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神主制造大洪水
奧丁獨自來問罪
人類對大自然的瘋狂報復,並沒有持續多久。他們的征服也好,擴展地盤也好,在新的生存地,剛剛立足未穩,神主就更加殘暴的手段,對人類展開了報復。他報復的手段,就是使用洪水。
他使用閃電,讓空氣中聚集的水分,在短時間內迅速降落下來,一時間,空中電閃雷鳴,地上大雨滂沱,降雨在聚集,匯集成河流,成洪水,成氣勢磅礡的、覆蓋一切的水的世界。
這是一種超自然的力量,超出了人們的想象程度,超出了河床的承受能力,超出了大地的吸收能力。這種力量,是蕩滌一切的力量,是無所畏懼的力量。大地盡管遼闊,但是,與遼闊的天空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地球盡管有強大的吸收能力,但是,她的容量,畢竟有限度。
此時,海洋已經無法掩蓋自己激動的心,一**海浪,自海中泛起,薄塞冬遵照神主的指示,激起了滔天巨浪,阻擋著河水的注入,升騰的蒸汽,重新注入空中,為神主提供源源不斷的懲罰的力量源泉。海水倒灌,讓奔騰不息的河水,改變了方向,讓順流而下的淡水,折返身子,重新返回它們降生的地方。
生命,在大水中起伏,一個個巨浪,就像命運女神的懲罰,把生命沉入水中,能夠經受住巨浪打擊的,才能夠重建天日,才能夠呼吸自由的空氣。無法承受的,都沉入水底。成了海鯨、鯊魚的食物。原來沒有絲毫聯系的生命,由于海水,而融為一體了。
洪水漫過平原、草地,漫過高山、峽谷,在大地上暢通無阻,七七四十九天,這是神主堅持的極限,也是強大生命承受的極限。在地中海地區,所有的山頭,都沉入了水中,只有奧林匹亞山,和山上的天庭,屹立在水中。
人類,大都因為這場洪水,消滅殆盡,只有在高山之上躲藏的隱士,還有借助于牛皮袋、方舟、小船的,或者鑽在巨大的冬瓜里邊的,僥幸活了下來。待洪水過後,他們才從中走出來,有開始了漫長的進化過程。
懲罰過後,神主決定改變什麼社會治理方式。大洪水讓眾多生命上死亡,尤其是人類,更是衰鴻遍野,水中漂浮的尸體,布滿了水面,腐尸在水中呈現出白色,一具具尸體,如同剛剛退了毛的豬,成為水生動物的美食,大地上,留下的人已經很少了,只有那些心地善良,能夠積德行善的人,在天神的幫助下,或乘著方舟,或鑽進獸皮囊內,或鑽進大西瓜內,或騎在巨龜上,或在獨木舟上,以各種超自然的方式,存活了下來,他們的內心深處,已經埋葬了火種,他們所具備的創造精神,彌補自身低下的自然能力的沖動,他們追求的進步動力,都隨著這次大洪水,而蕩然無存了。他們終于認識到,這是神主的天空,這是有神靈管制的地方,任何輕舉妄動,都會受到懲罰,任何無辜的殺戮與破壞,都會遭到天譴。
經過這次懲罰,神主心中的怨氣,也得到發泄,也讓他的心態,平和了不少。他感到,人類追求進步,既是生存的需要,也是延續神族的需要,如果把創新精神去掉,人類也不會成為人類了,一千多萬年以來,他們一直是在夾縫中生存,在生命的崎嶇小道中,崎嶇前進,在死亡的邊緣,每天都在與死神打著交道,人類能夠存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跡。
艱難的生活讓他們變態,心中充滿著報復,眼楮中充滿著仇恨的目光,行動中充滿著殘暴,他們受到的壓制,時間太長了,心中充滿的委屈,也太久了,他們總想出口惡氣,可是,惡氣還沒有出來,又嗆了一鼻子水。
