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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手太冰了,等出去了給你熬點湯水補補。」爺爺邊走邊笑著對我說道。
其實,說實話,這會兒我對著爺爺的笑容,我這心里頭難受到了極點。好幾次,我差點沒忍住,就要告訴爺爺實情。我迫切的想要告訴他,我其實沒有多少時間了,沒有多少笑顏和力氣,可以陪在了他的身邊了。
我多麼想要告訴他,這會兒我的紅脈的薄弱,是因為我的已經死掉了。只是因為我跟麒麟玉交易了,所以我還有三天的時間,也就是說,我的紅脈會維持到了三天的時限結束。突然間,我的眼角處有點涼颼颼的。
毫無預警的,那眼淚就齊刷刷的流滿了我整張臉。我忍不住的蹲在了地上,細細的抽泣著。我不知道這會兒該怎麼辦了,也不曉得我該怎麼回去了。突然間我對自己的信心非常的不信任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可不可以在三天內拿到定心丸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于是,我就這樣抬起了自己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看著爺爺漸而消失在前方的身影,我看著這周遭只剩下了我自己一個人,黑…夜非常的黑,緊緊的將我包裹在其中。此時此刻,我渾身上下開始有些涼意了,明顯的,我感覺到自己的那種心絞著痛的感覺,又回來了。
為了不讓爺爺他們發現,我只好低下了頭。下一秒,我便看到了我的面前,出現了一雙腿部。我看了一眼那褲子,便知曉了來人是誰了。
不等我開口,他便坐在了我的身邊,聲音帶著我從未感受過的溫柔,細細的對我說道︰「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將臉埋進了他的胸膛處。細細的听著他心跳的聲音,終于還是沒忍住,便大聲的哭著,我哭訴著這種非常不公的生活,和宿命。我恨,我非常的怨恨我那羅巫古族先人的種種。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留下這麼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讓我們這些後人麻煩呢?
那個舊住址的祭祀台下的明器。就有那麼重要嗎?至于讓他們施下詛咒,要我們這麼些後人死死的守著,幾十年?幾百年?上千年?我不知道,這種喪盡天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我想,這一定是延續了很久的。
不等我開口說話,他便伸出手,像是哄小孩一般的拍著我的腦袋,輕聲的哄著我。說道︰「那羅古蘭,你給我一個機會吧。我會帶著你離開這里,讓我幫你帶上戒指,然後我們結婚吧。」
我沒有回答他,他便繼續對我說道︰「我這一個人孤獨慣了,可看到你一個人,我就總是忍不住,想要告訴這些心里話。可每一次,想要跟你說清楚的時候,總是覺得名不正言不順的。雖然。我有那層命定在身上。可我們兩個人,到現在連個朋友關系都稱不上,所以我這一次我不想在忍著了。你就好好的,安安靜靜的听听我把話一次性說完吧。」
他的聲音明亮,給予我許許多多的安全感。讓我一下子便停止了流淚,坐在了他的身邊,細听著他接下去的那番話。其實。我很期待,他到底會跟我說話,我很好奇,這個悶葫蘆會跟我說什麼情意綿綿的話。
所以,在此之前,我一定要忍住心里頭的,那種種痛苦和難受。繼而好半響,我才傲嬌的在他的胸膛處。對他「嗯」了一聲。
接著,我便听到了他爽朗的笑聲。下一秒,他才頓了頓語氣,對我說道︰「我這輩子,就算這麼過去了。不知道什麼是對的,也不知道什麼是不對的。但是唯一能跟你保證的是,我這接下來的日子,全都是你的。我不打算在倒斗了,陪著你跟古奇之這種生活,覺得還是不錯的,所以我等著,等著你給我這個機會。那羅古蘭,你能答應我嗎?好好的活下來,在我拿到定心丸之前,在我帶著你離開這里,在我帶著你去醫治之前,你好好的活下來好嗎?」
這種時候,听到了他的話,說不感動是假的。他的話,濃濃的安全感和佔有欲。是我從未遇見的程景,不是那個陌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有血有肉的程景,他笑著,溫暖著我的身心。讓我不自覺的只為了這個男人,而勾起了嘴角。
「程景,我願意給你這個機會,我也請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我會好好的活著,留著命等你跟我正式的求婚,等著你每一天照顧著我,我們要一起變老。好嗎?」我笑著從他的胸膛處,抬起頭。
