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凱更糟，這時候他並不是懷疑，而是腦中閃過一個香艷的畫面︰某人和衣躺進飄著玫瑰花瓣的浴缸里，防彈衣在熱水的浸泡下，慢慢松月兌。她從臉上扯開防彈衣向下解月兌，長長的秀發、美好的肩背慢慢顯露，其余部分雖然在浴泡和花瓣的遮掩下，還是因為防彈衣散發出誘人的光澤，應該是膝蓋吧，不得不抬出水面，渾圓美好的形狀……
「喂，你又想到哪里去了。」邱青萍恨得一巴掌蓋過來。幸好盧凱已經習慣了這種偷襲，這次又沒有揮出刀刃，他迅速後退一步︰「我是在想你怎麼能把防彈衣復原，對了，這邊不是有洞麼？可以進去躲雨，或者可以找個熱點的，把你這身烘干了。」
「你要干什麼？」這回輪到她警覺地後退一步。
很單純啊，這身防彈衣這麼松當然不能起到防彈作用，可是烘干……「不是很正常麼，進洞里把衣服月兌下來，只要把水份蒸干，它就能恢復原來的形狀。」
「可是它烘過之後，我就沒法穿了。」邱青萍忍不住打個冷戰，抱住雙肩︰「你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盧凱惡狠狠搶前兩步︰「露餡了吧，哼哼，我就知道，你不是……這身衣服現在穿在你身上也是累贅，讓你生病事小，影響到你的武功才會出問題吧。不過，我也一直在想，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回師門報仇，因為最根本的原因，你不是女人，當峨眉派掌門必須是女的對吧，只要一驗過正身，就能知道你的偽裝，所以你說什麼都要阻擋我回峨眉派查找真相。現在真相太清楚了，只要我把你這身防彈衣剝開，就足以證明你不是邱前輩的女兒，因為你根本就不是女的！」
「你要死啊，」邱青萍慌得連退了幾步，「我都做過親子鑒定了，如果連男女都分不出，怎麼可能？」
「辦法太多了。」盧凱把槍抵在肩上，慢慢靠近，「不要再動，否則我打爆你的腦袋。乖乖地，進洞，把衣服月兌了，驗明正身。」
「惡賊你敢！」邱青萍尖叫一聲，手中一彈，折疊刀鋒刃吐出，鑽石光澤在夜空中依然耀眼，「你敢再靠近一步，我……我就切開自己的喉管。」
「行啊，你切吧，那是你自殺，不妨礙我順利完成救出你的計劃。」盧凱當然不會被這種威脅嚇到，一步一個腳印地向前逼進。
「你……你，我不會讓你得逞。」邱青萍痛苦地閉上眼楮，手重重地往頸上刺落。
這時候，刀刃離她頸部大動脈只有不到三公分，離喉管也只有五公分不到，在這空落落的山道上，還有誰能救得了她？
輕輕的笑聲。只是輕輕的「噗哧」一聲，在山道上異常溫暖。
「你……」她的手停住了，遲疑地盯著已經離開五步外的盧凱，當然，笑聲是從那里傳來的，她不會听錯。以盧凱的能力，在這麼遠的距離要救下她，絕不可能。
盧凱也確實救不到她，只是在笑罷了︰「我笑你夠天真的。我不都說了，不要再動，否則我打爆你的腦袋，那你還自殺干什麼，直接退後一步就是他殺，多容易的事。」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的聲音輕得像山坡上的羚羊，那一刀在最後的時刻收手，但已經深深地刺進頸部，離主動脈恐怕不超過一毫米距離，她能感覺到血正沿著防彈衣向下淌。或許她是真忘了，這件本是防彈服，就算是屠龍刀要切進去也要花些力氣，但是泡水後不論是擴散力或抗剪切都嚴重影響，真的已經起不到防彈作用。
盧凱倒把槍放下了︰「就是這個意思，沒其他的，你在山頂上當人質的時候，都沒想過自殺麼，很容易的……」
「你……你是逗我的？」她聲音發顫，似乎隨時都會跳起來屠龍，只可惜這個距離，還有那把槍，她根本沒有機會。
這確實是個問題，但從她來說，並不難解釋，那時候，她還真沒想到會被人下手，畢竟自己是整個計劃里的誘餌，可是真正戲碼上演的時候，她發現不對已經遲了，有一只手專門捏住她的下頜，顯然這是一群綁架有素的人。
