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寨中又待了十日
自那日木廣龍一鬧滇王倒反解除了衛雲和周子亞的禁錮並安排了兩間吊腳樓讓自己和周子亞分別住下木廣龍也跟著在山寨中住了下來
衛雲從最初的心涼中慢慢冷靜下來
幾日來得知了許多事情一時間有些緩不過神腦中一直在慢慢梳理思緒
最初自己也的確憤惱可仔細一想才覺出幾分不對來
滇王覺得南宮裔在利用自己來試探寶藏的虛實理由有兩個︰一則念紅嬌受到南宮裔幕後指使威脅木容清交出玉佩;二則胡材慵受到南宮裔所托引誘自己來到西南
兩個理由看來如此明白的指向南宮裔但仔細一想卻並不盡然
對于第一個理由周家將玉佩看得那麼重木容清又怎麼會因為受到念紅嬌的輕易威脅就把玉佩拱手相讓呢如果真的如此念紅嬌到底威脅了木容清什麼事情
對于第二個理由胡材慵究竟是南宮裔的親信還是周子亞的臥底那年重陽節和胡材慵初相識時胡材慵暗示他因為和周子亞的交情才幫助自己後來陳武出事又幫助周家從自己口中試探南宮裔的意圖;可曾經南宮明昭卻也曾暗示胡材慵是南宮裔的人馬而且就自己小產的事情來看南宮裔對胡材慵也的確信任有加
如此以上兩個理由都有值得推敲的細節
對于第一個理由滇王顯然明白內情卻不願意告訴自己;第二個理由則完全屬于滇王自己的猜測而事實究竟如何卻只有胡材慵心知肚明
颯颯風中寒落葉一間吊腳竹樓前衛雲正抱膝坐在階前上面所敘的思緒已在腦海中推敲了千百次忽然打了個寒顫晃了晃神又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自己又是在做什麼呢在給自己找相信他的借口麼
其實自己應該明白南宮裔從一開始接觸自己就是有目的的初相識時時刻刻對他保持著警惕怎麼到了後來倒反忘記了他有目的呢自己又在期待些什麼呢
「蘇情依」
一個清音打斷了衛雲的思緒
衛雲一驚抬眼看到嘗千黎正面帶怒容的向自己而來開口冷哼斥責︰「果然和你娘一樣都是勾人魂魄的狐狸精你可知容清姐姐為你傷透了心」
衛雲聞言只淡然別開頭不去看嘗千黎︰「我和周將軍早已撇清我該做的能做的事情都已經做罷木家小姐傷心我也愛莫能助」
嘗千黎惱然︰「若非你私自出宮周子亞又怎會跟來」
衛雲無奈扯了扯嘴角︰「此事也怪我麼」
嘗千黎一听愈惱憤然跳腳質問︰「你口口聲聲說你不愛周子亞那為什麼又讓他陪著你來到滇國為什麼在他受傷時那般驚慌無措為什麼在我問你們誰死誰活時斷然不肯拋下他獨自求生為什麼後來要跟木伯伯說那樣的話」
衛雲一怔隨即又搖了搖頭不可理喻
衛雲不想再糾纏低眉向嘗千黎輕輕一福準備離開
誰料一個猛力身體又被扯了回來嘗千黎憤然︰「不許跑」
衛雲試圖掙扎著掰開嘗千黎鉗住自己胳膊的手也有些惱︰「放開我懶得跟你解釋」
嘗千黎用力拉扯著衛雲︰「不放我必須給木姐姐討回公道才行」
衛雲推著抗拒被嘗千黎拉扯胳膊被扯得生疼眼淚也痛得掉了下來︰「放開」
嘗千黎抓緊衛雲︰「不放你說你究竟想要什麼」
「砰」
一陣推搡拉扯中終于掙月兌了嘗千黎的鉗制衛雲「砰」的一聲摔倒在地帶著懷中的兩半玉佩也跟著摔了出來瞬間摔得粉碎衛雲和嘗千黎不禁一驚
嘗千黎「蹭」的一聲躥到玉佩旁驚訝叫著︰「怎麼玉佩仍然在你身上現在可怎麼辦才好先帝爺留下來的玉佩……阿爸知道必不會輕饒我的」
衛雲愕然看著那些碎片亦有些懵半晌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將玉屑一片一片的裝到信封中平靜開口︰「碎成兩半非完璧碎成十半亦非完璧到時能拼湊完整就行無非到時一堆玉屑給周家一堆玉屑給皇上沒什麼的」
嘗千黎瞥了衛雲一眼︰「說的倒輕松」
然而現在卻沒有其他辦法也只能幫著衛雲把玉屑裝到信封中
「嗯」
嘗千黎忽然停住手中的動作一把從衛雲手中奪下信封「里面似乎有東西」
衛雲一怔只見嘗千黎從信封中取出一封信來忙伸手去搶︰「喂怎麼不經別人的同意就隨意亂拿別人的東西呢什麼信你再不給我」
嘗千黎嬉笑著打開信紙︰「喲不會是誰給你的情詩被我發現了吧」
衛雲一惱愈加覺得雙頰燒著厲害有些忘記是誰給的信亦不知信中的內容讓嘗千黎奪了去心中難免緊張又伸手去搶︰「你趕緊給我」
嘗千黎側身一躲如游魚一樣從衛雲腋下滑過又將信紙揚了揚不懷好意的笑著
衛雲一急伸手又搶嘗千黎卻早已高舉信紙朗聲念著︰「嘗伯容清有難父親被困長臨城中特求五千精兵東攻城陽聲東擊西以解長臨……」
「容清姐姐的信」嘗千黎驚得看向衛雲
衛雲一怔隨即終于想到原來是當年先帝爺駕崩南宮裔和南宮惠爭奪皇位時木容清托自己帶給滇王的信隨即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嘗千黎
嘗千黎听罷愈加憤惱︰「你你竟然私自藏著信為什麼不早些給我們若當初你把信帶給我們只怕現在當皇帝的就不是南宮裔而是南宮惠」
衛雲一驚︰「你們暗中支持惠王爺」
嘗千黎忙捂住嘴瞪圓了眼楮又忙擺手解釋︰「不對不對我可什麼都沒說木姐姐對我們家有恩那時若她所求我們必會答應;但現在不同……現在南宮裔雖然當上皇帝但並沒有危害到木家我阿爸必會按照先帝爺的旨意不會謀亂的」
衛雲皺眉︰「你叫我怎麼信你」
嘗千黎惱然︰「你愛信不信不信我又能拿你怎樣再說……我阿爸心思如何究竟有沒有按照先帝爺的旨意行事幾日後你一看便知」
說罷拂袖離去只留下衛雲獨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