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男子軍校的女人 98章

作者 ︰ 指尖葬沙

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一轉眼,夏安安在巨石上劃下的黑痕已經到了第八條。

八天,八個晝與夜的交替,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夏安安在第四天的日落前挖到了殘骸的邊緣,至此她所負責的殘骸表面的挖掘工作告一段落。身長12米的空中堡壘雖仍深陷沙地,卻也算初現形態。無論挖掘到最終的結果如何,至少他們現在所能看到的部分,破損程度近乎為零。

第五天起,在樓靖的命令下,夏安安開始一邊用頭盔把挖出來的沙子堆到一邊,一邊在海岸線和殘骸之間往返,舀了海水回來固定殘骸四周的沙地,以免樓靖在挖掘時,沙壁松散下滑,沖進坑里。

這工作看似輕巧,卻著實不輕松,一天來來回回跑上數百趟,即使全部都是短距離,但在幾乎毫無停歇的情況下,日落收工的時候,夏安安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散架了,雙腿更是在坐下休息時直打顫。

長12米,寬9米,高45米,只是听這些數字的時候,其實並沒有太過真切的感受。夏安安也是到挖掘工作的第二天,才意識到工程量的浩大。

于是,原本還信誓旦旦要把整台殘骸全部挖出來的雄心壯志,湮滅在了現實面前。

按照樓靖的計劃,他們暫時先挖殘骸的尾部一片,也就是安裝有推進器的部分,再挖駕駛艙一帶,蓄能設備附近,以節省時間。如果到時挖出來的設備損壞嚴重,需要特定零件維修,那麼再去挖其他部分。

當然,就算如此,工程量依舊不小。

島上的第六天中午,樓靖挖到近兩米深的時候,沙地見底,濕黃的細沙下是黑色硬實的泥地。

挖到泥地,有利有弊。一方面夏安安可以用泥和上黃沙、水,攪拌成漿糊狀糊在沙壁上固定,這樣就不必頻繁的往沙壁上澆水了。而另一方面,泥地不比沙地松軟,很多時候一石片下去,只能挖出薄薄的一層,挖掘進度與沙地時相比,至少慢了一倍。

所以直到現在,來到島上的第八天即將結束,殘骸尾部的一片也還不過挖到三米深。

當世新型號的空中堡壘為了減輕機身重量,多數只裝備兩個可活動推進器,兼具向上推進和向前推進。而眼下這台合眾聯的舊機型,有四個推進器,兩兩分別裝備在機尾正後方和下方。

位于機尾正後方的兩個推進器已經被挖出大半,可以看到黑色的灼燒痕跡一路從內部蔓延到表面,這種情況通常來說,能修理到可使用的概率,很小。

說沒有絲毫氣餒是不可能的,畢竟兩人每天從晨光微曦一直忙到夜色彌漫,整整五天的努力,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遙望著那微薄的陽光一點一點的消失于模糊的海平面,夾帶著冰涼海風的夜色攏來,夏安安抱膝蜷坐在火堆邊,心中不無樂觀的想,至少還是有一樣值得慶幸的,那就是這些天那些野獸就仿若消失了一般,不說圍攻,連入夜之後也一直都相安無事。

也許真的如樓靖猜測的那樣,它們害怕著他們。

又是一天的模擬對戰結束,西亞急急忙忙的摘下頭盔,打開艙門,跨出模擬機。狹長的眼在看到不遠處陸成的身影時,她暗暗吁了一口氣,還好今天還沒有走遠!

心中如此想著,臉上的神情不乏憂慮。

從夏安安和樓靖失蹤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帝*從初始的恐慌,帝國發布悼文後的哀痛,到現在大部分人已經走出了那段陰霾,按部就班的繼續生活,畢竟身在戰場就應該清楚它的殘酷,沉湎于已逝者的悲痛中是最沒有價值的。

然而,這大部分之中卻並不包括陸成。

或許在大多數人眼里,陸上尉依舊是那個陸上尉,除了近來一直不苟言笑,脾氣似乎更加暴躁了些,但也完全可以理解,畢竟夏安安和樓靖同屬于特殊小組,同一時間失去兩名重要伙伴,心情惡劣也是必然。

但站于陸成最近處的西亞卻能清楚的感受到陸成的痛,那近乎要將他整個人都淹沒,整個人都壓垮的痛。

還記得在米萊時,合眾聯夜襲,夏安安不知生死,她也曾感受過這樣的痛,卻似乎遠不如這次的深刻。

也許感情就是這樣,時間越長在心中沉澱的越醇厚,所謂的剜心之痛,大抵就是如此了。

跟在陸成身後,雙眼中映著陸成的背影,金色跋扈的短發,粗壯的脖頸,寬闊的肩,軍人特有的挺直脊背……如果她死去,他會為她傷心一天嗎?

