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周侗連忙叫岳飛與欒廷玉攙扶住孫立,保持住原來的姿勢不動;又讓楊再興與獨奴可公主幫孫立卸下鐵浮屠,褪了上衣,露出背部來;然後從衣袖里取出針筒,抽出長短不同的七根金針,分別插入孫立背後的七處大穴。123456789123456789
隨後,周侗叫旁邊的匠師討要來一碗清水,咬破中指,擠出幾滴血,飛快地在碗里畫了一道符?,然後誦念道︰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髒玄冥;青龍白虎、隊仗紛紛;朱雀玄武,侍衛我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誦完畢,捏一個劍訣,對著那碗清水,大喝一聲︰「起」
話音剛落,那碗清水悠悠然升起了一股水霧,水霧中有絲絲血跡,形成了一個若隱若現的符?。
周侗見那符?升起,用手指稍作導引,指著孫立的方向喝道︰「疾」
那倒符?竟然晃悠晃悠地向著孫立飛去,從孫立背部逐漸沒入。
一會兒,孫立長舒了一口氣,站直了腰,感嘆道︰「金丹之威,果然厲害如斯!」
周侗把孫立背部的金針拔出,拿起孫立的左手一把脈,方才放下心來,質問道︰「你師弟那一拳,明明可以用其他招式避開,為何偏偏要選擇硬踫。」
孫立邊穿衣服邊恭敬地說道︰「是弟子不對,但今天有鐵浮屠這樣的重甲保護,弟子想一試金丹高手全力一擊的滋味。123456789123456789以後再難有這樣的機會了。雖然是冒險,但弟子獲益匪淺,如今要趕快回丹房靜坐體會,把剛才那一拳的感覺記下來。」
周侗一想,覺得有道理,便揮手讓下人送孫立回丹房。
周侗雖然修煉金丹多年,但依然沒能修煉到圓圓融融,收放自如,隨心所欲的境界。平時訓練時,並不敢妄用丹勁打人,如今孫立雖然冒險,但經此一拳,對丹勁的理解更深了,這份體會可是彌足珍貴。
旁邊的欒廷玉听到孫立的一番話,連忙問岳飛︰「小師弟,我們兩個來比試,你還能打出這一拳不?」
岳飛搖頭說道︰「假如再比試,我的心里總想著要留手,以免意外傷人,很難打出剛才那一拳的威力出來。
欒廷玉听完,滿臉上都掛滿了「後悔」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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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子馬和鐵浮屠觀摩測試完畢,眾人重回到大帳議事。
岳飛見周侗走在最後,便前去拖一下周侗的衣領,輕聲問道︰「義父,你剛才又畫符又念咒的,究竟是什麼名堂,怎麼以前沒有听你提過?」
周侗停來,拍一拍岳飛的肩膀,說道︰「這就是祝由科,相傳古時治病有十三科,「祝由科」乃其中之一科,如今歸入道醫的一種,也是每個道家弟子的必修課。123456789123456789你雖然跟隨義父多年,但畢竟不是出家人,這些東西就沒有跟你提過。如今你煉丹有成,需要進一步修煉神打技法,而神打和祝由科關系密切,你學一些也有好處。」
岳飛見周侗轉身要走,再追問到︰「義父你說過,世間萬物都是力量的轉換,武術也是力量的轉換。但這祝由科,只是念念咒語,畫畫符?,這力量從何而來?」
周侗打量了岳飛一眼,慈愛地說道︰「都那麼大的一個人了,還是象兒時一般心急。好吧,義父就先給你說個大概。」
周侗漂泊一生,到老才認了岳飛這麼一個干兒子,而且聰明孝順,自然是對岳飛千依百順,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他。
「祝由科的力量就源于咒語和符?。」周侗在岳飛耳邊輕輕說道︰「我們耳朵能听到的聲音中藏有大秘密,這個秘密就是,某些音節按照一些特定的節奏發出時,能同時產生某種力量。我們道家把這種帶有某種力量的音節或旋律叫做咒語,佛家把這稱為真言,而儒家稱之為仁聲。孟子曰︰仁言不如仁聲入人心,這句話就是咒語的秘密,符?之理與此相通。」
岳飛恍然大悟,與周侗一並進入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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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帳,岳飛依舊坐上了中間主帥的位置,其他人則分兩邊坐下。
周侗說道︰「廷玉,你說說這鐵浮屠和拐子馬如何個配合法?」
欒廷玉想了想,說道︰「這女真人用鐵浮屠,與拐子馬類似,也是三人為伍,用軟索相連,人進一步,移拒馬一步,表示一沖到底,絕不回頭。
鐵浮屠出動,每次最少三百連,即是九百人,處于陣地中央負責主攻。拐子馬在兩翼負責掩護。
鐵浮屠的重裝鎧甲足夠堅韌性,遠距離弓箭射不進去,近身刀槍也砍不入,一旦陣地被鐵浮屠打開缺口,拐子馬隨即在後面一哄而上,掩殺過來。
金兵作戰只有這麼一個固定套路,但遼人就是沒辦法破解,一路兵敗如山倒。」
楊再興奇怪了,問道︰「這鐵浮屠雖然威力巨大,但移動緩慢,為何金人不用拐子馬直接沖殺,還要鐵浮屠來幫他開路?」
欒廷玉听了,一面的慚愧,說道︰「其實女真人的這個進攻套路還是我出的主意。」
見眾人的眼光都望著自己,欒廷玉嘆了口氣,詳細解釋道︰「此事說來話長,當年出河店一役後,遼人想了兩個辦法來對付拐子馬︰一是往地下拋灑鐵蒺藜,以刺傷拐子馬的馬蹄;二是用重裝鎧甲步兵,手推拒馬,慢步前進。這兩個方法非常奏效,一時間遼人打了金人幾次反擊,讓女真人損失慘重。」
稍微停頓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獨奴可公主,欒廷玉繼續說道︰當時完顏阿骨打求教于我,我身為女真人的國師,就教給他們一個笨辦法︰女真人多大力士,就用大力士為步兵,配上比一般的步兵重鎧還要堅固的鐵浮屠。這些鐵浮屠因為有拐子馬做配合,輕易就打敗了遼人的重裝步兵,還打掃了散落在地面的鐵蒺藜等異物,方便拐子馬沖殺。這鐵浮屠一經出世,遼人再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了。」
「如此說來,這鐵浮屠的用處主要是幫助拐子馬清掃沖鋒時遇上的障礙?」岳飛問道
「對,正是如此。」欒廷玉點頭回答︰「否則以鐵浮屠的移動速度,沒有拐子馬在後面和兩翼的弓箭掩護,只是一塊移動緩慢的鐵疙瘩,雖然敵人打不了它,它也打不了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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