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柳嬿祺定楮一看,原來是六皇子鐘離澈和太子鐘離祐。她咽了咽干澀的喉嚨,視線停在了太子的臉上,劍眉鳳目,鼻正唇薄,下巴中間豎著一道明顯的溝壑—就是傳說中的美人溝!在妖嬈的玄色衣袍映襯下,在她腦海中徘徊的只有三個字—帝王受。
鐘離澈拿著玉扇在手上敲著調侃道︰「今日大家都出來了,不如都一起去吧。」當看到柳嬿祺那痴迷的目光對著鐘離祐時,鐘離澈笑容剎時收住了,內心有股揮之不去的惱火。
鐘離祐那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自如不拘的微笑,他對著柳嬿祺說︰「是啊,今日真是巧,剛剛出宮門就遇到了六弟,沒想到又在這兒遇到大哥,辰兒和祺……王妃。」鐘離祐差點月兌口而出,祺兒,真想這樣叫她。
話落,鐘離祐不經意間似乎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對面的茶樓上與左相的世子司徒桓商討著什麼事。
是鐘離洛,太子看清了那人,莫非司徒桓是支持鐘離洛一派的?看來鐘離洛是越來越有能耐了,連秦陵第一神醫都變成他的心月復了。
鐘離澈也看到了,只是笑而不語。
鐘離洛也向下看來,當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辰兒時,他的眸光中盡是柔情。
隨後,鐘離祐用他那撩人心弦的醇厚低嗓轉向柳嬿辰說︰「辰兒,也出來透氣,不如也帶上為夫。」
柳嬿辰被鐘離祐說得一陣羞澀,臉紅到了耳根,既而雙頰梨渦隱現,櫻唇如花般綻開,嬌柔地開口︰「太子殿下,別這樣子。好多人呢!」
柳嬿祺看到這樣痞的太子本感到疑惑,後來突然想到柳嬿辰是未來的太子妃便一切釋然了,人家對著旁人當然冷漠了,好臉色是給自己的妻子看的嘛!不可否認,她現在有點羨慕柳嬿辰,真幸福。
其他人听到柳嬿辰嬌羞的姿態都不禁開懷笑著,柳嬿辰著急地跑到柳嬿祺身邊,拉著柳嬿祺的衣袖有點生氣︰「你們……二姐姐,你怎麼也同他們一樣,哼……」
柳嬿祺停止了笑容,看向嬿辰,只見她櫻花般絳紅色的雙唇,像是一個精心雕琢出的瓷女圭女圭,兩頰粉紅之暈美麗得令人窒息。其實這樣跟太子才般配,一個瀟灑俊雅,一個晶瑩純真。
于是,柳嬿祺心生一計,不如做紅娘,邪惡地將辰妹妹推到太子的懷里,然後得瑟地說︰「好妹妹,我可沒有笑你哦!是你家太子爺壞壞地調戲你的哦。」
太子順勢笑著抱住了柳嬿辰的身子,吐著曖昧的口氣俯身說著︰「是啊,都是為夫太心急了。」
二樓靠窗茶樓上的白衣男子察覺到了這樣刺目的畫面,頓生強烈的怒意,將本來拿著玩弄的茶杯捏碎。然後倏然起身,冰冷地說︰「既然,司徒世子不願,那本王就另尋他人。」
待鐘離洛下去後,樓上的司徒桓拿著茶杯一飲而下,後又對著樓下的六皇子鐘離澈神秘莫測的一笑,鐘離澈心領神會,然後好像在等待看一場好戲一樣把目光轉向太子和柳嬿辰。
太子仍在和柳嬿辰曖昧地調侃著,他的眼神不時地瞟向茶樓似乎在等待什麼。
柳嬿祺和大皇子也依舊邪惡地壞笑著,不過好像有道寒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惹得她的背脊僵直,一股寒意頓生。
「真是巧,王妃也出來散心。」
柳嬿祺一轉身,是一位翩翩濁世白衣佳公子,風姿特秀,神情淡漠,影射四方,看者震撼,望之生畏,好似喧嘩聲戛然而止,恍若神仙。
雖然那人氣息淡雅,冷韻襲人,但是她依舊熱情回應。
「這位兄台,你是?」某女抬手作疑惑的姿勢禮貌和氣地問道,對于這位謫仙般的白衣美男來搭訕,她盡量抑制住心中的狂喜以及一點點驕傲。
此話一出,眾人都驚了,疑惑勤王妃怎麼不識勤王,明明前幾日剛見過面的。勤王鐘離洛也用奇怪的眼光打量著柳嬿祺,微微啟唇諷刺地說道︰「王妃真是貴人多忘事!」
這話怎麼那麼熟悉,柳嬿祺回憶著這些天的人事,想起來了,這白衣美男竟然是勤王,而她只記著那天看到的紅衣妖孽。果然,人美穿什麼都好看,不過就是人品差了點。
