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男子軍校的女人 129

作者 ︰ 指尖葬沙

三月中旬,接連數個晴天,氣溫回升,地上厚重的積雪消融露出土黃的本色,隱隱甚至能看到些許的青綠在探頭,投射進窄窗的陽光那麼溫暖,這一切似乎都無不在訴說著春天的到來。請使用訪問本站。

然而也僅僅是似乎而已。夏安安很清楚的記得那天是3月17日,由于前一天地表的最高溫度直逼20攝氏度,全線宿舍內的供暖設備都被關閉,母艦中央區頂部通風設備被開啟,使得那天在中央區無論走到哪里,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土腥氣。

3月17日凌晨,氣溫驟降。肩頭傳來的陣陣寒意,令熟睡中的夏安安驚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嘴里無意識的輕哼了一聲。

「吵醒你了?」

男人淡淡的聲音傳來,夏安安清醒了一些,才發現樓靖靠坐在床頭,也不知這麼坐了多久,手腕上的通訊器開著,藍綠色的光照在他臉上,給人一種悲傷的錯覺。

薄被只蓋到他的腰月復處,也難怪夏安安會覺得冷,她的肩頭幾乎是半露在外面的,兩人之間也隔著一道不大不小的縫,寒意嗖嗖的從這條縫中涌入。

「降溫了。」拉著被子坐起身,夏安安一邊含糊的開口評價了一句氣溫,一邊把被子拉到脖頸處,替自己和樓靖掖好。

「恩。」關了通訊器,不知在想什麼,許久後樓靖才無可無不可的應了一聲。

堅實的手臂展開,攬住女人細窄的肩頭,夏安安順勢把頭靠在男人的肩上,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從男人身上傳來的寒意,比這暗夜的清寒更徹骨。

「是帝國那邊又傳來有關樓上將的消息了嗎?」夏安安此時已經完全清醒,斜看著男人冷硬的側臉,十分謹慎的問道。那日樓靖被招去開緊急會議,商討的便是有關帝國方面傳來的樓上將病重的消息,樓靖回來後就神色平靜的告訴了她這件事。夏安安很清楚樓靖這樣在得知親人病重的消息後過分平靜的態度很不正常,但同樣對親情十分生疏的她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解。她當初在醫生的口中得知母親癌癥晚期的病癥時,心里是怎樣的一種感受?

悲傷嗎?與那些同樣得知親人已經是癌癥晚期,在病房外哭得哀轉久絕甚至昏死過去的人們相比,她表面上平靜的異常,而心里,心里大概也沒有多少波動。但若要說完全不傷心,卻也不是,只不過感受到更多的還是如釋重負般的解月兌感,大腦窒息似的空蕩,當時的她大概更想笑,自嘲又莫可奈何的笑,只可惜臉部的肌肉僵化,全然不听大腦的指揮。

原本有關樓上將各階段病情的消息,按照固有程序,帝國方面應該先傳達給前線的指揮中樞,再由指揮中樞決定是只傳遞給部分中高層還是全線通告。但在這之中身為樓上將兒子的樓靖樓少將顯然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夏安安不清楚樓煌那邊的情況,樓靖這邊得到帝國方面消息的速度大概和總指揮官羅勒中將是一樣的。

樓上將,東帝國實際意義上的首腦,其生死,關系可謂重大。每天每天幾乎不分時間的,只要樓上將的病情稍有變化,無論好轉還是惡化,消息都會精準的轉達至前線。有時一天一條,有時一天三四條,也有時一天數十條。樓靖沒有把每一條信息告訴夏安安,但大致夏安安也清楚,樓上將的病情在不斷惡化,哪怕偶爾略有起色,也不過類似于回光返照。似乎近兩天傳來的消息是樓上將的意識清醒了,雖然肢體仍不能動彈,但可以做簡單的交談,看樣子是在好轉。不過幾乎每次帝國方面傳來好轉的消息,不出兩天樓靖這邊就會得到惡化加速的訊息,只希望這一次能是個例外,夏安安在心里暗暗禱告。

她本人對這位帝國最高領導人其實並沒有什麼印象,總共也沒有面對面見過幾次,要說為此事如何掛心就虛偽了,畢竟一個幾乎是陌生人的生死,會因為對方是帝國的首腦而關注,關心的話則更多的針對于樓靖。

「恩。醫療護理中心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明天白天羅勒中將應該會在全線公告這件事。」說這些的時候,樓靖的神色、聲音、眼神自始至終都未曾改變,淡然的就像在和夏安安聊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這件事……大家會不安騷動吧!」已經可以料想明天公告一出,整個前線會是怎樣一片混亂的場景。

樓靖在薄被下的手隔著浴袍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著夏安安的肩頭,「這件事已經隱瞞的夠久了,如果等到換屆再公布,影響力會更大。」

