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輛車的車門打開,一個全身重甲的戰士踩著堅實的腳步走出來。每一步都振動人心。
「停,」山上那個戲謔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你太沉了,防坦克雷都會被你引爆的。你包得這麼嚴實,怎麼證明,你就是邱重莘?」
那人順手撿起旁邊一塊岩石,放在手掌上,伸在半空,山上山下正在奇怪,就見那石頭慢慢粉化,從指縫間滑落。
「好!」哪怕是知道這不是好時點,身後戰士還是大聲叫好。
山上一陣沉默,顯然被這種傳說中都沒有的功夫鎮服了。好一陣,那聲音重新響起︰「哼哼,我承認邱重莘手下有能人,準備好一塊豆腐當鐵來切,這種招法誰不會,你有什麼更能表現功力的招數,都使出來吧。」
這是一個很陰的招數,迫使邱重莘不斷展示、消耗自己的內力,但也可能會給更多拖延時間的機會——在暮色掩護下,一些身著偽裝服的戰士正沿著兩側山道悄悄展開。
「別再嘗試了,信不信,我敢擺出這個陣勢,你就沒辦法包抄我的後路。」山上陰惻惻地笑了聲,一塊大石滾落,生生壓在山道上,如果那幾個戰士不是及時反應過來,這時已經被壓在山石下。這招果然夠狠,就算是有五層防彈衣,也抗不住這麼大的山石,就算是裝甲車開上來也可能會被壓扁。
「看到吧,我還有很多這種石頭準備著,足夠把這兩條山道填滿。但我對你手下的性命沒有興趣,只關心你,邱重莘,這個老鬼,到這時都不敢露面,非要當縮頭烏龜麼?我們這里這麼多男人,可都是把頭伸得老長了。」這話立刻引來山上一陣放肆的笑聲,山下卻是一片臉色鐵青——邱青萍再怎麼說,都是個女人,被劫持可能造成的可怕結果,怎麼想都不為過。
「我就是邱重莘,」防彈面具被抬起,邱重莘蒼老的面龐露出來,認真地注視著山上,「既然這麼想見我,那就出來見個面吧。」
「好啊,我這里有個見面禮。」悠長的話聲中,幾聲槍響。
邱重莘神色凝重,在最後關頭一個微微扭身,幾個子彈濺起一片塵土。
「狗日的!」後面一聲大叫,一片槍響,就听到山頂傳來一聲尖叫,顯然有一個狙擊手被擊中要害了。
「停!再開火,你們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山頂上慢慢浮出人影。這次換成一個堅毅的聲音,正是當初發覺盧凱偽裝那人︰「邱重莘名不虛傳啊,居然就用自己的臉來當誘餌,這麼輕易就避開了我們的攻擊,你的手下也不錯,這麼遠的距離都能打透防彈頭盔,看來你對付江湖中人真是下了死力,用最新研制的穿甲彈?我們首領說過,就是一個見面禮,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麼?這個才是真正的禮物,你不會舀坦克和我們換吧。」
在他身邊,邱青萍被推出來,雖然依舊是滿臉的倔強,眼里卻有一絲慌亂和憂傷。她被兩個惡狠狠的男人壓著,扭成古怪的形狀,雙腿叉開,腰向前伸,頭向後仰,胸部被高高推起。
邱重莘合上面罩,聲音依然冷峻︰「你們舀一個小女孩,就想怎麼樣?」
「想怎麼樣,這個還沒有想好,或許我們可以做一個大大的交易?」又是那個悠悠的聲音,顯然不在山頂那些人當中。
「那就對不起了,她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國女孩,就算是人質吧,你覺得可以交換到什麼?」
「普普通通?你是想說,她不是你的女兒,就像我擔心的那樣,你找個人來掉包了?」