下一秒,他略微有些心疼的皺著眉頭,那雙有些粗糙的大手,細細的,溫柔的,一下又一下的拂去了我臉上的淚珠。繼而才對我說道︰「那你就必須答應我,不能在哭了好嗎?我不想在看見你哭了,每一次我都這里痛。」
我不解的看著他,直到他的手放在了心髒的地方後,我才破涕而笑,對他說道︰「知道了知道了。」
在他要帶著我起身的時候,我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似得,對他說道︰「對了程景,我還有一件事情,必須跟你說明白了。那個我跟祖爺爺交易了之後,就有一個規定,我必須回去那羅舊住址一趟,這一次不管我願不願意了,我都必須得回去了!」
程景安安靜靜的看著我,等著我把話說完。我模了模臉頰,便對他說道︰「只要我能活下來,我就必須去祭祀台那個地方,幫助他跟涅一起,離開這個時間上。我相信,這永生的詛咒,一定可以在我這一代上,完完全全的被破解的。你相信我嗎?」
「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只是這一次,我不是很贊成你去。因為時間不對。」程景對我說道。
我不解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說下去。繼而他伸手模了模我的腦袋瓜子,對我說道︰「古奇之不是說你還在念大學嗎?如果可以的話,就在等些時候吧,等你大學畢業了,到那時候,要去的話在去。」
我對他點點頭,繼而跟著他一起,從這地上慢慢的起身,邊走邊對他說道︰「其實你知道嗎?我不是很害怕時間問題,我不害怕什麼時候回去那個地方。我最害怕的是,我能不能從那個地方出來。爺爺曾經跟我說過,那個地方,要不是他有些倒斗的經驗,不然的話,他估計也得死在那里面了。」
程景拍了拍我的手,說道︰「你不一樣,你是意外。」
這會兒,在程景的口中,我听到了「意外」這兩個字,不免的有些驚訝。因為我記得,在我臨死的那一會兒,祖爺爺也跟我說過,他說過我也是個意外,那羅巫古族唯一出現的一個意外。
按照程景和祖爺爺二人的口供來看的話,我那羅巫古族一直在我之前的所有人,都是男子單傳?只是到了我這一代,才會出現我一個女子的?說來也奇怪,這件事情,連同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爺爺就更不用說了,還記得在暗房的那會兒,我把手拿著那個古董花瓶在往,就看到了那里頭放著一塊帛布,上面我還記得寫著︰「可惜了是個女兒。」這樣的字眼,所以我相信,就連爺爺他也是非常無奈的吧?這那羅巫古族從未出現意外,竟然出現在了我的身上。
繼而,我笑著對程景說道︰「程景,你說錯了,我才不是個意外呢。我是個奇跡!那羅巫古族的唯一奇跡。」
只見程景在听我的話後,不免的勾起了嘴角,對我說道︰「對,我的那羅古蘭是奇跡,唯一的奇跡,我一輩子難得遇見的奇跡。」我頗有些得意洋洋的看著程景,一句話也不說,就只是抬起頭,翹著下巴看著他。
直到程景鬼迷心竅般的,突然間就低下了頭,將我的嘴唇咬在了嘴里,我才消停。我氣急的對他說道︰「程景,你怎麼這麼壞了!你這麼可以這樣!」
「你是我的人,我只是吻了一遍奇跡而已,沒想到奇跡是這麼軟的。」他笑著對我說道。其實,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程景這般壞壞的姿態。雖然,我不是很習慣,但想想也不賴。因為有句話說得非常好︰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走著,直到我們快到了爺爺他們柱腳的地方,我才緩緩的開口對程景說道︰「我不跟你開玩笑了,跟你說真的啊!其實我真的很害怕,真的,我好害怕。雖然你已經給我勇氣了,可我還是無法確定,我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在三天內找到定心丸。爺爺跟我說過了,要拿定心丸,就必須那岩心珠出來交換,而且還得在找齊阿茲婆軀體之後。程景,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行不行了。」
下一秒,程景再一次,趁我毫無預警的又給了我一個蜻蜓點水。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嘴唇對著嘴唇,好半響,他才放開我。嚴肅的對我說道︰「只要有我那沙克程景在,那羅古蘭就永遠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