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們舍不得娘親,可是他們也總不可能跟在娘親**後面一輩子,有些東西就是要放開手才能夠得到。♀
「娘親,你就讓我們去吧。」幾個孩子哀求著,就連大福和二福都加入了其中。
拂曉深吸一口氣,看了她們許久,而後才終于松動,點了點頭。
下個月就要送幾個孩子去皇家學院,拂曉也不想再浪費一點時間,她必須抓緊時間和幾個孩子相處。
黃衣自從醒過來後,就十分的安分,只是每日,她都要求月洺宸去看她一會兒。
剛剛醒來的她身體比較虛弱,她身上的那一刀還沒有恢復,拂曉在這幾日的時間里面,為她研制出了藥粉,可以去除疤痕。
她剛剛研制完,突然一個人走進了她的房間,讓她很意外。
「李,進別人的屋子,你都是不敲門的麼?」拂曉冷眼看著李,這人行蹤詭異,讓她琢磨不透。
且料,李又是一副傷心樣,直接往她身上撲,哭的那個傷心。
拂曉一陣莫名其妙,這男人也太特麼的會演戲了,這又是來的哪一出?
把李從自己身上踢開,拂曉怒看他道︰「姓李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這般要死不活的為哪樣?」
李一听拂曉這話,兩手一擦眼淚,眼巴巴的道︰「拂曉,我,我,我最近看到一姑娘,簡直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拂曉郁悶,感情這男人是發情了,看上人家姑娘了。
「然後呢?」拂曉繼續問。
李撅嘴,一副傷心樣兒道︰「可是今兒個我居然看見她有男人了!」
拂曉翻一個白眼,這男人,這種事情都和她說,他不事先把人家姑娘的身家背景啥啥啥的調查清楚,現在倒是傷心了。♀
「哎。世界上的姑娘這麼多,你何必單戀一枝花呢?再說了,姑娘雖已有主,可是你還是可以去松松土的。」拂曉佛口婆心的教導,一邊說,一邊把那藥粉倒出來︰「好了,你別和我說了,我要去給人上藥。」
黃衣醒過來也有三天了,可是這三天她一直在練藥,也沒有去看她。現在藥粉練制好。還是趕緊的給她敷上才是。
李吸著鼻子。看著拂曉要走,各種傷心,于是乎,拂曉走一步。他就走一步。
連走了一段路的拂曉有些受不了了,她郁悶的轉過身,瞪著李︰「你干嘛跟著我?」
李一臉委屈︰「我不跟你跟誰?」
拂曉︰「那是人家女子的閨房,你一大男人,跟著湊什麼熱鬧?」
「……」
終于,李頓住,拂曉站在黃衣的門口敲了敲門。
里面,黃衣那清脆的聲音傳出︰「請進。」
拂曉眉頭微動,推開門。向里面走去。
黃衣在床頭,她抱著一本書,被子蓋在她的身上,讓她看起來很隨和。
那長發從被子上面灑落,長得如同一塊錦布一般光滑。
拂曉看著她。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給她一種驚艷的感覺。
但是之前那次,她出現在雨中,可跟她的感覺都是高雅的,然而這次,她卻給她一種隨和的感覺。
她听見推門而進的聲音,微微抬頭,一雙眼楮細長凌厲,那之前的隨和感覺隨著她的抬頭而消失,那似乎是與生俱來的一種凌厲。
拂曉對她笑了笑,而她抬頭後,看見是她,有些驚訝,她合上書本,也淡淡的笑了︰「是你?」
拂曉有些訝異,她點了點頭,笑道︰「嗯,那日在雨里看見過,沒想到你還記得。♀」
黃衣一直保持著淡笑,她抿唇,而後不知道想到什麼,她道︰「你和他是什麼關系?」
拂曉蹙眉,沒想到黃衣居然是問這個話題,只是想起月清和她說過,他和她只是師兄妹關系,也就釋然,她拿出藥粉,攙和了一點水後,走到黃衣床邊。
她和他的關系?
「我們應該算是男女朋友關系。」她說完繼續道︰「月清叫我給你練了藥粉,能夠去疤痕,他說女孩子身上留疤不漂亮,我給你涂上。」
黃衣點了點頭,淡淡的「嗯」了一聲,只是她很不解,男女朋友關系,什麼是男女朋友關系?難道是說,他們只是朋友?
