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r 晨,唐雲正在和穆老先生在商量改造別院的具體實施步驟,前院忽然傳來唐老公爺的暴吼聲。
走到門口便听到唐老公爺暴跳如雷地吼著︰「混賬,混賬,把那狗官給老子砍了去,現在就去!」
唐老公爺退隱以來,除了那次因為小唐雲被刺之事,老頭子調動了數十位帝國重要將領,其他時候從來沒有動用過私權,今天卻要喊著砍人,還要砍個官兒,看來是真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惹毛這老家伙了。
馮輝抹了一把臉上的大汗珠子︰「老爺,這…這不妥吧,再咋說那高俊也是陽谷縣的縣丞,正八品的官兒呀,這要是直接給砍了,不是要惹人話柄麼。」
這馮輝也是個楞貨,他還真以為唐老公爺會傻得去干那打殺朝廷命官的事兒,趕緊就出言提醒。
「你…你豬腦子,老子不知道嗎,還用你說!」
唐老公爺被氣的不輕,呼哧呼哧喘不過氣兒,還好老夫人在旁邊,說著寬心的話兒。
原來,馮輝從陽谷縣剛剛回來,說是那個叫馬二楞的刺客被陽谷縣縣丞高俊施以酷刑,可那馬二楞死活不招,結果被活活打死了。
這批人跑了不少,而且主謀不知道是誰,那馬二楞便是唯一的線索,現在可好了,人被高俊給搞死了,線索自然斷了,這豈不是要唐家人時時刻刻提心吊膽,防備那批刺客再來行刺麼。
唐老公爺當然怒了,唐府守衛森嚴,又有十隊鐵血衛,自然不會有宵小之輩前來找死。
可唐家人難道一輩子不出門?一出門便一大票保鏢跟著?那豈不成了笑話?再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保不齊行在大街上哪個旮旯拐角里便會sh 出一只暗箭。
「混賬,真是混賬東西,這個高俊簡直就是頭豬,丁點線索都未查出,到先把要犯給打死了,媽的,真混賬東西。」唐老公爺氣的滿臉通紅,已經開始罵娘了。
老夫人這回也有些惱了,「戰兒也真是的,怎地不打點好那陽谷縣府衙,讓那群廢物把要犯給打死了。」
「老夫人,少爺這些天一直有軍務在身,沒有時間管理此事,這件事是唐鳴少爺打理的。」
馮輝是唐戰的兵,見老夫人錯怪了他們將軍,便趕忙澄清。
這話落到老兩口耳中倒也罷了,只是覺得唐鳴辦事欠妥當,回去得好好說說,可這話落到唐雲耳中,那可就是另外一個概念了。
「這麼巧麼?」唐雲眼楮微眯暗暗尋思︰「當r 渡口沒船,只有一艘樓船,拒絕所有船客,卻偏偏載了我們,這一切都是有人j ng心安排的,能在一天之內驅散上千條私船,而且能如此j ng準地確定我們到達碼頭時間,那唐鳴父子的嫌疑最大,原本小爺只是懷疑那對狗父子,可那唐鳴竟然做賊心虛直接滅口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了麼。好,很好,敢動手了?哼哼,那便不要怪小爺我心黑手辣了。」
「好了,快到八月十五了,這兩r 天氣也漸轉涼,是時候回府了,馮輝,你帶人準備準備。」
唐老公爺心里總有些不安,還是覺得回到自個兒的地盤安全一些。
馮輝領命去了,老夫人沒有反對,也帶著丫鬟們去收拾衣物了。
唐雲和穆老夫子回到房間後便嘀嘀咕咕商量起來。
「雲兒,你可有把握證實幕後黑手便是唐鳴?」穆老夫子有點不敢置信。
「百分之百的把握。」
「那你準備?」
穆老夫子有些擔憂,唐雲對他毫無保留,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了,他現在的真實身份已經不是唐雲的老師,而是唐雲的謀士。
「殺!」唐雲的回答很簡單。
「不可…」穆老夫子一驚,忙道︰「匹夫之勇安能成事?先不說直接斬殺他們父子,他們多年來在唐府安插的黨羽將徹底石沉大海,這些顆毒瘤遲早還會從內部腐蝕唐家,只說你要真暗中打殺了唐鳴,將對老公爺造成很大的心里創傷,你該知道,老公爺對那唐鳴可是視如己出的。」
唐雲一張稚女敕的小臉上一副肅殺之氣,「先生所說,雲兒自知,可短期內想要徹查這批暗子,絕非易事,而這唐鳴父子已經露出爪牙,若是听之任之,必定增長其氣焰,下一回,雲兒便真不敢保證能躲過他們的暗箭了,所以,得給他們一個j ng告。」
「唔?雲兒到底何意?」
穆老夫子迷糊了,這小家伙一會要打要殺,一會又說只是給個j ng告。
「這件事雲兒自己解決,先生是斯文人,這些血腥打殺的事情,雲兒不願玷污先生的耳朵。」