只要是生命,誰都可以欺負人類,大型動物可以讓他們喪命,小型動物輕輕一口,就會讓傷口鼓起農保,造成感染,甚至是致命的傷害,狂風暴雨讓他們感冒發燒,冰天雪地讓他們身上布滿凍瘡,陽光燦爛的時候,昆蟲到他們身上尋找食物來源,暗無天日時,他們心中充滿著恐懼。他們在不安分中苦苦掙扎,在恐懼中了卻此生。
洪水過後,人類又艱難地存活了下來,他們整天想著活下去的方法,他們的命運最苦難,他們求生的願望最強烈的,盡管他們一無所有,他們卻擁有豐富的精神世界。災難,讓他們知道感激、善良、互助、學習和進步,他們依然頑強活著,這些,讓造物主不忍心完全拋棄人來。
火是人類身體之外的靈魂,是人類的指路明燈,是人類獲得了超越自然能力的源泉,是能夠在這個世上存活下去發展的動力,沒有火,他們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只能成為其它生命的食物,其它生命的笑料,只能在懸崖峭壁上躲躲藏藏,沒有存活的價值,沒有絲毫的意義,他們的眼神充滿憂郁,他們的孩子,生下來就輸在了起跑線上,他們的爹娘,只會唉聲嘆氣,每個人不但在眾生面親抬不起頭,在家人面前,在同類面前,也僅僅是個低等動物,內心充滿著壓抑和焦慮,不知道什麼叫開心,也不知道什麼是幸福,他們在為過去的無道兒遭罪,為先人的野蠻在服刑,為未來在積蓄德行。
神主終于又同情他們了,畢竟他們是一個生命的品種,是一群群鮮活的生命,還曾經是自己的寵物,他們的祖先,曾經作惡多端,罄竹難書,他們的刑期該結束了。
讓神主改變一貫想法的是奧丁天神,奧丁曾過來找過神主,他找上門來,要治神主的罪,這個以法為魂的北方神主,由于洛基的背叛,殺害了自己的兒子波德爾。他經過偵查,找到了幕後的凶手就是那只雄鷹,而雄鷹,經過他反復推演,非周四莫屬,他這天過來,就是要討個說法,為什麼僅僅因為自己火烤牛肉,就讓兒子遭了那麼大的罪?
在這里,周四歷數了人類的滔天罪行,以及火對人類的危害,他的兒子火神吳兒坎,就是喪命于火,他那小兒子何懷四,也是因為火,把媳婦也弄丟了。即使孫子,還夭折了性命。這就是他禁火的原因,也是他懲罰使用火的理由。
奧丁這次來,還因為這次洪水,這洪水太大了,已經殃及了北方的天庭,許多巨人,都因為這次洪水而喪命。盡管他知道這是對人類的懲罰,可是,這次懲罰,有點太過于嚴厲了。
奧丁與神主曾是親密的戰友,他知道人類的過去,也深知神主對人類的愛恨交加的情懷,那是一種愛之愈深,恨之愈深的情愫,現在,因為火,兩家都失去了一個兒子,算是平衡了,不過,奧丁還是指出了神主的過于小心,「生命都是你創造的,都在你手心里攥著的,啥時間收拾他們,就看你了,至于咋收拾,也要根據他們的惡行而定,人有善惡,神有好壞,可不能一棍子都把人家打死,想當年,你不是還到人間去娶到一個新娘莎維德麗嗎?人家還為你生了一個永垂青史的兒子迦葉波嗎?這給你的生命帶來了多少樂趣,人類的殘暴固然可惡,但並不見每個人都是殘暴的。人類的貪婪當然應該懲處,這不已經懲處了嗎?一場大洪水,死人無數,這些懲罰已經足夠了,哪有比生命更寶貴的事,咱們神界,不也存在著殘暴與貪婪嗎?難道也要把天神處罰一下嗎?」
說著,奧丁看了一下周四的表情,顯得那麼沉重。「這些話,也只有我說了,實在抱歉,我的意見不是為了揭咱們天神的傷疤,我的意思,我們不怕惡,不怕丑陋,因為我們擁有戰勝惡,戰勝丑陋的手段與方法,人類只是我們的一面鏡子,人類的許多惡行,都是天神造成的,我們帶壞了凡間,卻讓他們挨板子,只要咱們能把天神管住管好,人類即使想作惡也惡不到哪里去!如果我們連惡,連丑陋,連貪婪都收拾不了,說明我們的自身也是惡的,丑陋的,無能的,說明我們不敢正視自己的問題。」
