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男子軍校的女人 131

作者 ︰ 指尖葬沙

我們總是本能的、刻意的去遺忘那些會令自己痛苦難受的記憶,將它們壓縮在內心最陰暗的角落,等待著時間一點點的將之風化,過程中或許會有綿延的疼痛,卻也好過一遍遍的回憶,歷歷在目,撕心裂肺。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東帝國與合眾聯的這一戰,結果似乎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輸是必然,哪怕樓靖的作戰計劃再周詳也無法燃起戰場上軍人們已散的斗志之焰,然而夏安安卻沒想到他們會輸得如此慘烈,慘烈到她不敢去回憶,慘烈到戰爭結束的許久以後,午夜夢回她仍會被那一幕幕鮮活的鮮血淋灕的畫面驚醒。

死亡是戰爭的勛章,對于一個軍人,常常昨日還和自己嬉笑的同伴,戰場上就只能眼睜睜的目送他離開,親近的人物傷其類,哀痛上幾日,不親近的便就這麼麻木的一瞥而過。

如果你時不時的與死亡擦肩,你也會如此,同情心太奢侈,用在旁人身上倒不如留給自己,能在一場戰爭中活下來已經實屬不易,難道你還想奢求對你揮偏了鐮刀的死神擁有天使神愛世人的心?

然而在此之前都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是一名合格的軍人的夏安安,在面對以及處理這方面的事顯然還沒有修煉到老兵痞們的火候,尤其那個死在她面前的人正是因她而死,他們曾那麼親近的相處過,那個男人甚至到死都還愛著她……

好沉重,好沉重,夏安安只覺得自己就仿佛跌進了一個深潭,她不斷嘗試著向上浮,卻無論如何都睜不開那根綁在自己腰間的繩索,而繩索的另一端赫然是一塊千斤大石。

一切,都是因為她,因為她……

4月20日,戰後第二天。

周身泡在岩漿中一般的灼燙令夏安安依稀抓到了些許意識,恍惚間耳畔似乎有人在說話,起初還是十分模糊的,僅僅只能分辨出是兩個人在交談,而具體說了些什麼,卻就像在听信號微弱的手機,的背景音太響,每一句話都斷裂成零碎的片段,拼湊不齊。

「……,情況很不樂觀。」

「……?」

「是的,傷口……,如果……不退,……遣送回帝國。」

隨著時間的流逝,夏安安的意識越來越清晰,耳邊的交談也愈漸連貫,甚至她听出了交談中的兩人其中一個是樓靖,而另一個男音則不甚熟悉。

遣送回帝國?遣送誰?她嗎?

用著還沒有回復正常運轉的大腦思考,思維轉得很慢,似乎過了許久,夏安安都覺得腦子有些漲疼了,莫名濃重的疲累襲來,卻仍沒有得到結論。

對了,她這是怎麼了?

恍然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狀態,夏安安先是愣了一下,心髒陡然一滯,疼痛的感覺逐漸由內向外擴散。

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忽然間她會感到那麼……難過?剜心一般,四肢百骸都灼痛難當。

她嘗試著想要張開眼楮,但沉重異常的眼皮卻全然罔顧她發出的指令,睫毛似乎被過多的分泌物黏住了,那種粘黏熱燙的感覺她曾體會過,是發燒高熱的時候才會有的表現。

也就是說,她生病了?

此時夏安安混沌的腦海中忽然有什麼一閃而過,那是一點星火亦或是一顆炸彈,無論是什麼,都已足夠刺激到夏安安記起那些她所刻意遺忘的……慘烈!

跟護理人員了解過夏安安今天病情的樓靖站在病床邊看著其上雙目緊閉,臉頰由于高熱泛著不正常紅暈的女人。在得到有關合眾聯國內貴族平等院又起事端的消息時,他就已經料到這一戰昆萊大概會趁著東帝國國內軍事長改選的風波,軍心不穩,動一次真格的,拿出合眾聯軍事方面的真正實力。既然已經發展到了研制兵工這一步,且不談其他方面,合眾聯機動組的實力便必然不止他們之前所見的那些。受制于國內的突發事件,如果他是昆萊,為避免貴族平等院卷土重來,自身再陷囹圄,定然也不會再拉長戰期,盡快結束兩國之間的這場戰爭,早早返回國內才是正途。

而就在樓靖失神思索的這片刻,原本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卻忽然劇烈抽搐了起來,伴隨著各種醫用儀器的警報聲,女人面頰上的紅暈迅速褪去,轉為紙一樣的煞白,秀麗的面容痛苦的扭曲成一團。女人的嘴張張合合,像是在說著什麼,卻沒有發出聲音,由于速度太快,樓靖也無法用口型來辨別。

很快無聲的說話演變成叫喊,嘶啞的只有氣音的叫喊,卻听起來那樣痛苦,就連向來外冷內熱的樓靖都心有動容,眼見女人無聲的嘶喊,眼角滑下的兩行清淚,樓靖的眸色暗了暗,在床沿上坐下,伸手將昂著頭像是在奮力掙月兌著什麼的女人一把拎起來攬進懷中。

