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洞悉這一切之後,我便一直在暗處望著你,努力的不去想你對鳶的情,可是不管我多麼努力去愛你,你心里卻一直只有一個鳶,最可悲的便是從開始道現在,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從未改變過。請使用訪問本站。」原本明澈瀲灩的鳳目此刻盡是一片死灰,「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你愛的是他不是我,到底我哪里比不上他?」
蕭姚瑤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眼淚決堤而下,「瀾,不是這樣的,不是你不好,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是鬼迷心竅了還是被雷劈了,可是我就是莫名其妙的愛上他然後竭盡全力也忘不了他。」她緊緊拉住他的手,「瀾,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是我配不上你,知道嗎你值得更好的女子來愛你,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如果,」她澀然一笑,「如果你難過,那就恨我吧,我願意承受你所有的恨意。」
聞言李亦瀾身軀一震,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卻又被哽住了似的,好半天才聲沙道︰「瑤瑤你竟是寧願我恨你也不願留下了嗎?我知道了,窮盡此生我都不能代替他的位置,即便他已然離開你,呵」
「我」
「這不是你的錯。」他手上用力將她帶進懷中,緊緊攬住,悲涼的俊臉深深埋在她頸項間貪婪的嗅著她身上的馨香,「愛上你是我自己的事,你沒必要來負責也不需要自責,那天你答應嫁給我的時候,我便隱約感覺到我們的婚禮也許永遠都只是我這輩子無法企及的美夢。」
他聲音變得哽咽,蕭姚瑤感覺到脖頸上被什麼液體給灼痛了,才不安的動了動就被他攬得更緊,「只是我一直在奢望,也許一直陪在你身邊,總有一天你也會有那麼一點點的愛我。你也會舍不得離開我。我以為我能在時間上勝過他,可是,」他哽咽得更嚴重,身體輕顫了好一會才重新開口道︰「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這是個多麼愚蠢的主意,我和你一個月的相伴,也抵不過你們一個眼神來得纏綿牽絆。」
對不起,瀾!我的愛已經全部給了那個人,即使他不愛我。但是我也收不回來了,心里全是他。如今他已經離開我中所有的熱情和生機也已經全部枯萎,對不起,希望你能幸福,你值得更好更優秀的女人來愛你,你應該擁有一份完整的愛情。
伸手像一個朋友般回抱住他,感覺他身軀一顫旋即又平靜下來,蕭姚瑤道︰「知道嗎。傷害你我比你還要痛苦。」
「瑤丫頭」
「噓——!」拍拍他的背阻止他說話,「現在你什麼都不要說,就听我說。」
深吸口氣她終于下定決心將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話對他說出,「其實三年前,我回去之後一直想回來再見你一面,也許是因為執念太強大,所以我又莫名其妙的回來了,誰知一回來就遇上了你和蕭姚柔的婚禮。」
「我」
再拍他一下,「我都說不要插嘴了。一開始我以為我喜歡的是你,因為三年前我從山坡上滾下來時是你拼命護住我替我撞在岩石上,雖然當時我處于半昏迷狀態不能睜眼也不能說話不能動,但是我都知道,你本就本沖力弄得內傷,後來你始終不離不棄又為了保護我差點死于非命,那個時候,我真的被你深深感動了,在昏迷中我也拼命醒來,只為看你是否平安,幸好你沒事,你都不知道當時在你懷中醒來看到你沒事我有多開心。」
李亦瀾猛然睜大眼楮,縱然燭火在亮也無法驅散掉他眼底的黑暗,只那麼一瞬黑暗和絕望就已經佔據他的靈魂,直叫他痛不欲生,仿佛五髒六腑都被掏空一般,她就像是一個狠心卻又無辜的劊子手,手執燒紅的烙鐵和和冰凍的利刃,在他靈魂之上狠狠的烙上烙印,讓他的靈魂毫無保留的被灼傷痛苦不堪,這還不夠,灼傷之處被她用冰刃慢慢剜下,然後周而復始灼燒、剜下,最終他的靈魂半點不剩全部交托與她,可是他心甘情願絕無怨言,如果可以他想將全世界都放在她腳下只求她不離他而去。