看到人家既原諒了自己的殺人行為,還能說出自己的心里話,周四很高興,一邊靜靜地听著,一邊思考著如何給人類提供更寬松的環境,讓人類有另一種活法,現在這種活法,肯定不適合人類,對人類,啥方法都用了,愛過恨過,心痛過,無微不至的關懷過,但人類的前進方向只有一個——就是貪婪,致死都不思悔改,如果再提高人類生存能力,維護其它生命的生存權,尊嚴及可持續發展,都是一句空話。可是,反復的懲罰,也不是一種出路。周四想听到一些不同的意見,因此,他一邊听,一邊點頭,示意奧丁繼續講下去。
「火,是彌補人類生存能力低下的手段,是他們生存與發展的無法繞開的話題,不要把火作為判斷人類殘忍與否的標準,要相信天神的能力,對火的危懼,反映了我們對社會治理的懶惰與無所作為,現在,天神越來越多,都聚集在天國這一生命特區內,讓他們走出去,引導人類,這樣,人類與天神,都擴大了生存的空間。」奧丁神板著指頭分析著。「今後,天神也會越來越多,天庭,會容不下,怎麼辦?走出去,到凡界去,大地足夠大,天空足夠大,海洋足夠大,足以容得下眾生,讓能夠美好的都美好起來,讓世界進一步美好起來。」
「你的計劃,是不是又讓這個世界回答以前、讓歷史的車輪倒轉?」周四打斷了奧丁神的話,「你認為我們現在的社會治理方式是錯誤的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現在我們的世界,生機勃勃,但是,一旦缺少了人類,大地上,依舊青山鸀草,可是,我感覺少了一些靈氣,動物並不知道感激天神,他們只知道吃飽了不餓,只知道撒泡尿就是自己的地盤,但沒有力量去維持生態的平衡,而人類,如果能夠堅守善與惡,還是能夠承擔天神的一部分責任。」
奧丁神說起往事,眼冒金光,「想當年,諸神下凡,我們天神都成了人類的一員,當然,你與冥王除外,那是個生龍活虎的年代,在那段經理中,我才感覺到,人一旦變得善良起來,與天神沒有兩樣,甚至在某些方面,比天神做的還好,我們更加小心翼翼,更熱愛這個世界,對這個世界的破壞,受傷害最大的不是動物與植物,而是人類,他們內心還知道感激,他們有更加豐富的內心世界,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吧!」
最後,周四點點頭,決定再給人類一次機會,晚上,幾經挽留,奧丁神在周四家里,還邀請來酒神,一邊喝著美味的葡萄酒,一邊暢談,以慶祝長期分別以來依然保持著這麼深厚的情誼,並彌補自己的魯莽給奧丁神一家帶來的傷害。
酒神的酒種類可多了,有五谷雜糧酒,有葡萄酒,隻果酒,還有蘿卜酒,大蒜酒,辣椒酒,有高度的,也有低度的,每種酒都是甘泉、露珠或富含稀有需物如硒的天然需泉釀制而成的硒酒,每種酒都有依靠生物發酵百萬年以後,又儲存了百萬年,喝起來那種甘甜,那種幽香,那種勁道,讓奧丁一個勁地叫爽,每一滴酒掛在用青玉做的酒杯杯壁上,如同一件藝術品,為了讓大家能夠多喝幾杯,天後何拉還有廚房忙上忙下,拌鮮花、拌草根,燒鳳凰蛋、炖燕窩,他們稱呼這種生活叫人間生活,這是他們曾經經歷過的生活,而這種生活,已經一千多萬年都沒有品嘗過了,天神們都不知道這種吃法,也幾乎只有周四、奧丁還有冥王知道了,要不是奧丁過來,大家幾乎忘記︰食物還有這種吃法!他們由衷地感慨,為了自己,也得換種活法。
席間,他們扯到冥王何得四,周四建議讓冥王也過來敘敘舊,奧丁不讓,他認為那冥界無小事,一個生命的一生,要由他的統計、計算,不能打擾他的工作。
他們一邊說著開心的事,一邊不停地喝著,最後,兩個神主都昏倒了,都在感慨著神主的責任重大,也在為生命的頑強與脆弱而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