「(☉o☉)哦,原來是勤王相公啊!真是陰魂不散,哦不,我們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您這是要去哪兒啊?」差點就要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和盤托出,幸虧理智阻止了她毫無保留的嘴巴,瞬間改成殷勤關切的態度。
柳嬿辰低頭有點膽怯慌張,感受到勤王灼熱的目光刺來,柳嬿辰想逃月兌太子的懷抱,卻被緊緊地勒制著。
勤王明眸尖銳,憂郁深邃地看著柳嬿辰嫣紅的玉頰,低沉地說了句︰「同路。」
不是吧!又來一個同路的,今天是要鬧哪樣啊?柳嬿祺心里嘀咕著,太狗血了吧!4個美男齊亮相,史上最豪華最強大的陣容。每個美男都有自己的獨特方面,大皇子是傲,太子是柔,勤王是冷,而六皇子是陽光。她感覺那空虛的心房有所填補,雖然吃不到但不得不說這是一場視覺盛宴。
太子抬眸,其目光也犀利駭人,不過嘴上還是掛著一抹熱情的笑容,說︰「既同路,為何不一起游玩呢。」
柳嬿祺想著這下可熱鬧了,這麼一群翩翩公子佳人出現在宛城的街市上真的是惹眼眼球,回頭率不言而喻,可謂是宛城街市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太子別有深意地看著勤王,笑容也更加深,然後慢慢放開柳嬿辰的雙肩,柳嬿辰低頭踩著碎步到了柳嬿祺的身後。
勤王的目光一直隨著柳嬿辰的身姿轉移,充盈著滿滿的柔情和痴迷,再次望向太子鐘離祐時是凌烈的寒光。
柳嬿祺見辰妹妹雙頰緋紅,微蹙顰,神情中帶著點不願和羞愧。不由感嘆古代女子真矜持,要是像太子這樣的絕世品種到了自己現代的那幾個閨蜜手里,早就被推到了。不過,勤王這種冷冷性格在一些求虐的奇葩女中也是很暢銷的,尤其是今天這種太虛神仙一樣的裝扮。
柳嬿祺再看向勤王時,發現他仍是那張冰山一般的臉,雖然清塵月兌俗,卻顯得無情冷漠。
某女擺出一張笑盈盈的臉走向勤王,反正是內定的未婚夫,干脆兩只手環住勤王的臂彎搖晃,使出必殺技——撒嬌︰「王爺,同路的話,那你就陪我好了。我7年回來對這里都生疏了……」
「本王,也不熟。」勤王表情里有些厭惡,甩開柳嬿祺後徑直往前走,空留她雙手抓空的樣子。
太不給面子了!柳嬿祺有點哽咽,鼻子酸楚,內心也癢癢的。一臉受氣窘迫地跟在勤王後面,怨恨地咬著下唇悶哼,柳嬿辰在身邊舒緩地拍著柳嬿祺的肩膀。她知道,自己單純是因為被拒絕感到沒面子才傷心的,可是在他人眼里自己可能是個十足的怨婦。
太子揚眉意味深長地輕笑著,大皇子則動作利落地走到勤王旁,一只手搭在勤王肩上,爽朗地說︰「五弟,你這冰冷的性格該改改了!想跟我們一起就直說嘛。走,前面有家新開的戲館子,是鐘離寥那小子開的。」
「堂堂祈陸王也做起商人的勾當,是得過去好好勸勸他了。」勤王不屑鄙夷地開口,內心卻十分不平靜,鐘離寥是自己最有力的後盾,雖然表面上與他對著干,但是暗地里卻是長期保持合作關系的。這一去,不知會不會引起懷疑。
戲館子?有戲,不知可不可以在那兒找到兼職,古代戲種少,說不定跟老板關系打好推薦新的戲種,然後也做個投資商。名利雙收!不錯。
剛剛一時興起的悲慟之情全然拋到了九霄雲外,某女一激動就拍著手說︰「好誒,好誒。」
六皇子盯著前面活蹦亂跳的女子,心里打了個盹,柳嬿祺還是那麼喜歡看戲?難道是她恢復記憶了?
勤王也心生疑慮,柳嬿祺難道沒有失憶?倘若如此,那天黑衣人安豐豈不是要被認出來了?不過,不論柳嬿祺有沒有失憶,待自己找到「痴顛丸」給她吃下後,就算她認出安豐說出真相,恐怕旁人也會認為只是瘋癲了的柳二姑娘的痴人痴語罷了。況且,一個瘋子怎麼有資格嫁給王爺呢。只是,那可惡的司徒桓不給自己這藥物,等回府後找人夜里去偷幾顆來。
隨後,一群人面上喜悅一路上悠閑地逛著到天籟館—祈陸王鐘離寥所開的戲館子,心里卻是萬頃波濤狂瀾,各有所思。
而柳嬿祺一直在最前面做沖鋒,毫不顧形象地蹦跳著,時不時地停下來對著鐘離紂喊著︰「北鼻,康忙,怎麼還沒到。」然後轉身繼續做敢死隊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