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已經小了,但是林乘風還是感覺到很冷,褻衣里面濕乎乎的黏在身上很是讓人難受。
「你就是林家的那個小子?」
走在旁邊的獵戶看了林乘風幾眼,雖然眼前這小子有些「壞心眼」,但是走起路來步步生風,顯然不像是敗家子。
「啊?恩。」
林乘風看著他盯著自己,心想自己也不知道怎麼稱呼他,暫時還是少說話為妙,免得說錯了什麼。等到了他那里暖和一下,再打听打听這個世界的事情也不遲。
「啊什麼啊,見了鐵伯也不說話,是不是還在為你父母的事情傷心啊?」
這個人倒是直接,不管林乘風願不願意就直接把自己定位成了伯伯一類的人物,雖然自己不過二十多歲,但是這個獵戶也不過是不到四十歲啊!
「沒有,只是我現在凍得難受,說話打……打哆嗦。」
林乘風這句倒是沒有說謊,他現在真的是很冷的,身體一直在打哆嗦。就算身體素質很好,這個時候也是有點撐不住了。
「嘖。」
鐵伯很有意思的看著林乘風,上下左右慢慢的打量了一遍。林乘風身上的積雪已經很多了,可見在外面呆的時間不短了,實在鬧不懂既然這麼冷為什麼還要跑到外面來。
難道是因為父母的事心神消耗過度,抽風了?
「嘿嘿,看你小體格子倒是健壯的很,等會到我那里暖和暖和。」
兩人走在雪地之上,每一腳都深深的踩進去,那雪直沒過了腳掌。「咯吱」「咯吱」的聲音響個不停,不一會就是來到了一間掛滿動物毛皮的小院子。
雖然也是土木結構,但是怎麼看都比自己的那間好了不止一籌。
「也許不是所有人一出生都是在那種破房子里面……」
林乘風心里尋思著,雖然自己出生在這個小山村,但是可能有的人就直接出生在皇宮也說不定,想到那些人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大塊吃肉,大口喝酒,林乘風直想罵娘。
跟著鐵伯走進小屋,林乘風也是感覺到了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大冬天的如果能有個取暖的小屋子,簡直什麼都不用愁了。
雖然不是自己的,但是能夠讓自己暫住也是不錯的,林乘風如此想到。
「咕咕」
剛進屋還沒找地坐下,林乘風的肚子就是叫了起來,想必先前吃的那幾塊地瓜得來的能量都是已經被自己揮霍光了。
「還沒吃飯吧?算你小子好運氣,今天出去打了不少的兔子山雞!去,剝皮洗干淨,一會炖了下酒!」
听到這怪異的響聲,鐵伯也是露出會意的笑容。一邊把身上的簑衣月兌掉,一邊讓林峰去把自己打到的獵物拿去清理清理。
想要吃東西的話,那還是要自己動手的。
林乘風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也不廢話,從戳在門口的那桿長槍之上取下兩只山雞就是來到火堆旁忙活起來。火堆上面還架著一個燒黑了的鍋,里面的水已經沸騰了。
盡量的讓自己靠近火堆,林乘風也是把自己身上的衣物月兌下來涼在一邊,最里面的褻衣褻褲都已經是濕透了。林乘風知道,那都是自己的汗漬。
鐵伯看著林乘風忙活起來,也是換上平常的衣物坐過來取暖。雖然林乘風清理獵物的手法有些怪異,但是卻絲毫不拖泥帶水,不像有的人見了這種事情根本就是不知道如何下手。
心里對林乘風又是多了一絲贊賞,起身走到角落里拿出了一壇好酒開始溫酒。有肉吃,就不能沒有酒喝。
林乘風也不管那麼多的粗知禮節,月兌得只剩一條遮羞的物件,手上三下五除二的清理了兩只山雞,放入鍋中就是開始炖了起來。
雖然現在是冬季,但是屋子里面還是有些風干的山菇什麼的,一起放在鍋里,頓時香氣就飄了出來。
看著林乘風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鐵伯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看著他那在昏暗的燈光下依舊是散發著淡淡光澤的結實肌肉,眼中不禁有些驚訝。
「你叫……」
「林乘風。」
忙活了半天,身上已經是出了一層熱汗,再添一些木炭,爐火燒的更旺了。酒也已經是溫好,若是能夠喝上幾杯,那麼自己身體內的寒氣就可以盡數祛除了。
「恩,乘風。」
鐵伯念叨著這個名字,看著林乘風的眼神眯了起來。
「你父母教過你拳腳功夫了嗎?」
听到鐵伯的話,林乘風也是抬頭看了過去,暖暖的溫度撲面而來,卻是看見了一雙有些迫不及待的眼楮。
「恩,算是有一點吧。」
林乘風又是低頭下去,這個世界的人物都像是活生生的一樣,竟然是如此的逼真。自己這里的父母雖然沒有教過自己什麼,但是自己在外面的世界還是練過一些的。
「那麼你是想出去為你的父母報仇嘍?」
鐵伯緊緊的看著面前的青年,希望可以從他的表現看出一些什麼。但是讓他失望了,林乘風只是低頭看著火堆里面煤炭和木頭的混合物在靜靜的燃燒,似乎並沒有回答他問題的意思。
「 啪」
火堆里發出了一聲脆響,那里面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消失,同時又有著新的東西慢慢的產生出來。
「咕嘟咕嘟」
鍋里的水又是翻了起來,里面同樣在翻騰的還有林乘風剛剛清理的那兩只野雞。
「其實,要過安穩的r 子,這里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就像王二叔,已經在這里住了幾十年了,什麼煩心的事情都沒有。」
鐵伯倒了兩碗酒,自己一碗,給林乘風一碗。自己卻是一飲而盡,發出滿足的聲音。林乘風端著那個看起來很普通的瓷碗,想著剛才的話。
自己也要在這里安穩的過幾十年,然後再一次默默無名的死去嗎?