「啊……啊……」破碎的聲音終于掙月兌出干燥的聲帶,一聲又一聲,撕心裂肺,嘔血一般。

樓靖蹙眉,雙臂用力,緊摟住身體無助抽搐的女人,撥去女人粘在面頰上的碎發,一手繞到女人背後,一下一下的捏著女人的後頸。

「已經結束了,安靜下來,听到了嗎,安靜下來……」貼著夏安安的耳廓,樓靖安撫的說道。

就好像真的能夠听到樓靖的聲音,夏安安在男人低沉嗓音的安撫中漸漸安靜了下來,只是嘴唇猶自開合著,不知在說些什麼,身體也仍在抽搐。

與此同時,剛剛離開病房不久的護理人員協同醫用智能機器人聞聲趕來,在看到病床上男女相擁的景象時,年輕護理人員的面頰不自覺得紅了紅。

猶豫了兩秒鐘,憑著醫護人員的職業操守,年輕護理走上前道︰「少將,請讓病人平躺。」

樓靖側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便將懷中的女人放平在床上,他自己則站起身讓到一邊給年輕護理騰出最好的檢查空間。

年輕護理見此,正色檢查起病床上的‘空戰女神’,如若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這樣一個秀麗縴瘦的女人竟然就是那個傳言中手速高達500,駕駛機甲青鸞的女軍人,也很難想象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為了帝國身負如此中的傷。

那會兒剛被送來的時候,夏安安身上的傷口很多,但大多都是蹭傷、刮傷這些較輕的皮肉傷,只需用簡單的磁療就能迅速治愈,重傷一共有兩處,一處是大腿上深幾見骨的劃傷,傷口狹長,從盆骨下方一直延伸到膝蓋,應是被特殊結構的冷兵器所傷,皮肉外翻,很難縫合;另一處幾乎可以說是致命傷,被γ鐳射線貫穿了側腰,堪堪避過腎髒,但γ鐳射線能令肌肉壞死的特殊性還是使得夏安安的左腎有了不輕不重的病變,即使在磁療的緩和下已經逐漸趨于穩定,但那畢竟是腎,人體的重要器官之一。

這一戰,帝**的傷亡非常慘重,各護理中心甚至無法容納下所有的傷員,重傷被遣送回國國內的也是一批又一批,事實上眼下夏安安若是到明天第六批遣送重傷病患的運輸艦出發之前還是這樣高燒不退、意識不清的話,她也將成為被遣送回國的成員之一。

就私心來說,樓靖是極不願夏安安被遣送回國的,女人的身份他至今他沒有弄清,且不排除莫子熙以外的人已經發現他命人替女人假造的身份,女人的戰績越輝煌,想要將其納入麾下,對其好奇探究的人也就越多,前線距離國內太遠,中間的變數太多,他不放心。

「是高熱引起的身體局部痙攣,因為兩個小時之前已經打過大劑量的退燒針,也不能再打,只能先通過磁療緩和。另外夏上尉大腿上的創面終于開始結痂,雖然因為痙攣蹭裂了部分,不過並沒有大礙。腎髒病變部分也幾近痊愈,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說不定到入夜就能退燒清醒,不過一切還要以到時的實際情況來定。」年輕護理詳細的跟樓靖匯報夏安安的病況,不得不說這位夏上尉的生命力真的十分頑強。

樓靖听完沖年輕護理略略點了點頭,又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淡淡道︰「有什麼情況及時通知我。」言下之意,他得走了。帝**這次的慘敗可謂攸關存亡,帝國內政新一任的軍事長已經初步選定,在病床上的樓上將還沒有完全斷氣以前,這位新一任暫定為代理軍事長,卡洛斯•凱上將,樓靖幾次高層議事廳大會上曾與他打過幾次交道,一個年逾50,作風中庸的維和派,他的上台無疑驗證了前線軍人們戰前的疑惑以及猜測,東帝國同合眾聯之後到底是戰是和,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加之此次的慘敗,無疑給了內政不戰言和的理由。

樓靖現在需要做的事有很多,多到幾天幾夜都不合眼可能仍舊處理不完,不過前線最高指揮官羅勒中將在這一戰的大敗面前所表現的冷靜與堅決倒著實在他的意料之外,也讓他省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他現在的首要問題是如何說服內政將這一仗打下去,而非賣國求和,當然也不是以其他變相賣國的方式取得勝利。他可是十分清楚,這段日子那個看起來穩穩坐山觀虎斗的tp,暗地里可是一刻都沒閑著。

這個資源匱乏、耕地面積銳減的時代,沒有人會眼睜睜的看著大塊大塊未受污染的土地,豐富的資源流入別人的口袋!

「是,夏上尉又任何狀況我都會及時通知您。」年輕護理恭敬道。

如此言罷,樓靖轉身出了病房,只是剛及門口便被一人擋住了去路。

樓煌削薄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面無表情的朝樓靖行了一個軍禮。

樓靖看了他一眼,說︰「來看夏上尉?」

「是。」我行我素的簡潔明了,卻在頓了頓之後又接上了一句疑問︰「夏上尉的情況還好嗎?」

「如果高燒到明天早上仍舊不退,會隨同第六批傷員一起被遣送回國。」

樓煌聞言,雙眸微暗,周身的寒意更重了。

這大概是兄弟兩人最正常的一次交談,樓靖伸手拍了拍樓煌的肩,說︰「好了,你去看她吧,下午兩點到1號艙集合。」說完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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