夏安安一听到換屆,心頭不禁一顫,抬眼去看男人的眼,彌漫著濃重夜色的沉黑,只一點光,仿若月光下的黑珍珠,但她依舊什麼都看不清,只能出聲問︰「換屆的話,少將會回帝國參選嗎?」

這一次樓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斜勾起嘴角笑了一聲,夏安安在這一聲笑里听出了分明的諷刺,卻不解其中的意味。

「不會。我還年輕……好了,睡吧!」樓靖這麼說完便攬著夏安安躺下。夏安安雖依了他的動作,一雙眼楮卻始終注視著樓靖,她不知道剛才那一瞬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樓靖的話里似乎透露著某種難言的……無奈與不甘!

3月17日早上9:00,氣溫再度下降至零下,外面飄起了鵝毛大雪,透過窗望出去,一片冰天雪地的寒,哪還有丁點春意。羅勒中將就是在這樣的日子向全線通告了有關樓上將病危的相關是想,並聲稱東帝國國內將于不日舉辦換屆選舉,無論選舉的結果如何都不會影響到前線的戰局。

羅勒中將擲地有聲的話語以及一再的保證,確實能令不少人安下心來,但同時也仍有不少人對他的申明存疑,下一任帝**事長會是誰?主戰還是主和?對帝國現在與合眾聯的時局有什麼看法?軍用物資的發放還是和樓上將在位時一樣嗎?這所有的問題,不是只靠著羅勒中將那三言兩語的保證就能說明一切的,畢竟羅勒上將雖然也要參選,但和那些現在在國內控制大局的高層將官相比,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入選的希望。

另一方面,也有不少人疑惑,前線軍威正盛的樓少將是否參加這次選舉?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否定,有人道樓少將確實年少有為,但這問題就出在年少上,東帝國史上有出現過不足三十歲的軍事長嗎?當年樓上將入選,端的是年輕,引來不少非議,但那也是在人樓上將近四十歲的情況下,二十來歲這板上釘釘的成不了。

夏安安也是到此時才明白樓靖晚上那句‘我還年輕’包含的意味,在她以前生活的那個世界,那個國家,也奉行著這樣一套相似的理論,大抵上就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俗語。只是沒想到在這個科技文明如此繁榮的世界,也時興這一說辭。

顯然在戰時發生這樣的事,軍心動蕩是必然。為了維持前線表面上的安寧,羅勒中將等一眾高層指揮官可謂是煞費苦心,隔三差五來一場安撫人心的演說自不必說,加大各隊訓練量也是方法之一,甚至為了能令眾人放松,準備再來一次‘歷史性對戰’。不過現今的時局畢竟緊張,更何況作為當初‘歷史性對戰’的一方,樓少將此刻的壓力要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重,都說手里的權握得越多,身上的人氣就越淺薄,自然親情感也越弱,但就算再弱也不可能完全不存在。在這種時候,還要讓為人子的樓少將來娛樂大眾,怎麼也是說不過去的。

*

莫子熙擔憂的看著身旁如往常一樣面無表情卻周身冷肅的過頭的樓煌,換做是他遇到這種事大概也不可能全然的置若罔聞,樓煌與樓上將的關系向來平平,與其說是父子,倒不如說是有血緣關系的上下級關系更為恰當,而對于樓上將病危的消息,若換他是樓煌,完全可以做到漠不關心,畢竟這之中所謂的父子之情非常有限,但這都是在以樓煌掌握著主動權的前提下才能坦然表達出來的。現在,若非他無意中發現近來帝國方面發往樓靖和總指揮部的信息頻率異常,截取了部分信息,他們大概會和其他軍人一樣,直到總指揮不發布公告才知曉一二情況。

同樣是樓上將的兒子,就是他也為樓煌感到不公,憑什麼他樓靖享受總指揮部級的信息權,而樓煌卻只能和普通軍人一樣被蒙在鼓里。這還是在兩人都沒有資格參選下一任軍事長的前提下,如若樓靖能參加,是不是樓煌的存在就可以完全被抹殺了?

*

夏安安正準備進模擬機,就听身後傳來一道異常冰冷低沉的聲音,根本無需回頭夏安安就在第一時間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和我來一場模擬對戰,夏安安。」樓煌走到夏安安的斜對面,深邃的眼楮注視著她,就像一頭看見獵物準備捕獵的山狼。

夏安安抿著唇側身,審視著眼前心情明顯不娛的男人,恍然憶起眼前的男人該和樓靖一樣在親人生死未卜的泥淖里,即便還不到哀傷的地步,但心情又怎麼可能會好。

「好。」幾乎沒有什麼猶豫,夏安安便在莫子熙的一挑眉中應下了此次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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