酒雖然是農家的臘酒,但是流進肚子里的時候,林乘風還是感覺像是在燒一樣。人生,也許應該像酒一樣熱烈,像火一樣雄壯!
雖然酒很好,但是林乘風感覺還不夠。火候不夠,溫度再高一點,想來味道也應該會更美妙一些!
「哈哈,年輕人,不甘寂寞。」
鐵伯仰頭大笑,看著林乘風的眼神充滿了欣慰一類的東西。
「鐵伯,外面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還是那句話,但是林乘風的心情已經和初來之時不一樣了。心中有著淡淡的激動,也許,自己想要再去闖蕩一番?
「外面啊……」
鐵伯粗糙的聲音也能給人無限的遐想,透過那迷茫的眼楮,林乘風似乎嗅到了某種金戈鐵馬的味道。
「那還是要你們年輕人自己去看嘍!」
鐵伯又是喝了一口酒,臉s 已經紅了起來,饒有興致的看著林乘風有什麼反應。听到這打啞謎一樣的話,林乘風也是苦笑一聲,仰頭跟著又喝了一口酒。
溫度又高,味道果然就好了。
「想要闖蕩江湖沒點真本事可不行。」
鐵伯似笑非笑,看的林乘風有點發毛。心說雖然自己還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但是憑借自己的身手不一定就闖不出一番作為。
看著身前的年輕人露出自信的笑容,鐵伯也是含笑的看著他,有些得意的神s 。
「要不,出去試兩招?」
鐵伯的笑容有些揶揄,雖然林峰見過無數次這樣的笑容,但還是沒有坐的住,抄起身邊架子上的衣服就穿了起來。暖暖的感覺包圍了全身,比濕乎乎的感覺要好上無數倍。
兩碗酒下肚,身上又是暖和了過來,讓的林乘風心中對自己充滿了信心。身為野戰王牌的驕傲讓他面對什麼樣的挑戰都不能退縮。
和人交手,正好借此來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地方。
屋外的雪已經停了,但是冷風吹過還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帶來許多飛舞的雪花,落在臉上讓的林乘風心中更加的冷靜。雖然鐵伯已經是快四十的人,但是他可不相信普通的中年人可以打一天的獵還能在這種天氣下趕山路。
鐵伯,不簡單。
站在他面前,雖然臉上簡單隨意,但是林乘風心中還是有了一絲納悶。這鐵伯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讓自己有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雖然鐵伯站的更隨意,但是林峰卻不知道如何出手。
「準備好了嗎?」
看著擺好姿勢的林乘風,鐵伯也是笑了一聲。雖然姿勢怪異,但是看得出來對面的這個年輕人還是練過的。
「我本來練得是槍法,但是對付一個晚輩自然不能出全力,你攻過來就是了,三十招之內你能踫到我的衣服就算你贏!」
「囂張!」
林乘風心中冷笑,當下就是沖了出去,雖然雪地較滑,但是他的身形一點都沒有搖晃的意思。一拳狠狠的擊向鐵伯上身,而真正的殺招卻是縮在腰間的左手。
看著林乘風一往無前的攻勢,鐵伯臉上的笑容也是瞬間消失。大喝一聲,林乘風就感覺一陣勁風從下往上,直撲自己的面門。對方的拳勢竟然後發先至!
那一霎那,林乘風的額角就是驚出了冷汗,自己的速度應該不算慢了,但是仍舊沒有看清鐵伯是怎麼出拳的。只是一招的敗北,林乘風就知道自己不是鐵伯的對手了。接下來的二十幾招,林乘風果然是沒有踫到鐵伯的衣服角!
來到這個世界的初次交手,竟然是敗得如此干脆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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