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我一個人待著了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上。請使用訪問本站。
不曉得這會兒,為什麼我的思緒還可以這般的清醒,也不曉得我自己為什麼可以在這兒胡思亂想,而且這節骨眼上的,明明我已經死掉了,為什麼我還可以這樣胡思亂想?
難不成這做鬼了,就可以這般逍遙自在的胡思亂想不成?!
迷迷糊糊間,我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我一樣。只是聲音有點小,有點零零散散,以至于我沒有辦法听清楚,那來人嘴里頭叫的是什麼。靜靜的,好一會兒才听清楚,來人說的是什麼。
「那羅巫古族第八代後人,有何貴干?」好一會兒,我的耳畔都回響著這個聲音,由遠而近,越來越清晰,直到我完完全全的听清楚為止。突然間,我醒悟了過來。這說著話的玩意兒,莫不是…要與我交易的麒麟玉?
不然的話,怎麼知道我是那羅巫古族的第八代後人?而且,我也是在臨死前,與麒麟玉交易的?我細想了之後,覺得不管怎麼樣,眼下這會兒,我必須搞清楚這叫著我的玩意兒,是什麼。
對于我來說,這眼下最好的也就只剩下了遇見麒麟玉,然後我們兩真正的進行後續的交易了,而我,就不用真的死了。至少我還是有機會可以搏一搏,看看自己還有沒有機會活過來。當然啦,萬事無絕對,我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想了想,這最不濟的也就只是黑白無常大哥,就算真的死透透了,我也得看看它們到底長什麼樣子。
其實說白了,這心里頭要說難受,是一定有的。畢竟這做人我都沒有做膩,也還沒有習慣做人呢,就眼下這會兒功夫。我竟然要來習慣做鬼了。也不知道我到底可不可以勝任,搞不好還是一團糟。
我看了看自己漸漸開始透明的身體,不免的有些感傷。我非常的不解,就這樣看著自己的身體,陷入了沉思。我記得人們常常在說,人死後會有半天或者是一會兒的時間,可以好好的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嗎?看看自己的親人們,看到自己死後。是怎麼樣的一番姿態。一般不都是這樣的嗎?
但是我似乎要與眾不同一些,我掃視了這周遭一圈後,有些難忍的皺了皺眉頭。都到了這種地步了,我竟然還是陷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漆漆中。就要直接的,被黑白無常大哥,接去陰曹地府見閻羅王了嗎?
這眼下的,還沒等我靈魂出竅,好好的回去看看。我曾經在「人間」二十年生活的地方呢,就直接的去見閻羅王?!想想,我就覺得悔不當初,欲哭無淚。為什麼我之前不好好的學習大象文,為什麼我不好好的看清楚,這關于開啟那羅巫古族和麒麟玉之間交易的巫術,為什麼我不看清楚呢?
為什麼我不好好的學習學習,這大象文呢?早知道有朝一日會用上,我就應該把好好的學學大象文才對。眼下這會兒,我因為跟麒麟玉交易。導致加速死亡就不說了。這直接去見閻羅王的,就讓我悔得腸子都綠了。
而且,要是被爺爺「意外」的知道了,我是因為學藝不精,搞出一套套什麼交易,然後失敗的話,他估計會氣得吹胡子瞪眼嗎?最嚴重的應該是連一命嗚呼吧?
想想。我就忍不住的想笑。這會兒,我竟然不害怕爺爺對我橫眉怒目了,竟然也不害怕他們知道後,會把我怎麼著了。這…這算不算成為鬼魂的第一福利?雖然這種福利讓我難受。可忍不住的,還是想笑。
所有的事情,似乎打從我步入了20歲以後,就開始變數了。一切的一切幾乎讓我措手不及。我幾乎都沒時間好好的想清楚,又是莫名其妙的接受了夢魘的宿命。又是我那羅巫古族的種種,還有那原先的舊住址。變數太快。以至于我整個人還是暈乎乎的。
我在想,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因為花瓶里頭帛布的那麼些字,而胡思亂想的話。我沒有因為那個清朝的花瓶,放錯位置,而好心的拿去歸回原位的話。那我現在會怎麼樣?估計還糊里糊涂的待在了爺爺的身邊,任由夢魘對我騷擾,然後好好的當我的歷史系大三學生,繼續我的學業,直到我畢業,然後接受爺爺的古董店?
