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在那羅丘青這不足50平方大小的房子里頭,回響著我的手機鈴聲,我的耳朵被這手機鈴聲給填滿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我整個人因為這通電話,而變得有些呆愣,慢半拍的將手機從褲兜里拿了出來。
那羅丘青和程景都認真的看著我,眼神似乎都在詢問我,打電話來的那個人,是誰。
我緩緩的低下了頭,做模做樣的去看手機屏幕上的名字。其實,就算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誰打過來的,因為我給這個電話的主人,設置了專屬的手機鈴聲。
手機屏幕上的名字,端端正正的寫著兩個大字︰店里。
不等我開口解釋這電話是誰打過來的,他們二人便示意我把電話給接了。那羅丘青將東西全部收齊了,然後招呼著程景一同離開。
他二人就這樣離開了這間房間,留下我一個人,單獨的在這房間里頭。好半響,我趕在了電話掛斷之前,便劃過了接听鍵。
電話那頭的聲音,我由于一個世紀沒有听到了一般。還沒來得及進入正題的時候,眼淚就已經流滿了我的臉。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滄桑,他說︰「還不回家嗎?」
我沒有回答他,因為我害怕,只要我一開口就會被他發現,此時此刻我正哭得一塌糊涂。可就算我沒有回答他,他卻變成了話嘮般的,對我說道︰「早點回來,讓我看看,你傷著了沒有。」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是要去倒斗的?」
「趕緊回來吧,讓我看看,你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就已經完完全全的消失于我的耳邊。因為,我的手機已經沒電了。所以。我並不能听完他所說的話。
我一個人,握著手機,緊緊的咬著下嘴唇,坐在了那羅丘青的小房間里頭,哭得一塌糊涂。從小到大,我跟他一起生活,我一直都覺得他羅里吧嗦的,就像個老婆子一樣的。可是如今,才10天出頭,我竟然無比的想念他的聲音。
我不知道。他這種關心,是因為想念我,把我當成孫女的關心。還是在關心一個有些血緣關系的傀儡。我是真的不知道,想到這里,我的心更加的不舒服,哭得幾乎就快岔氣。
那羅丘青打開了房間的木門,率先的走了進來。而後將程景留在了外面,她將門關好了之後,便慢慢的坐到了我的身邊。
她竟然皺著眉頭,眼神間有著難以掩飾的心疼,模了模我的腦袋,而後拿過手絹。將我的眼淚,細細的擦了個遍。才開口對我說道︰「哭啥呢,有啥好哭的。」
我看著這樣的她。一時沒忍住,便撲進了她的懷抱里。她的身材非常的瘦小,小身板非常的瘦弱,基本上,我摟著她。完完全全就像是摟著一個干巴巴的骨架一般。可盡管如此,我還是覺得。她的懷抱非常的溫暖。
盡管,她在原先對我恨到了極點,可這樣的她卻不至于讓我陌生。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我只知道,我沒有媽媽,她的懷抱就給了我媽媽的感覺。
「你說,爺爺他真的是那種壞人嗎?」我帶著濃重的鼻音,忍不住還是開了口。雖然我不保證,她能不能挺清楚我所說的話。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道︰「以前的他坐實了稱呼。可如今,我跟他已經30多年未見了,他對你我不曉得。」
那羅丘青的話,雖然沒有給我解釋清楚,可我還是因為她的話非常的開心。因為,我非常的認可,也非常的需要她這番話。她說得沒錯,或許爺爺只是以前做事壞了些而已,現在的他應該不會了。
我跟他生活了20年,沒道理他要裝那麼久的不是?應該不是的,我的爺爺是個好人,他應該不是把我當成傀儡的。
不等我開口,那羅丘青便松開了我,對我說道︰「我有東西給你。」
我胡亂的,用袖子將自己的臉擦了一番。然後看著她起身,去抽屜里頭拿東西。只見,她拿來了一個小木盒,慢慢的走到了我的身邊。
在我的不解下,打開了那個木盒子。將里頭一個長形的禮盒遞給了我,然後笑著對我說︰「打開來看看,這玩意兒你女乃女乃生前可寶貴著呢。」
「是什麼?」
「自個看。」那羅丘青笑得非常的開心,重新的坐到了我的身邊,一臉認真的看著我,我不難發現,她的眼楮也是帶著開心的。