但她沒法解釋，在別人眼里，這種事怎麼解釋也沒用，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面對盧凱自己會變得如此驚慌，或許就是因為少了一層防彈衣的保護？
盧凱垂下手︰「你自己已經證明了，表現得很異常，連抹脖子這招都能使出來的，確實不像是女孩啊。如果是江湖中人，肯定知道，就算自殺了，還可能被虐尸，特別是這時候你的體溫還在，周圍還有一些溫暖如夏的洞穴。」
「你……你……好惡心。」這次是真的發顫了，完全是女孩子驚恐中的顫抖，足以漫延到全身的痛感。在她失去知覺後，仍然可能被剝光看盡，還會在她的尸體上發生一些不敢想象的事，而她那時候，已經沒法反抗、甚至沒法知道自己會怎樣！
盧凱搖搖頭︰「這是真的，我見過的惡心事，要比你多多了，你算是個女孩麼，江湖中人，還要扮邱重莘的女兒，連這點基本常識都沒有，一個女孩應該怎麼做？跳崖是最好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說不定下面還有小龍女為伴，或許哪天會落下一個楊過陪你終老，或許那里有武林秘籍，可以修成正果，出了那個坑，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不過，我奉勸一句，你想在江湖中混跡，就應該隨時作好劃爛自己那張精致美麗臉蛋的準備，你的那把匕首多好啊，那麼多齒，橫著劃下，你的臉上就能布滿血槽，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嚇暈過去。」
邱青萍已經快要嚇暈過去了，手上一松，那把隨她多年的折疊刀?然落地。
盧凱一個滑步上前，扶住她︰「叫你月兌一件防彈衣真比死還難麼？不想月兌就別月兌，又沒讓你把內衣也月兌了，隔著內衣，是男人女人一眼就能分辯出來，至于以死抗爭啊。」
「什麼，什麼就能看出來了？」邱青萍幾乎把全身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動都不敢再動一下。
「很簡單啊，那個噓噓的位置……」
「你又嚇我，你又嚇我！」她終于能騰出左手，無力地敲打著他的胸口︰「你都不知道，我剛才真的嚇壞了，就怕你對我怎麼樣，就怕你真……」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里反而生出一絲暖意︰「為什麼怕了，我不是一直很可怕麼？」
「不，不是，我是怕，你變成我不認識的人。」邱青萍猛然推開他，向路邊走去。
「站住，你要干什麼？」周圍還是寒雨，
「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好了。」還真是看懂這點了，盧凱根本干不了這種事。
她鑽進路邊的岩洞︰「我這就把防彈衣月兌了，你有種就進來看啊……啊……」
後面那聲尖叫傳得整條山道上都在回響，得慌。盧凱卻只能苦笑地離山洞遠些，那里面最壞的結果就是遇到埋伏，可對于邱青萍，當人質應該是司空見慣了。面對人質的第一反應，應該是不動心，我行我素，等對方失去耐心的時候再動手。
果然，這時間並不長，邱青萍出現了，滿臉仇恨︰「哼，你還真是見死不救！」
「誰死了，你又害了一條人命？」盧凱苦笑一聲，把頭盔遞給她。
她狠狠地噘起鼻子︰「我從來就沒害過人。」
要沒害人，這條山道上怎麼會死了那麼多人？這話當然不能說，但盧凱還是忍俊不禁，把臉撇在一邊。
「怎麼啦怎麼啦，我說錯了嗎？」邱青萍氣得差點把頭盔砸過去，還是自己戴上了︰「你明明就是見死不救，我都叫那麼大聲了！」
盧凱一眼無辜︰「我只是想你居然沒害過人，想想你當時在軍營里，差點就要把我給殺了。」
她也忍不住笑了︰「那不是特意要演個戲給人看麼，在軍營，肯定有他們的臥底，只有對你凶一些，他們才會相信我是峨眉派的人。」
「那也有臥底？邱老前輩不是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