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拿下陶俊與賈進和兩名大賊,岳飛與眾兄弟把其他嘍趕散,只留下馬匹,然後轉回到臥龍崗山寨。
這些嘍,大都是本地的農戶,即便送到官府,也是打頓殺威棒便要遣散,還不如就地放了,給桃花谷和岳家村添加些名聲。
臥龍崗山寨的大門早已敞開,施全、周青、梁興等人把寨中的諸人趕散,正在清點財物,如今岳飛等大隊人馬趕來,正好幫得上手。
前天陶俊招回來的那三十多名壯漢,其實就是施全他們一伙;虎入羊群,其結果不喻自明。
臥龍崗雖然不是大寨,畢竟是經營了多年,而且還有被陶俊從江南方臘處拿走的經費;清點完畢,竟然有五千多兩的黃金,還有其他各種奇珍異寶,以及大量的糧草。
如今岳家村與桃花谷的人數越來越多,這筆財富,來得正是時候。
在臥龍崗山寨上還有一個意外的發現,那就是金兵元帥完顏兀術給陶俊的一封信,上面寫明︰假如金兵到來,臥龍崗山寨要出兵協助,金國會根據臥龍崗的兵力來賜封官餃給陶俊與賈進和兩人。
怪不得那那陶俊要急于招兵買馬
岳飛與牛皋、湯和三人押送陶俊、賈進和去相州官衙銷案。
知府汪伯彥之前請岳飛出山,可是許下了一百兩黃金的賞錢;如今匪首就擒,自然要來領取賞金。
蚊子雖小也是肉。更何況是百兩黃金
時逢亂世。武夫變得越來越受尊重。更何況是擁有一支強大武裝隊伍的岳飛。
相州知府汪伯彥非常客氣地接待了岳飛,還自動把賞金提高。
對于岳飛上呈的那封金國給陶俊的迷信,汪伯彥只能循例上遞。
事關國防外交,而且金國勢大,小小的一個相州知府也無能為力。
知府衙門內,汪伯彥與岳飛相談正歡,忽然有師爺走進來,臉帶驚慌。低聲稟報道︰「知府大人,京師有快馬傳書到,說是金兵入寇,正在往東京汴梁城逼近,讓我們馬上安排兵馬,隨時候命,準備入京勤王救架。」
「乓」的一聲響起,汪伯彥受驚,一時失手,把茶杯掉落在地下。
太可怕了。不是說已經講和了嗎,怎麼金國那些野蠻人又回來了?
汪伯彥之所以能當上這個相州知府。是因為去年的這個時候,他的前任到京師勤王救駕身隕,才輪到他來補這個空缺;如今又要入京勤王,你讓汪伯彥如何不擔驚受怕。
幸運的是,汪伯彥只擔心了半天,汴京又發下了第二份公函,還是宰相唐恪和耿南仲所聯合簽署,上面寫道︰朝廷與金國正擬和議,各路勤王兵馬暫停進京。
汪伯彥懸掛了半天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不能帶人這麼玩的!這個相州知府可是花費了許多銀子才頂的缺,要是人財兩失那就忒冤了
百畝庭中半是苔,桃花淨盡菜花開;
種桃道士歸何處,前度劉郎今又來。
形勢的發展,與之前種師道所預料的幾乎一模一樣。
一入冬,天氣變寒,金國立刻兵分兩路,入寇宋朝︰
東路軍,完顏兀術從真定(今河北正定)出發,渡過黃河,先攻下臨河縣(今河南濬縣東北臨河村南)、大名府(今河北大名縣)、德清軍(今河南清豐)、開德府(今河南濮陽);然後經由懷州(今河南沁陽)到達汴京城下。
西路軍,從太原出發,先攻威勝軍(今山西沁縣)、隆德府(今山西長治),渡盟津(今河南孟津),後克西京(今河南洛陽)、永安軍(今河南偃師東)、鄭州(今河南省會);最後京澤州(今山西晉城市)抵達汴梁城下。
有了郭京這個超級無間道兼神奇外掛,宋朝幾乎所有的軍隊調動和各州郡的防務,都在金國的掌握之中,巨細無遺。金國東西兩路兵馬勢如破竹,一帆風順,不費吹灰之力,便在開封府匯合。
金兵來勢之凶猛,推進之迅速,宋朝整個文官主導的行政制度根本不能適應,乃至于當金兵圍城之後,還有很多城池陷落的消息沒有來得及逐層上報到京師,讓皇帝知道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
圍城的這一天,是公元一一二六年十二月十七日;按宋朝的歷法,和靖康元年十月十五日;這一天,離冬至還有三天,但冰冷肅殺之氣已經彌漫在整個開封府汴梁城中,滲入到每個人的身體中,寒冽刺骨
金兵這次卷土重來,形勢與去年第一次攻打汴梁城時已經大為不同。
從小的範圍分析︰第一次圍城戰時,只有完顏兀術的東路軍到達開封府城下,兵力有限,攻城的活動限于西、北兩隅,有時蔓延到東北角,南面諸門則始終未受攻擊,還能與外界聯系。
第二次圍城時,是完顏兀術和完顏粘罕的東西兩路大軍一起合攻,四面包圍,開封府陷于徹底的孤立之中,變成孤城一座。
從大的範圍觀察︰第一次圍城戰時,完顏兀術的東路軍孤軍深入,汴梁城周邊的州府依然在宋朝的管轄之中,隨時對金兵發出騷擾;而完顏粘罕的西路軍還被阻隔在太原城外,金兵的形勢並不妙。
第二次圍城時,完顏兀術和完顏粘罕穩扎穩打,已經分別把沿途的各個州府給攻佔下來,後援基地穩固,糧草充足,形勢一片大好。
從人數上看︰第一次圍城戰時,汴梁城外,只有完顏兀術的六萬兵馬,而且攻城器械嚴重不足,要攻城只能用性命來硬填。
而汴梁城內,原來的禁軍加上西北陸續開來的勤王軍,總數達到二三十萬人,而且領兵的有種師道、種師中、姚古等一眾中老名將,可謂星光熠熠;最重要的是,汴梁城當時是李綱主政,李綱被任命為親征行營使和御營京域四壁守御使,取得主持戰守的大權。
而第二次圍城戰時,完顏兀術和完顏粘罕東西兩路大軍合計,共有十五萬人馬,兵精糧足,攻城器械齊備。
而汴梁城內,就只剩下原先的幾萬勝捷軍。之前勤王的二十萬西北軍,一部分參加太原解圍戰而遭到損失,一部分在黃河南岸潰散,剩下的最大一部分被唐恪、耿南仲以朝廷經費為由所遣散。
至于其他各地的勤王馬軍,早已受到唐恪、耿南仲的命令而裹足不前。
《宋史》卷三五二有傳︰金兵入汴,攻至,各路勤王軍集結前來參戰,主和議,割三鎮,而恪下令不得妄動,于是勤王軍不戰而散,
「重過閶門萬事非,同來何事不同歸!」可憐、可嘆!
這詩句原本是賀鑄用來悼念他的妻子,如今用來形容東京汴梁城當前的形勢和力量對比,卻另有一番感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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