時刻盯著陸成是西亞這些天的任務。

因為特殊小組的不可替代性,帝*懲處制度對于特殊小組成員無疑是寬容的,但即便再如何寬容,也是有界限的。

諸如陸成在‘格斗游戲’中接二連三的傷人,影響惡劣,懲罰是必然。只不過特殊小組成員不適用體罰,所以只能采用關禁閉,禁食一天這樣,于正規軍來說無關痛癢的懲處。

無關痛癢嗎?

西亞只知道,一個人如果想虐待自己,給他一個封閉的空間,空白的二十四個小時,就足夠了。

陸成從禁閉室出來,那滿身濃重的血腥味還尤縈繞著鼻端,身為特殊小組成員,他沒有傷自己的手。事實上,更確切的說,他只沒有傷自己的手……

有過那麼幾次,西亞感覺到自己心里對夏安安的怨恨,只不過一閃即逝。

對于夏安安的不知生死,她無疑是傷痛的。但那份傷痛被克制在一個合理的度上,夏安安是她的好友,卻不是她的一切。她還要為自己為家人活下去,生活還要繼續。

合眾聯前線軍事基地機動組專用區

「亞瑟和林響又沒來?」麥肯尼問了一句,卻其實並沒有太多疑問的語氣,更像是自語。畢竟機動組就那麼幾個人,誰沒來,一眼便知。

「那個小鬼也就算了,自從青鸞的駕駛員墜海不知所蹤,那個女人就開始不正常,我前兩天還看她追著亞瑟那小鬼問墜海時的情況。要我說兵工計劃出來的東西雖然厲害,但畢竟腦子被動過,都跟神經病似的。」羅恩一邊用手捋著自己的雞冠頭,一邊不無嘲諷的說。

當然,這里他對兵工計劃的不屑,不乏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成分存在。

「也不知道誰當初哭著喊著要加入兵工計劃,要不是隊長攔著,保不準組里還得多一個神經病。當然,現在也沒差。」凱莉一手端著小鏡子,用尾指細致的擦去溢出的唇紅。

被戳到了痛腳,羅恩立時暴跳而起,雙目圓瞪叱問道︰「你說誰是神經病?」

凱莉闔上小鏡子,用眼尾瞥著羅恩,嗤笑一聲,「你說呢!?」

「你……」

「都別吵了!」

羅恩還欲說什麼,麥肯尼凝眉低喝一聲,只得訕訕收聲。

「開始訓練。昆萊大人的意旨,兩天後開戰。」麥肯尼沉聲傳達。

「是!」站在他對面的三人齊聲應。

僅僅三秒之前還滿臉怒容的羅恩,此刻早已是滿臉的躍躍欲試。對于他孩子般陰晴不定的變臉速度,麥肯尼頗無奈的搖了搖頭。思及還有兩個不在跟前的麻煩,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亞瑟打開門,一黃一碧兩只眼楮滿是戲謔的盯著立在門口臉色煞白的女人。

「你還想問什麼?」

林響抿了抿干澀的唇,連日的失眠讓她的臉色看起來很差,雙眼中布滿了血絲,眼眶下一圈明顯的青黑,頭發枯黃而雜亂,整個人都給人一種神經質般的錯亂感。

「她、死了嗎?」似是斟酌了良久,她才開口問道。

亞瑟端詳著面前的女人,眼光全不似一個十來歲的少年。

「你希望她死還是活?」他反問。

當然是死!心中立時給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答案,她為了看到夏安安死,甚至放棄了身為人的資格。參與了兵工計劃,然就不能再稱之為人了,而是人形兵器,是一種武器,和槍炮對等。

但話到嘴邊,卻哽住了。

林響有時候會想,要是夏安安在合眾聯的那次夜襲中就死去該多好,那樣的話,林響還是林響,夏安安也還是夏安安……

亞瑟注意到女人臉上的掙扎,不屑的咧了咧嘴,冷冷開口︰「當時的那種情況,除非這世上真的有神存在,否則必死無疑。再說,東帝國那麼大範圍的搜救都一無所獲,到今天都十五天了,你覺得他們還有可能會活著嗎?」

林響沉默的听著,表情有些木訥,有些呆滯……

亞瑟按下關門鍵,電子門緩緩合上,似是想到了什麼,他伸手擋住電子門,說︰「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深凹,布滿血絲的眼緩緩抬起。

「你為了要看到那個女人的死,把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兵工,現在那個女人死了,你還活著做什麼?」亞瑟語畢,松開了擋住電子門的手,沒有去看女人臉上的表情,他轉身走進宿舍內。

林響怔忪的看著眼前緊閉的電子門,光可鑒人的門面上映出了她的蒼白的臉孔,她舉起手,緩緩的撩開額頭上的劉海。一條肉腳蜈蚣般的難看疤痕盤亙在她的額頭上。

是啊!夏安安如果真的死了,那麼她以這樣的身體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林響仰起頭,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還有什麼意義……