可是听那幾個手下的意思,壓根就不是這個意思才是。
而且,月清,他居然跟她說,他叫月清……
月清,是他父皇為他取的字,很少有人知道他叫月清,而他居然跟她說她叫月清……
她還在想,拂曉已經攜開了她的衣服,露出了那一條巨大的傷口,傷口已經結繭,看起來恢復得不錯。
「會有點涼和癢,你忍一忍。」拂曉對黃衣道。
黃衣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拂曉長著一張瓜子臉挺鼻子,紅唇,那唇飽滿而且誘人,黃衣看著,眉頭漸漸蹙起。
拂曉已經把藥末給她抹上,傷口上傳來的感覺讓她把目光收回。
「敷好了?」黃衣道,臉上的笑容淡了點。
「嗯,」拂曉點頭︰「好了,以後注意一點就是,我出去了。」
黃衣看著她的唇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自然希望她快點出去,听見她這樣說,她點點頭道︰「謝謝,麻煩你了。」
拂曉把剩下的藥粉收了起來,黃衣看見她的動作,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叫黃衣。」
「我叫拂曉。」拂曉收拾完畢,轉過頭道。
她剛一說完,黃衣就看著她手里的藥粉︰「你把藥粉給我留下吧,我叫下人給我涂抹,就不麻煩你了。」
拂曉看著手里的藥粉,猶豫了一下,若是把這藥粉交給她,讓下人給她涂抹,下人會不會出錯?
「給我就好了,你這樣來照顧我,我會過意不去。」黃衣繼續道。
她臉上的表情很真誠,拂曉看著她,最終還是點點頭,離開。
她走出門去,李還在外面難過,還在外面傷心。
有時候拂曉也會覺得李是個很可憐的人,可是,一想到他是魔幻島的人……
她嘆息一口氣,其實李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
「走吧,還傻愣在這里干嘛?」拂曉拉了一下李的衣袖,一個大男人站在人家閨女的房前哭,怎麼都有種讓人想入非非的感覺。
李被拂曉拉著向前走,各種不服。
黃衣看著拂曉離去,手里拿著拂曉練制的丹藥,眼楮盯著那丹藥看了半響,那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麼。
「月清……」她低聲輕喃了一句,而後咬了咬嘴唇︰「宸,你為何告訴她你的字……你為何會戴面具出來……」
她說著,微微眯了眯眼,若是真如那般所想,那宸一定不想讓拂曉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只是看來,宸對她絕對不一般。
只是現在,不管一般不一般,她都要這麼做。
這兩日,宸很少來看她,她醒過來後體力一直不好,所以只有前日出去走了一會兒,而這兩日,月洺宸都沒有來看她,若不是昨日她去客棧後院看看,而後和他踫見,他是壓根就不會和她相見的。
只是想起昨日,她就有些心冷……
昨日在後院,她本來醒過來,胸口有些悶,便出來走走,不想在後院的時候看見了月洺宸,而他手里拿著一張葉子,她看見他把葉片放在嘴唇上面,而後輕輕的吹響。
她輕輕的走過去,不想打擾他,然而還是被他感覺道。
「宸……」她低聲道,語氣里有一股眷戀。
月洺宸回轉過頭來,看見是她,臉上帶起一抹淡淡笑容︰「衣兒,你怎麼在這里?」
黃衣挨著他,在一張石凳上面坐下來︰「悶得慌,所以出來走走。」
月洺宸皺眉︰「你才剛剛舒醒過來,現在不宜走動。」
黃衣只是淡笑,面容有些苦澀︰「宸,這次我來找你,發現你對我淡了好多,以前你不是這樣子對我的。」
黃衣忍了半響,沒有忍住,最後還是把心里面的想法說了出來,只是她的表情多了一股愁雲,讓人看著有些心疼。
她雖然與生俱來的高貴,可是她說這話的時候,那表情甚是讓人垂憐。
月洺宸放下手里的葉子,看著和他並肩而坐的黃衣,他嘆息一口氣,過了半響,才終于道︰「衣兒,這個世界有許許多多的東西在變,以前我壓根不知道什麼是愛情,然而現在,我開始懂了。」
他說著,目光看著遠方︰「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會有一種心動的感覺,即使不說話,就那麼待在一起,也會感覺幸福。」
「曾經,我以為和你在一起,保護著你,就是我的幸福,可是有一天,我突然發現,那並不是喜歡,而是對妹妹的疼愛……」
他說著,頓了頓︰「衣兒,你還很年輕,這世界上的好男人多的是,我相信你能找到一個真心愛你,對你好的,我真的不合適。」
黃衣听著,那眼中都帶著點點晶瑩,想要流下卻又流不下。
她心里頭害怕得緊,放在雙側的手也不安的不斷捏緊又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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