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異志 第五十二章 血尸之謎

作者 ︰ 碧惠兒

怎麼辦!

我完全控制不住,這種極具速度的下降感,還要多久,還要多久?這麼高掉下去,我會死的吧?

「高懸無妨,勿接地氣,明月高掛,正氣于心,見者誅之,見不得者,敬畏之也。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北環于山,水深七斗,皆為魂也。但求保身,血為靈藥,方可去除。甬江小道,皆為門內,其間暗道,棺木所向。」

都這種時候了,還能出現這句話。如果說夢魘的是我的心魔的話,那麼這句話完完全全可以取代夢魘的位置了。

我一時忍不住,開了口就大聲的喊︰「高懸你妹妹啊!」

下一秒,我就撲街了。我可以感受到,我的背部完完全全的踫到了地面,整整的一股子麻感。

忍受不住般的月兌口而出︰「啊!」

而後我慢慢的張開眼楮,看著這周遭為何地,看看我身邊還有誰?看看我,是不是還活著?

「那羅古蘭。」

我側過腦袋,去尋找程景的身影,只見他距離我至少有10步之遙,我有些不解,為何他要距離我那麼遠?

且不說我現在渾身無力,不然的話,我一定要暴揍他一頓,好好的教教他,這打擾別人休息睡眠的事情,可是不對的。

「嗯。」

「恭喜你還活著。」

我實在沒心情跟他瞎扯了,無力的眨了眨眼楮,看著他,好半天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看著他。其實可以的話,我很想暴揍他一頓,帶著感謝和惱怒,暴揍他一頓。

原來我剛剛已經進入了頻死狀態了?那是不是說,如果沒有程景的叫喊,沒有爺爺的勸導,我是不是就真的隨著雲朵的帶動,從而直赴黃泉?

如果是真的的話,我拒絕了爺爺的勸導,是不是象征著,爺爺在我的心中,已經不再重要了?還是說,程景已經取代了爺爺,在我心中的地位了?

「你站那麼遠做什麼?」

「麒麟玉。」

「嗯?」

我低下頭,去查探麒麟玉。確實如同程景所說的,也跟我剛剛的夢境一樣,這麒麟玉此時此刻正泛著光。談不上有夢魘中的紅光之一半,但卻可以照耀著這四周,以至于我整個人被包裹得緊緊的。類似于一個包圍圈一樣,把我包裹在里頭,不會讓任何人,靠近我一步,更加不可能會讓任何的鬼物,傷及我一分一毫。

看來,關鍵時刻,還是這麒麟玉救了我一命。

「你還好嗎?」

「水,我想喝水。」

程景立刻將水袋拿到我的跟前,試著用手觸模著我的脈搏。我對他點點頭,以表示我真的還活著。他沒有停止去試探我的脈搏,直到感覺筋脈間的跳動後,他更是一臉開心,將我扶了起來,而後輕輕的給我喂水喝。

眼前的話,下巴有了幾根胡渣子,原本就有些剛毅英俊的臉龐,此時此刻帶著欣喜。我看著他這副認真的模樣,以至于我自己都忘記了初衷。

忘記了,我是因為要暴揍他一頓,才回過頭的。

「好些了嗎?」

「嗯。你的身上有股味道。」

他沒有回答我,可是我卻能感受出來,這是血尸身上的味道。腥臭之余,我還是可以感覺到那股嗆鼻之味。

鼻頭又不舒服了起來,就開始打噴嚏。每一個噴嚏,都讓我上身的器官間,帶著一股無力的痛感,特別是心口處的痛感,更是濃烈。

程景見我這般痛苦之後,立刻放開我,又一次距離我遠一些。

「我離你遠些好。」

我們兩人就這樣相視著,面對面般的看著,誰也不再開口說一句話。只是,這種沉默並沒有維持多長的時間。下一秒,程景便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他開口問我︰「你還有手帕嗎?」