來到島上的第十七天,臨近午飯時,樓靖終于把一個完好的推進器,一個稍微損壞可修的推進器以及一套完好無損的蓄能設備從空中堡壘上卸了下來。

看著樓靖謹慎的抱著三個設備爬出沙坑的時候,夏安安簡直喜不自禁。接下來他們只要把其中的一個推進器修好,再安裝到駕駛艙上,就可以出島了。仿佛希望女神已經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在空中堡壘殘骸沙坑的底部,盛放著一具白骨,是這架空中堡壘的駕駛員。也許在墜落到這座島之前就已經死去,或者受了重傷被困在駕駛艙內,死去而後慢慢腐化……

夏安安是感激這個不知姓名的合眾聯駕駛員的,如果沒有他把這架空中堡壘帶到這里,他們或許還要花更長的時間才能出島,甚至可能永遠滯留在這座島上……

三個設備放進夏安安的駕駛艙防潮,樓靖的心情顯然也是相當的不錯,就只听他說︰「準備午飯。」

夏安安立馬應了一聲。

這陣子,為了節省時間,全心挖掘殘骸,兩人又挖了兩個沙坑存放海貨。天氣冷,冷血動物的新陳代謝慢,就算離水一段時間也不一定會死,倒是不必擔心海貨的新鮮問題。

夏安安取了海貨,熟門熟路的生火,架起燒烤架。樓靖在火堆邊站了一會兒,說︰「我去摘些菌菇回來。」

正在替海貨翻身的夏安安自然而然的點了點頭,一排海貨翻完了才意識到不對,扭頭剛想說密林里頭危險,還是別去摘了,才走到密林口的樓靖已經退了回來。

一眼之下,夏安安只覺腦中嗡的一聲,駭然起身,手已經模到了腿側的鐳射槍。

就只見,幽深的密林深處,一雙雙瑩綠色的獸眼猶如墳地里的鬼火般飄忽不定,卻是每一雙都盯著兩人。

夏安安握著鐳射槍的手,掌心滲出了細汗,後背陣陣發寒。

兩人同時遠離密林朝海邊退,近三十只半人高的野獸竄出密林,將兩人團團圍住。

雙眼掃過數只面目猙獰的野獸,夏安安的喉頭艱難的動了動。如果樓靖的推測是正確的,那麼也就是說,這些野獸這次是傾巢而出來對付他們。決心可見一斑。

于他們︰勝,就能以絕後患;輸,便葬身此地。

夏安安手中的鐳射槍還是滿膛,也就是二十發,樓靖手里的射了兩發,余十八發。

總計三十八發,面對近三十只野獸,除非兩人都例無虛發,否則……

例無虛發?樓靖或許還有可能,她……夏安安不是不自信,而是確實沒這個能力。

「別走神!」

樓靖話音剛落,正對面三只野獸猛地躍起,朝他撲了過去。

夏安安這邊也有兩只野獸竄到了她的跟前。

一時間,鐳射槍射擊的聲音混合著野獸尖利的怪叫聲,響徹整座孤島。

野獸的數量太多,速度也太快,夏安安根本連瞄準都來不及,只是憑借著本能,在野獸向自己撲來時,慣性的扣下扳機。

已經記不清自己扣了多少下扳機,又余下多少發可用了。

野獸一只接著一只,前僕後繼,仿若完全不畏死,不知恐懼為何物。

就在夏安安全神貫注對付面前的野獸時,一只伺機已久的野獸從側面竄出,閃著寒光的利爪直逼夏安安的頸項。猝不及防間,夏安安一驚,立馬調轉槍口扣下扳機。

扣下扳機的手指,感受不到任何阻力,耳畔亦沒有傳來熟悉的‘嗤’聲。

鐳射槍的能量耗盡了!

夏安安的瞳孔陡然緊縮,腳下急退,卻已然來不及。便只听‘唰’的一聲,野獸的利爪穿透了戰斗服,在夏安安的胸前留下三道血痕。

對于此刻的夏安安來說,胸前的三條血痕雖疼,卻並非重點,關鍵在于她被野獸劃破的戰斗服。

隨著冷空氣從撕裂口不斷涌入,戰斗服開始膨脹塑化。夏安安一手拔出工具刀,一手用力的按著的撕裂口,卻是枉然。很快,戰斗服完全膨脹塑化,別說對付野獸,她連動一動都艱難。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塑化後的戰斗服變厚變硬,就是野獸的利爪再尖銳也無法穿透。而除了頭,雙手以及雙腳露在外面以外,夏安安身體的其他部分都被包圍在戰斗服之中。

她無法進攻,只能笨拙的閃避。

夏安安注意到,樓靖正將她身邊的野獸引向自己。而此刻,余下能動的野獸已不足十只。樓靖手里的鐳射槍能量也已經告罄,其實現在兩人最好的選擇應該是以她做餌,避免樓靖被剩下的幾只野獸聯合圍攻。

而就在夏安安咬牙準備開口的時候,卻听樓靖喘/息著說︰「記住,我們很快就能出島。」

聞言,夏安安的心頭一顫,眉宇間的猶豫不決化成了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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