唐雲嘴角噙著笑,猶如偷吃了兩只大公雞的狐狸,十分y n險,直看的穆老夫子心底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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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老小乘船回府去了,穆老夫子卻沒有走,畢竟八月十五是個大節氣,老頭子也要回家與親人團聚,當然,這只是掩人耳目的借口。
別院里的唐府侍從全部跟著回府了,這里以後是穆老夫子的院子了。
只是唐老公爺不知道,穆老頭並沒有回家省親,當天下午便請來了一大票土木匠人,開始拆房了。
為了寶貝學生,老先生有家不回,還要冒著殺頭的危險秘密打造軍事基地,唐雲心里是很感動的,已經將這個忠誠可愛的老夫子當作了親信。
過了江,暴怒的唐老公爺便黑著臉沖到了陽谷縣府衙,把當地的縣令,縣丞,縣尉還有兵馬提督,反正是能叫得上號的官兒一嗓子全吼了過來,挨個指著鼻子劈頭蓋臉便是一通臭罵。
那縣丞高俊別提有多慫了,差點沒被老公爺嚇尿了,滿頭的大汗珠子跟蒸桑拿一樣,臉都綠了。
他將整個失手打殺要犯的過程一說,把唐老公爺氣的差點沒去掘他祖墳。
這家伙當r 在擺家渡吃了唐老公爺一通軍棍,後悔的不得了,就怕得罪了老公爺,讓他的仕途受阻,正好那刺客頭目落到他手上,他便想要好好表現一番,一定要把口供給套出來,再加上唐鳴多次前來施壓,而且還親自監督審問現場,他更是不敢怠慢了,結果一鞭子直接把人給抽死了。
高俊很冤枉啊,獄卒抽鞭子,抽了幾百鞭子都沒事兒,可他剛搶過鞭子輪了一下,便把人給抽死了,這倒霉加冒煙兒的,功沒立成反倒惹了大麻煩,真是放個屁都砸腳後跟子。
第二天這高俊便由于驚嚇過度,受了風寒發了高燒,八月中伏天,竟然受了風寒,看來著實嚇的不輕。
殷霓瓊也回家與親人過節去了,丁洺兒被爺爺送回家里與父母團聚。
馬車剛一到家門口,還不等車把式把車挺好,小唐雲便一個虎撲,從車轅上跳到毛臉爹的懷里。
還真別說,這些天不見毛臉爹唐雲還真的很想他,小唐雲拔了他幾根硬胡茬,又被美人娘抱了一會兒,說不出的幸福與甜蜜。
唐戰這兩天其實很郁悶,他的那口青鋒寶刀在c o練新軍的時候給折了。
這把刀可是陪著唐大將軍征戰沙場多年的老伙伴了,雖然刀口多已卷刃,可對唐大將軍來說,這口刀卻是一個象征,唐大將軍認為,刀身突然斷折,不是什麼好的兆頭。果不其然,老爹和兒子出門就遇到了刺客,還好吉人天相,有驚無險。
「父親,路上辛苦了。」
「n in i,虎兒扶您。」
唐鳴父子一人一個,攙著老兩口下了馬車,這對父子的確很會來事。
唐老公爺一直板著張臉,從大門口一直說到大廳,把唐鳴訓了一頓,說他沒有處理好刺客審訊的事兒,唐鳴一臉慚愧,好像做錯事兒的小孩一樣,乖乖點頭認錯,唐虎則是趕緊從丫鬟手里取來冰鎮梅子湯,給老夫人潤潤嗓子。
唐雲一直在觀察這父子兩人,卻也沒發覺什麼異樣,不由得暗暗佩服︰「果真是兩頭披著羊皮的狼,還真能演!」
大人們在討論著刺客的事兒,小唐雲也要會見他的小狼友。
十幾天不見面,三個熊孩子到真的十分想念。
沒有小唐雲撐腰,袁寶和周泰這些r 子可過得不太好,不說被小紅幫的狗蛋兒欺負,就連妞兒幫的一群小蠻妞也騎到他們頭上去了,湘西街和長東街他們都不敢去,去了就要挨打。
要是按家室背景,袁寶是兵部大司馬袁忠的寶貝蛋兒,周泰是戶部尚書家的金疙瘩,在這奉天城還真沒幾個人敢動這兩個公子哥兒,可問題是道上有道上的規矩,若是一干架就搬家室,那還有個屁意思啊。
看著袁嘴子和周胖子兩人的熊貓眼,這是被殷梓琪揍的,小唐雲火冒三丈,小手把桌板子敲的啪啪作響︰「媽的,山中沒老虎猴兒當代王呀,竟敢欺負小爺的弟兄,啥話也別說了,抄家伙干他丫的!」
不是唐雲沖動,而是因為那妞兒幫把長東街給佔了,凡是城東的小女圭女圭,小混混,甚至是小乞丐,都跟著那個假小子混了,這對唐雲的未來黑幫計劃影響很大,必須得把地盤搶回來,那小紅幫的狗蛋的確挺厲害,而且是個滿十歲的大孩子,佔了湘西街,小唐雲還真拿他沒辦法,不過殷梓琪那個假小子唐雲還是有把握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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