「嗯。」

他得到了我的應允後,蹲,在我的背包中尋找著濕巾。我見他那件銀灰色的外套大衣給月兌了下來,而後拿著濕紙巾,開始擦拭著大衣上頭的血跡。

其實,我覺得這樣有些為難了他。畢竟他們這些大老爺們的,干慣了倒斗之事了,什麼污水和腐尸、腐肉,恐怕也是習慣加身了吧?可如今,為了我卻愛干淨了一會。

我看著他臉上的胡渣子,看著他頭發凌亂得一塌糊涂,渾身是髒兮兮,還有許許多多的小傷口,且沒有喊上一聲痛。

就連褲管上頭,已經被剛剛的白色蠕蟲,禁婆和狐臉鬼嬰,腐蝕得不剩一塊姣好布料了。可是他還是沒有喊上半句疼,更甚的是,他還是如此生龍活虎。

對比于我,我有些懺愧。如果我身為一個男的,此時此刻未免窩囊到了極端。也好在,此時此刻我並非男兒。也讓我省了看不起我自己的心情。

程景拿出新的濕巾,光著膀子的向我走過來,幫我輕輕的擦拭著臉。我沒有忘記其實我的臉上還有血尸的腐血的。

當濕巾遇上了血尸的腐血後,我明顯的感覺到,臉上一股灼熱感,還有那一股說不出口的味道。

「這到底是什麼味道?」

「硫磺。」

「什麼?這不是血尸的…」

「嗯。血尸身上穿著的就是。」

「什麼意思?」

程景見我還是不明白,便幫我擦拭一番後,看了我一眼,才緩緩的開口對我說道。

他說,殉葬溝一共分為兩邊,以殉葬溝橋作為分割線,我和阿展叔、不戒和尚掉下來的位置,剛好就是狐臉鬼嬰的「養殖地」,也就是腐尸並未化為白骨之地。所以讓我可以了解到,那一塊就是狐臉鬼嬰的「母親」聚集地。

他說,與此相對的,殉葬溝橋的另一邊,則完完全全都是九麻子的聚集地了。

因為我剛剛中了狐臉鬼嬰的眼楮迷幻,而後我們幾個動靜太大,他猜想我們可能會影響到,橋對面的塵封這九麻子蠕蟲的土雕塑裂開。

接著就是劉叔他們過來殉葬溝橋之時,因為獠牙的指揮,和猴個的敲擊地面,以至于這些土雕塑,被震裂了幾道縫隙,才會讓這些白色蠕蟲,往我們的方向過來。

而作為中介的就是那20具水泥鎧甲兵,程景將這些鎧甲兵稱為︰忍尸甲。

他說他也不明白,他清點過這些鎧甲的,如果沒有錯的話,應該是20具忍尸甲,可是如今只剩下19具。

為此他很不解的皺著眉頭,卻沒有因為這個疑問而耽誤時間,繼續給我講解,為什麼會有硫磺之物出現于此。

他說,按照常理,也按照之前墓主的殘忍手法,這20具忍尸甲應該就是當時的士兵。

這20位士兵,應該是活生生的男丁,被人打暈了之後,將和著1︰1比例的硫磺粉和石灰土,撲滿了他們全身。而後等著這兩種強堿干枯了之後,在上頭幫他們雕塑出鎧甲的模樣。正因為如此,可能這20具忍尸甲中,一定有很多是在昏過去的過程中,就被折騰死的。

畢竟那滿是強堿的物體,牢牢的包裹著身體。先不說會有多疼,但從血尸身上的血淋淋來看的話,這些士兵的皮膚應該都已經被腐蝕掉了。

或者換句話來說,這些士兵的皮已經跟鎧甲合為一體了。

因為程景還未反應過來,所以沒有阻止我,將那匕首捅進了鎧甲中,以至于內里的士兵,清醒了過來。

而後,我竟然還敢用手去抹了一把血尸的濃稠之血,這點實在讓程景頭疼。所以他沒有辦法阻止我,只能帶著我走,就只是為了趕在血尸清醒前,破壞鎧甲之前,立刻帶我走。

沒想到,我們才走了不到10步,那血尸身上的鎧甲就已經開始破碎了。

當程景將我扔到「岸上」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活動了。

程景說,他其實也不是害怕血尸會傷害我們,畢竟在這殉葬溝橋的鎧甲,想必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護著我,讓我先走。

卻不料,一會兒功夫,就依舊召集了所有的禁婆和狐臉鬼嬰,更甚的是對面的九麻子前身—白色蠕蟲。

關于這點,程景他也搞不懂。

他對我說︰「這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了。」

「會不會他們也跟我們一樣,受了詛咒?還是說,他們其實還活著,只是沉睡著。」

程景听完我的話後,陷入了沉思,我也沒敢去打斷他的思路,任由我們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

好半天,程景才抬起頭來,一臉頓悟過來的模樣。我看著他這副表情,有些沾沾之喜。

因為我,又一次的猜中了這核心問題,這血尸之謎也不是那麼難理解的嘛!我想我要是有命出了這地兒,一定要好好的跟爺爺炫耀炫耀。

讓他知道,他的孫女沒給他丟臉。我那羅古蘭,沒有給那羅巫古族丟臉。

「不是還活著。那是意念,是他們的魂魄在指引著。」

「什麼?」

下一秒程景又打破了我的沾沾之喜。這人就不能讓我在高興多一會兒嗎?就這麼急于把我從天堂上拉下來嗎?

我收起了無奈,轉而去想程景的話。

如果按照程景那樣的說法,那我剛剛,就並沒有出現幻听和眼花了,想到這里,我離開開口對程景說出,那個讓我疑惑的問題。

「程景,那血尸,一直給我透露著一個訊息。」

「嗯?」

「他跟我說︰‘救救我’,他一直在跟我說‘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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