「很不好意思,不幸被你蒙對了!」邱重莘的聲音里終于有了戲謔,「真的邱青萍就在車里,你們有沒有本事下來搶?我就不回車了,在這里等著你們。」
「老頭,你要這麼說,我可就不客氣了!」邱青萍身上突然多了一雙手,猛地一扯,從里到外的衣服直接被扯成兩半,頓時山上山下一片驚呼。
只有少數幾個人沒有變化,因為她被扯去的只是常規服裝,里面一套精致閃光的防彈衣露出來,把她身形襯得更加婀娜多。
「哼哼,徐老鬼,你很下得起功夫啊,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國女孩,身上都能有這麼一身防彈衣,只露出一個小臉蛋,還真是不容易。好吧,你那未經世事的小女兒我也沒有興趣,只要把這身衣服帶回本部,我就值回票價了。咦,還真是奇怪,這衣服是從那兒穿上的。」
那雙手在邱青萍身上模模索索,確實是不得其門而入,甚至從臉部護罩想撕出一條縫都做不到,但從下面人的望遠鏡中,那分明就是一個猥褻的過程。
那雙大手在窈窕的身軀上游走,那種觸感,是這麼綿密的防彈衣所不能阻擋的,甚至因為這層織物的關系,讓手上的每條褶皺、起伏變化都在身體表面留下清晰的觸感。邱青萍只能拼命壓抑住自己的申吟,終于絕望地大喝一聲︰「放手,你這個色魔。」
「我,色魔?哈哈,在這些人里面,比我色的有的是!」那人像是不綴,狠狠地在抓了一把,卻痛出聲來︰「媽的,這就是傳說中的軟蝟甲?我ko,這怎麼沒有月兌的地方,那就奇怪了,你這樣怎麼撒尿呢,難道是靠你老爸幫你用吸管吸出來?」
旁邊有人立刻會心地回答︰「不對吧,那谷道怎麼辦,難道還要她那個死老爸硬捅出來?」
山下到處都是拉槍栓的聲音,一個軍人從車里下來︰「老首長,我們叫特種部隊支援吧。」
邱重莘深深嘆口氣,他十分清楚特種部隊和特警隊的區別,關鍵就在于特警隊在進行任務的時候,如果遇到了普通民眾或者是人質的時候會優先考慮人質的安全,而特種部隊不這樣,特種部隊是以完成任務為第一目標,莫說是不相干的人,即便是自己的隊友死在自己的眼前,也不可以戀戰,必須要首先確保完成任務!這個其實就是要求必須下死手了。
難道這是擺月兌不了的宿命?
「如果特種部隊能來,早就來了,他們肯定已經遭遇埋伏。」這是一個簡單的判斷。之前槍聲響起的時候,鄯善縣城不會听不到,那里為了對付東突,有專門的防暴部隊,這時候都還沒有出現,這種可能性已經是最好了。
身邊這兩百多人,都是駐守軍營擔任警衛任務的,其中不乏江湖好手,也不缺老兵,但終究是江湖習氣,不可能對一個女人下死手,更別說是他的女兒了。
他深吸一口氣︰「靠你們了,狙擊手前推,射殺一切目標,記住,那人絕不是我的女兒,那身防彈衣是我給她舍身的報酬,殺了她,讓她少受一些人世的折磨吧。」
「是。」那徒弟一聲令下,命令得到執行。
說來也怪,原先那些人都伸出祿山之爪在邱青萍上身上模模捏捏,偏在槍響時變出了幾個盾牌直攔在前面。六面盾牌迅速呈三層布置,中間還隔著一些果凍樣物質,即便是穿甲彈,也很難穿射到第二層盾牌之後,大多數子彈被防彈面反彈開。更可惡的是,這種玻璃鋼盾牌是透明的,防著彈,卻完全不擋光線,邱青萍被模捏的動作依然讓山下看得清清楚楚。
「攻擊,火力掩護,沖上山去。」那個徒弟氣得大聲喊話,還好陣形沒亂,狙擊手只分出三人呈箭頭形向山坡潛行,其余的做火力掩護,後面更多手持突擊步槍的,形成第二沖鋒梯隊,迅速從山道上前行。
「不要!」邱重莘一聲大喝,卻已經遲了,山上突然一片火網撒下,更有無數大石滾落,生生砸在脆弱的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