既然這樣的話,我就永遠都不會認識劉叔他們,更不用跟著爺爺去泰國,認識我那羅巫古族的那羅南家族的那羅南拓了,也不需要幫助老干尸和畫眉了。甚至連這地兒,也不用來了吧?還有,我應該就沒有辦法,遇到我這個命定之人了吧?我就不能遇見程景,不能承蒙他的照顧。看著他的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在想什麼亂七八糟呢。
不容我繼續胡思亂想下去,這眼前的環境,就讓我的眼楮忍不住的就閉上了。原先我是被緊緊包裹在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里頭的。可這會兒,這周遭竟然開始亮起了光芒來,刺眼到了極點,以至于我睜不開眼楮。
待我從胡思亂想中,渾渾噩噩的清醒過來時,只听見在黑暗的身處,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的。這種聲音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了我的耳邊,我這一會兒,算是真真切切的听清楚了。「那羅巫古族的第八代後人,竟然是一女子!」
不等我開口,只見原先那個被黑暗籠罩的地方,這會兒竟然出現了一只渾身通透的白體的麒麟。它竟然快速的就來到了我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頗有些害怕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對它說道︰「你就是我的麒麟玉?」
「連尊稱都不用,那我走了。」只見它說完,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它便要快速的離開這里,我一時緊張,生怕它跑掉。一個條件反射伸出手,就用力的抓住了它的尾巴。只听見它嘶吼的聲音,一時間震耳欲聾。
連帶著我的耳膜,也隱隱作痛。我搞不明白,這廝至于叫這麼大聲嗎?吵都吵死了,就知道欺負「人」!不對,我已經不是人了,就知道欺負「鬼」!還說什麼是我那羅巫古族的傳代之物呢,我看也不過如此。
想想我就欲哭無淚,看來我白死了。這玩意兒一看就不靠譜,沒準它也跟我一樣,都只是新料子,搞不好,我只能死定定了。也不曉得這巫書上面寫的是真是假?要是真的話,那為什麼這至少活了好幾千年的玩意,會這般「孩子氣」?!
不等我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只見我的腦袋瓜子,就狠狠的被人敲了一下,痛得我齜牙咧嘴。我迅速的抬起頭,一臉警惕的看著周遭,我想看看是哪個王八蛋,竟然膽子不小,連鬼都敢欺負了!
我還沒有看清楚之時,我的腦袋瓜子又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下。下一秒,只听見那麒麟的聲音︰「論輩分太久遠了,你喊我祖爺爺就可以了。」
待我抬起頭看清楚眼前之物的時候,整個人震驚到嘴巴都成為了0型,幾乎是一個雞蛋也能往里塞的大小。我看著眼前白衣素裹的老人家,極其的仙風道骨,看上去是各種慈祥和老頑童的形象。與爺爺完全不是一路貨色的,爺爺永遠都是一臉的嚴肅,然後挺直著腰桿,從來都是一臉正氣的對別人說話。
而眼前的這個老人家,卻不同。他是笑眯眯的看著我,然後一邊撫了撫長長的袖子,頗有些老頑童的對我眨巴著眼楮。他的腦門上,梳著的發型跟我們有很大的區別。他將所有的頭發都往老殼子上梳,極其的干淨利落,配合著他這渾身上下都是白衣,寬寬松松的,倒頗有幾分成仙的仙人差不多。
不等我開口,只見他笑巴巴的對我說道︰「我可不比你們那羅家的老東西,他們都是死腦袋。都好幾千年沒出來過了,沒想到啊,你們那羅家這一代,竟然出現了一個女娃子。好幾千年了,都是一大男孩,想想多沒意思。這會兒,看著你個女娃子也是賞心悅目的。」
我實在是不明白這會兒,這老人家話中的意思。支支吾吾了好半響,才開口對他說道︰「你認識我們家的人?」
我的話才剛說完,腦袋瓜子又狠狠的被人敲了一下,繼而我又痛得齜牙咧嘴。「你能不能不要欺負鬼?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打我?等一下變成了白痴,你要養我嗎?」我實在是容忍不了,他老是敲我的腦袋,痛到了極點。也不曉得,它是拿什麼東西來打我的。
「誰告訴你,你現在是鬼了。」他老人家依舊是一臉的老頑童模樣,頗有些鄙夷的對我使了眼色。
這下子,換成我眨巴著眼楮了。「祖爺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現在不是死掉了嗎?跟你交易,不是會加速死亡,從而才能構成交易的嗎?」
只見他頗有些神秘的模了模下巴的胡子,好半響也不肯說半句話。
「糟老頭!你這是哄著我玩呢?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裝得一臉惡狠狠的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