿。
「這樣快些。」一會兒,我和老李就明白了程景的做法。
這鬼嬰和九麻子可都是怕火的東西,程景將汽油倒在甬道上,就是打算利用汽油點燃後塑造起的範圍,來替我們阻擋九麻子們一會。
「這汽油不夠。」程景手中的汽油很快就倒完了。
老李有些懊惱,突然間想起獠牙那里,好像有分配到了許多汽油。便回過頭叫獠牙,卻不料,這獠牙和潑皮兩人已經跑得不見蹤影了。
「他狗娘養的,狼心狗肺的東西!」
就這會說話的勁兒,鬼嬰已經距離我們只有兩米之遙了。程景沒辦法,只好立刻蹲,用火把上的火,點燃了這汽油隔絕帶。
而後立刻把火把上還未燃燒透徹的汽油,抹在了甬道上。
「程景小心,九麻子,在你的頭頂上!」
程景無暇顧及我的勸告,依舊做著自己的事情。
鬼嬰猙獰著想要過來,九麻子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沖過來,卻被我們這汽油包圍圈,給擋住了,所以它們只能干著急,在那頭吱吱大叫著。
「汽油不多,撐不了多久的,快跑!」程景的話一落,來不及我反應過來,他便牽上了我的手,拉著我快速的向前跑著。
我舉著老李剛剛遞給我的手電筒照明,老李抄起地上的背包就立刻跟了上來。
這種時刻出乎我意料,我的大腦出奇的冷靜,竟沒有胡思亂想。
主要的原因還在獠牙那兒,我的心里現有各種,想要捅死獠牙的沖動。
雖然我剛剛也有要保全自己,不管他人的沖動,可是現在我們可以得救的這會,他們竟然跑得比兔子還快,甚至連招呼都不打!
我、程景和老李,三人飛快的跑著。
幾乎這雙腿就沒有停下過,就算我喘不過氣來了,也不能夠停下。我不知道還要跑多久,我只知道,大約跑了三分多鐘,前方的黑暗甬道有幾把手電筒的強光,打在了我們三的眼楮上,這種強光迫使我們張不開眼楮。
待我細看時,發現竟然是逃跑了的獠牙和潑皮。我氣得正打算好好「教育」他們兩個時,他們兩個竟然自己送上門了。
還真是不知好歹!天助我也!
我們跑得更近些的時候,這手電筒的強光似乎不止一束,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誰也在這古墓里頭。
直到我看清楚了獠牙的臉時,我才發現那些手電筒的強光,竟然是劉叔他們的。
也對,在這種回型甬道上,我們是免不了撞見的。
「老李,快走,這後頭都是九麻子。」阿展叔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里。
「走啥走,我這後頭也是九麻子,還有狐臉鬼嬰!」老李有些焦急,頗有不滿的沖阿展叔喊道。
一時間,我們之間的氛圍沉靜到了極點,這向前走也不是,向後走也不對。
如果真的避免不了的話,我們也都無計可施了。只能祈求,這回字八門中的無關九門快些被我們找到。
「現在已經回到了這里,那我們就趕緊找找這第九門,留下幾個人拿著汽油去滅掉一些,給大家爭取點時間。」劉叔所言甚是,一時間,我們這邊就主動分為幾個小分組。
都到了這個點兒了,我們大家也只求能保持好這團隊的精神,分工合作也只是為了保命。
獠牙和潑皮站在了,有狐臉鬼嬰這邊的地方,我、阿展叔、劉叔、老李,程景幾人依次排隊找著第九門。和尚和猴個站在了,劉叔他們剛來的地方,燒著九麻子,給我們拖延時間。
氣氛一下沉寂到了極點。
那汽油燃燒起來的溫度,幾乎將我的頭發燒焦;獠牙和潑皮被九麻子咬傷的各種叫喊;那狐臉鬼嬰的吱吱聲,片刻不停的徘徊在我的耳畔……
我這一輩子還是頭一遭這麼認真,我伸出雙手模索這牆上,查探有何不同,那張地圖此刻就像極,正在我面前播放的幻燈片一樣,我一邊參照一邊尋找。
我打算向里頭走一些,卻不料程景已經先我一步,在這一塊查探了。我只好越靠近獠牙一點,正當我側過腦袋,打算去幫幫獠牙和潑皮的時候。
我看到了我這一輩子,最難以相信的一幕。
狐臉鬼嬰從借著我們這邊,較弱的火勢爬了過來,纏上了獠牙的手,我看到了…看到了獠牙伸手拉過潑皮,然後將手上的狐臉鬼嬰甩了出去,而後又將潑皮推過火叢。
他,這是做什麼?
我愣住了。
呆呆的看著那火叢後,潑皮的痛苦打滾,失聲大叫,九麻子的包圍,狐臉鬼嬰的舌頭伸向了潑皮的嘴里,而後他雙眼瞪大著,就不再吵鬧了。
程景拉過我手,將我推到一處地方。
我依舊是愣著的,無法去想象這里是那里。大腦停止不了去想,獠牙已經殺了兩個人了,青面和潑皮,你們…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剛剛還好好的人跟我一起看地圖,還吵著要我模金符的人,活生生的人,卻被人當作擋箭牌一樣,推入了虎口。
且不說我跟這潑皮的感覺有多深厚,但對于獠牙來說,這人畢竟是進斗後生死相依的伙伴,出生共死活生生的人啊?
為什麼這獠牙就下得了手?
剛剛狐臉鬼嬰是纏上了獠牙的不是嗎?光潑皮什麼事情了,為什麼他可以為了自保,竟然不顧潑皮的無辜,就將他推了出去。
如果剛剛在逃命的那一會,沒有潑皮事後幫他處理掉九麻子,這獠牙應該已經死了吧?
就算沒有多大的相依為命,至少這潑皮還算救了他的呀?為什麼這獠牙可以這麼心狠手辣?為什麼他可以下得了手?
「別想,在這兒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我不知道是誰在我的耳畔說的這話,反正我就是想不通為什麼獠牙可以做到如此?
這一次,我有開始壓抑不了心中的惡魔了,那所謂的「血蠱」,我又要壓抑不住了。我忍得極為痛苦,內心有各種想要獠牙死的沖動,這些沖擊著我最後的一道防線。
我快壓抑不住,就要發作……
下一秒,似乎來人發現我的壓抑,便伸手按住了我的腦袋,而後就堵上了我的嘴,開始給我渡氣,試圖轉移我的注意力。
經歷了這麼多,幾乎不用我去猜,我就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