我不打算煞她的風景,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便一鼓作氣的將這個禮品盒給打開了。里頭放置著一根整體通透,碧玉無暇的玉簪子。
簡單,沒有什麼寶石或者黃金之類的點綴,看上去極其的素雅。我一看上,就喜歡上。忍不住的說了一聲「好漂亮」。那羅丘青見我喜歡,笑得更是開心了。
對我說道︰「我知曉一會兒你就要回去了。可我老人家無依靠,這生平也跟阿白走得近,這會兒她不在了,我想代替她,幫你梳妝。就當是女兒出嫁,你看成嗎?我就這點小心願,可憐我膝下無子女,你願意嗎?」
我愣是看了那羅丘青好一會兒,才點頭,對她說道︰「可就算我肯也沒辦法的,你看,現在只有我一女的,我的丈夫也不在的。」
我的話剛說完,程景便推開了房間的木門,快步的走進來,看著我跟那羅丘青。他的臉色非常的不好,不難看出,他此時此刻在生我的氣兒。可那又如何,盡管我剛剛說了那種話,可也不至于我一定要嫁給我的命定之人的。
好半響,我跟程景就這樣干瞪眼著,直到那羅丘青將我的馬尾給摘下了,我們才恢復了平時的模樣。只是程景卻依舊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我沒辦法,只好開口說道︰「難不成,我真的只能嫁給命定之人嗎?這一點自由都沒有。」
那羅丘青搶先在了程景開口之前,對我說道︰「你可以選擇嫁給別人,但是你要承擔克死丈夫的名號。」
「什麼意思?」
「阿景的妻子塔拉就是這樣的。」
一時間,我各種欲哭無淚。為什麼會有這種不成文的規定,看來,我是拒絕不了了。于是我只好開口對程景說道︰「我的夫君大人,能麻煩你去外面等著嗎?你的老婆在梳妝打扮呢。」
他听完我的話後,竟然臉紅了,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便快步的離開了這個小房間,我跟那羅丘青不免的一笑。我安安靜靜的不在說話,任由那羅丘青幫我挽起頭發,等著她幫我弄一個美美的發型。
其實我現在有點期待,也有點不好意思。因為,我現在雖然是在幫那羅丘青完成這麼一心願,可是隱隱的我總感覺,我跟程景似乎要真的走一塊了一樣。
好一會兒,那羅丘青就幫我挽了一個非常好看的發型。而後帶著我,走出了這個房間。她拿過我手上的禮品盒,將其遞給了程景。接著,才帶著我跟程景一塊去到了原先那個,放置著我女乃女乃的人形面具的地方。
「跪下吧。」
我們兩對視了一眼後,便跪下了。
這種民俗婚禮極其的簡單,我們二人在她的安排下,磕了好幾次頭,才站起了身。
婚禮的最後一道程序,是程景將小玉簪子插進我的頭發。他似乎有些緊張,也有些別扭的,我看著他右手有些顫抖,極其緩慢的將其插進了我的頭發。
那羅丘青極其開心的宣布結束後,他才反應過來,對我說道︰「我多麼害怕我又搞錯了,這一次是真的,你沒事你沒事。」
我看著他一臉的興奮,就跟個小孩子一樣,將我牢牢的摟進了懷里。在我的耳邊說著,各種讓我不好意思的話。
好半響我才開口回答他︰「我沒事,暫時死不了。」
我的話剛說完,他就生氣了。湊到了我的耳邊,狠狠的咬了我的耳朵,我吃痛只好軟下來,連連說了好幾遍,「我錯了,我錯了」。他才放過我。
我看我們這會兒,時間也是差不多了。是時候該跟那羅丘青告別了,我輕輕的推了推程景,對他說道︰「該走了。」
程景將我放開,然後背起了我的背包,牽著我的手走出了這間房間。我們在客廳處找到了那羅丘青,不等我們開口,她便對我說道︰「孩子,好好的活下去。那地兒不可怕,但是最恐怕的是人心。」
「舊住址嗎?」
「沒錯,利益和**往往是無法控制的。你總有一天必須回去,那時候,你記得帶上阿景。」
「我會的。你放心好了。」
那羅丘青跟我說了這麼一番話後,便對我揮了揮手,表示道別。我走過去將她抱住,湊到了她的耳邊,說道︰「再見了,女乃女乃,請相信我會回來看你的。你要好好的,記得等我回來看你哦!我的女乃女乃。」
我不等她做出反應,便放開了她。一把拉過程景的手,快步的走出這間老宅。
她對我們喊道︰「阿白,我們的孫女多懂事。她管我叫女乃女乃,她管我叫女乃女乃…」
那羅丘青後面的話,我已經听不大清楚了,我知道,她哭了。雖然,我有點心疼,可是沒辦法,我終究還是得回去,見我爺爺一面。
因為,我想弄清楚問題的答案。
就算傀儡也好,是孫女也罷。他也必須給我一個答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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