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天時間,出東北三省是費勁了,來回坐飛機費用太大,也真不值,干脆去大連吧,也正好去看望下大志,他是我同事,後來調去大連,一晃好幾年沒見了,說走就走,我開車去市里,買了張高鐵車票,直奔大連而去,高鐵真的很快,沒多久就到了,因為我提前聯系了大志,他在車站門口等著我,見到我上來就是一個擁抱,我說︰「哥們,別激動,控制點。」
大志放開我激動地說︰「兄弟,見到你我能不激動麼,來來來,給你接風去。」
「還是先給我找個地方住吧。」
「沒問題,早安排好了。」大志還是那麼厚道,多年了一點沒變。
多年不見的好哥們能見面那種心情不言而喻,只能開懷暢飲,用酒來訴說當年的情義和彼此的思念,很奇怪,我想大多數人都有這種感受,尤其是男人之間,好哥們不管多少年不聯系,只要見面了,一點都不覺得生疏,就還像當年在一起那樣,開懷暢飲,談笑風生,似乎又回到了從前,我和大志頻頻干杯,似乎喝多少都不盡興,不多久,桌底下擺了好多酒瓶子,我稍微有點暈,大志說︰「一會咱唱歌去」。
我見沒少喝了,搖頭說︰「別了,你明天不上班嗎?」
「我請假了,專門陪你,」大志暈乎乎的說。
「行,好哥們,啥都別說了,咱再喝一個,」喝完,大志帶我去了歌廳,我說︰「今個就咱倆唱,咱倆喝,不要別人打擾行不?」
「行,」大志點頭,然後我倆在歌廳邊唱邊喝一直玩到11點多。
我其實不愛溜達,更不愛逛街,第二天大志陪著我到金石灘發現王國玩了一天,見到了海豚、海獅的表演,還去了水下世界看到了好多種魚,還不錯,晚上又吃了大排檔。
大連海鮮品種多,但也不便宜,我感覺比我家那邊還貴,第三天大志白天上班,我自己去了南石道附近的蓮花山寺,只是想拜拜佛,讓自己寧靜下,也粘粘佛光,去去晦氣,但是感覺全國的寺院都差不多,沒什麼可看的,我溜達了一圈,感覺到了這里無論什麼妖魔鬼怪的總不能也跟著進來吧,心里總算踏實了許多,正打算出去,旁邊一個正在掃地的僧人或者叫佛門中人吧,叫住了我,說︰「施主,請留步。」
我轉過頭瞠目結舌的看著他,用手指了指自己,他走了過來,說︰「施主,我是在叫你,」我有點丈二和尚模不著頭的感覺,「你有事嗎?」
他一言不發的打量著我,看的我有些發毛,我說︰「大師,你看啥呢?」
他搖了搖頭,表情泰然的說︰「你今年不太好。」
听到這麼說,我有點心虛,試探著問︰「是嗎?能有啥事?。」
「施主,你天生與佛有緣,所以希望你能度過此關,」他一本正經的說。
我見這個僧人年紀能有50多歲,臉上略顯幾條皺紋,但眼楮炯炯有神,眉毛很長,有點仙人的感覺,不過他說話也太懸了,怎麼能隨口就說呢?這倒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他一直這樣看著我,表情神秘而嚴肅,我想起了最近發生的怪事,可能被大師看出來了,急忙問︰「大師,您仔細看看,能不能說具體點,我能有啥事?」
他搖了搖頭,說︰「我的話只能說到這里了。」
我見他這麼說,一股怒火沖心,「那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你得幫幫我啊。」
他面無表情的說︰「你去請道符帶上吧,切忌多行善事,一切自有定數,說完轉身走了。」把我一個人晾在那,頭腦一片空白,我心想,這師傅說的話雲里霧里,似是而非的,難道佛都這麼普度眾生嗎?直說不就完了麼,干嘛這樣,這不是成心折磨人麼,算了,天塌下來咱頂著,愛咋地咋地吧,想到這我就準備走,但一想到他說請個符,我想既然他都說了,不請犯忌諱,干脆請一個吧,管它有用沒用的,帶上再說。
于是我返回去,請了一個符用紅繩穿上掛在了脖子上,為此付出了100塊,此時,我心里踏實多了,咱有符了咱怕誰。
這幾天過得很快,我得回去上班了,大志舍不得讓我走,我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有機會你到我這來玩,我真得走了。」
大志送我上車,直到火車開走,我眼看著他漸漸的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有種想哭的感覺,不知道何時再能見面了,其實這幾天大志沒少破費,我有點不忍心,這兩天消費我要花錢他死活不肯,我知道換作我也一樣,這份情哥們只好記在心里啦。
這幾天玩得很開心,那件事確實在我心里淡了不少,但是還是心有余悸,畢竟有些事不是說忘記就能忘的。
返回縣里的路上,我遇到不幸了,撞車了,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里,身上纏著繃帶,覺得渾身像散了架子一樣疼,朦朧的看到爸媽在床邊坐著,焦急的看著我,我看著他們,想起身,起不來,我有氣無力的說︰「我怎麼了?」
「別亂動,你撞車了,肋骨斷了兩根,」爸爸上來按住我說道,從他憔悴的眼神中,我感覺事情不妙。
「爸,我是不是殘了?」
「醫生說沒啥大事,但得住院養著,」
我看我媽在一旁哭個不停,我說︰「爸,你沒騙我吧,我沒殘,我媽哭啥?」
我媽听我這麼說,一邊抹眼淚一邊說︰「沒大事,放心,我大兒子傷成這樣,我哪受得了,沒等說完,又失聲哭了,」
我爸拍著我媽的肩膀說︰「沒事,別哭了,你再哭兒子該緊張了。」
我忽然感覺很累,也听不到周圍的人都在說些什麼,我弱弱的說了句︰「爸媽,我累,想睡會。」然後我就閉上了眼楮,周圍靜了許多,我努力的回憶著發生了什麼事,我記得我在開車,然後記得一輛白s 的轎車從旁邊的路上插出來,我來不及躲閃,一腳剎車,完後我就失去了知覺。我明白了,我是出車禍了,想著想著感覺好累,我閉上了眼楮。
晚上,不知道幾點,我感覺喉嚨干燥,渴的不行,從夢中醒了過來,我努力的抬起了頭,看了看周圍,看到爸爸正在腳底下的單人床上睡覺,我左邊和右邊都躺著人,左邊的人是個胖子,身體幾乎佔滿了整張床,一條腿像是上了石膏,睡覺還打著呼嚕,右邊的人看上去像是一位年齡較大的人,安靜的側身躺在那里,忽然我感覺他睜開了眼楮,看著我笑,我嚇得一個機靈,差點沒叫出來,這一動不要緊,我身體一震劇痛,我疼的直咧嘴,控制不住發出了哎呀的聲音。
「怎麼了?」我爸從床上坐了起來,我怕他擔心,說︰「沒事,爸,我渴了,」
我爸緊忙給我倒了一杯水,扶我起來,把水杯放我嘴邊,大口大口的喝著,很快喝完了,我說︰「爸,我喝完了。」
「你想不想方便,」
「不想,爸,幾點了。」
我爸拿出手機看了看說︰「2點半了。」
「才2點半啊,那你睡覺吧,我也睡覺了。」
「好,有事你就叫我。」
「恩。」說完我爸又躺床上了,我也躺了下來,禁不住的又斜眼看向右邊的床,發現那位老人閉著眼楮正在熟睡,我想他剛剛明明睜開眼看著我笑了,我認識他嗎?為啥對我笑呢?想不明白,于是漸漸的我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