可是他听到了什麼?她心心念念的回來只是因為要見當日救她之人,而那個人事慕容鳶只不過她一直弄錯了以為是他!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注定會受傷,即便她誤會了,可到頭來她愛上的依舊是慕容鳶,天意弄人,他此刻終于切身體會到這四個字的意思,他不知道他現在是該哭還是該笑。他想擁緊她,卻害怕更深更可怕的刺痛,他也想推開她,卻又是如此的不舍。
這時屋里傳來李亦瀾的聲音,「清風,是什麼人?」
清風渾身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殿,殿下,是」
半天得不到想要的回答,李亦瀾皺眉走出一探究竟,黃萱也跟了出來在見到蕭姚瑤時她毫不掩飾的從眼底迸發出對她的怨恨和嫉妒,李亦瀾立時愣在當場,隨即想到什麼,一臉驚慌的上前緊緊拉住蕭姚瑤的手,「瑤瑤,你都听到了?你听我解釋」
蕭姚瑤任由他解釋,只靜靜的將他看著,他看起來很疲憊,才半個月不見原本豐神俊朗的臉上此刻卻盡是憔悴,仿佛被抽干生命的養分一般,消瘦得一雙亮如星子的桃花眼都深深的凹陷進去,眸色發灰神彩不再。
蕭姚瑤感覺很心疼,看著他慌亂的樣子忍不住回握住他的手安撫的拍了拍,「瀾,你要說的我都知道。」
看著她眼底的擔憂和愧疚,李亦瀾清醒過來,想起這些日子的逃避就是因為不敢與她見面害怕失去她,想及此他下意識的朝後退了退,但最終還是停下腳步,似下了什麼定決心一般,定定的將蕭姚瑤看著,澀然道︰「瑤丫頭,你為什麼一定要來找我?」
看著他憔悴的俊臉上像布滿灰塵一般很是黯淡,蕭姚瑤差點沖動的對他說他願意嫁給他,永遠的陪在他身邊,雖然欺騙了他但至少現在不會傷害他,她從沒想過要傷害他也不想讓他難受,可是到底是天意弄人還是為什麼,她和他還是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唇角幾度開闔,最終還是咬牙道︰「瀾,我認為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聞言,李亦瀾默了默,眼含痛楚的將她望著,最終低嘆一聲,將自己身上的外袍月兌下披在她肩頭,聲音有些沙啞,「雖是夏季,但夜里風涼,你身子不好,先進來再說吧。」
進得書房,李亦瀾皺眉朝清風點點頭,清風會意擋住欲進書房的黃萱,「黃小姐夜已深沉,空尚書大人掛心,還是讓清風送你回府吧,請!」語氣不卑不亢卻有著不容拒絕的意思。
李亦瀾如何待蕭姚瑤的她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原本以為她懷了李亦瀾的孩子他便會對她另眼相看,在蕭姚瑤面前她也會多一分籌碼,可是她萬萬不曾想到,李亦瀾會在蕭姚瑤知道她懷孕後表現出那種做錯事的害怕和慌張,就像民間無官無餃的匹夫被妻子抓奸在床的感覺。
心底一個大膽、荒謬的念頭冒了出來,難不成瀾王殿下此生只要蕭姚瑤一個女人不成!?不!怎麼可能!歷來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更何況是堂堂王爺!
黃萱倒吸一口涼氣,兀自搖頭否定著這個在她看來最不切實際的念頭,憤憤的看了緊閉的書房一眼,忍著怒氣拂袖離開。
書房內蕭姚瑤深吸口氣說道︰「瀾,我有話要」
「瑤瑤,為什麼你非要這般殘忍?只要我們不見面,在過一段時間婚期便會重新定下,到時候我們繼續完成被打斷的婚禮不就好了,你明明,明明答應嫁給我要陪我一輩子的!」
「瀾」
「也許你覺得我這樣很幼稚很可憐,可是我放不開,瑤瑤,我怕我永遠都不能忘記!」聲音猛地提高,「就在我身邊好不好?我知道你心里有鳶,我不會逼你忘了他,也不求你愛我多深,只願你每天喜歡我一點點,日日復年年,不懼愛我淡薄,只恐你不在身邊,以往我從不覺瀾王府有多大,但只是這半月不見,我便覺瀾王府委實大得叫人心生寒涼倍感孤寂,瑤瑤,求你,不要離開好不好?」說到最後聲音都帶上了明顯的顫抖和緊張。
蕭姚瑤走上前試圖握住他顫抖的手,但是被他避開了,復雜的看著他,「瀾,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
「其實我一直能感覺得出,雖然多數時間都是我們三人在一起,但是每每有什麼事,你第一個看到、想到的都是鳶,也許你和鳶都不曾發現,但是我就像個永遠插足不了的旁觀者一般將一切都看得那般清清楚楚。」他說的平靜,但眼眶卻漸漸濕潤了,「瑤瑤,你不會知道,我有多麼痛恨這樣一個洞悉一切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