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對于此情此景,竟是微微的發出了笑聲,嘴中抿著的血葉被他移開,「公輸野,你可知我所吹奏的乃是鎮魂曲,想知道當年在我族發生了什麼嗎?你可知嶧山的沙卜族曾是管理世間怨靈的種族,榕之葉更是封印邪惡的圖騰,可是滅國的仇恨噬咬心間時,崛起的希望竟然落在了這些不齒的怨靈之上。」
榕自嘲的笑了起來,而當他曲子結束時,漫天的幽靈瞬間瘋狂咆哮起來,對著天心院的學生瘋狂的沖擊,噬咬而去,防護結界自是輕易就被突破。
幽靈就像是跗骨之蛆貼著學員的身體,修為最低的幾名學員在怨靈的攻擊下,整個身體如遭重擊,直接僵直,雙眼呆滯,在怨靈纏繞脖頸之際,昏死了過去。要不是榕沒有下殺手,這些同伴早已殞命當場。
以班為單位,此時顯示出了這些天之驕子們的實力與素樣,即便不時有學員怨靈纏身倒下,可是依舊頑強的抵抗著,一個個強者釋放著本源之力隔絕著怨靈的攻擊。
「很有意思吧,當年我族就是這麼被消亡大半的,曾經的驅魂一族呵!因為血祭融魂之法,只有我才能控制這些怨靈,也只有我才能收服這些怨靈。想要解救他們嗎?來,擊敗我!」
在展示過萬靈肆虐後,榕似乎有意控制了那些怨靈,不在攻擊。
看著身邊倒地不起的兄弟們,天心苑的學員們一個個紅了眼楮,又有所顧忌的做著防御準備。
「院長你明白的,這些普通的學員是抵擋不住怨靈的攻擊的。」榕死神般的聲音在場地中回響。
「你想怎樣?嶧山已滅,怎麼想要報復嗎?我虎賁不會讓你得逞的,天心之威更不是你沙卜一族可以凌虐的。」虎賁威嚴的說道,不過事態顯然超出了他的預計。榕說的一點沒錯,怨靈之下,只要榕想,必將死傷大半。
「哈哈哈,嶧山?嶧山,真是個美好的稱呼啊,可惜想要恢復他榮耀的人早已是冢中枯骨了。」榕淡淡的道,「我只是個自我流放的工具,因緣際會,當年是你邀請了我,今r 就讓我邀請下你,來吧,總不該讓我部族的心血白費,血白流啊!就讓他們瞑目下吧,讓嶧山的火焰再一次燃燒在華耀之空。」
自我流放多年的榕似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最後意義。
屠戮大半個部族是他心中永遠的夢靨,而今似乎是他為族人的死找一個意義,就讓丑惡在這做一個終結。
榕又一次吹奏起了曲子,漫天的怨靈朝著舒野虎賁而去,巨大的壓力之下,舒野終于開啟了r 戒一朵黑蓮開放,一個小身影伸著懶腰出現。
榕周身的自然之力已經消散。
舒野心中嘗試著聯系r 戒中的神秘家伙,那個小女圭女圭在看到榕之後小臉之上出現一絲厭惡。一朵璀璨的蓮花在漫天怨靈的空間中怒放,天地之氣如虹吸般匯入小女圭女圭身體。
舒野明白這一擊必須成功,身後的所有學員皆是命懸一線。以及一班的兄弟們絕對不能受到這些怨靈的屠戮,只有擊敗榕才能將沙卜族發生過的悲劇消弭。
終于蓮花盛開,小女圭女圭伸出了一枚食指,一道恐怖的黑s sh 線對著榕激sh 而去,一路將擋路的怨靈湮滅,榕在感受到舒野的攻擊時,竟然在臉上現出一種如釋重負的笑容。
竟然對著黑光主動迎了上去,嘴中的那片榕葉不知何時變成了綠s ,在光球擊中他瞬間,幾個舒緩的音節飄向了空中。
一陣陣夜梟般的嘶叫在空中產生,巨大的噪音使地上虛弱的學員皆是捂起了耳朵,痛苦的叫聲良久終于消失,天空恢復了明淨。
榕又閉上了那對眼楮,安靜,祥和,臉上露著最初時的青澀,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應有的面龐。
舒野久久的站著,看著靜躺著的榕,慢慢似乎明白了,丑惡終于有了一個終結。
不知不覺的舒野從腰間掏出了一枚骨笛,輕輕的吹奏起來,他突然想到了舒知了,想到了舒氏地牢中的那晚,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很多很多。
榕解月兌了,那舒知了呢?自己呢?舒野恍惚了。腦中浮現了一片幽深的樹林,一個渾身**的少年漫無目的的行走著,那般靜謐的吹奏著,他在尋找著什麼?一種稱作家的東西嗎?
舒野在榕倒地的那刻,在他破碎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滿足。
學院似乎又恢復了原樣,沒有人預料到最終是這樣的一個結局,只是沙卜族那個紅與黑的夜恐怕要久久的在他們的腦海中停留。
虎賁也是靜靜的站立著,想象著第一次見榕的場景,那個少年全身一絲不掛,嘴中抿著一片葉子,靜靜的坐在數十米高的一棵巨木之上。
優雅靜謐。
比試在這突發事態之中結束了,沒有往年的熱烈激動,有的只是一種憂傷,一種沉重。
昏迷于怨靈的學員足足有上百人,不過這已經是在榕控制之下的。不然這些學員必死無疑。
小較到了這里終于有了一個停歇了,學員們對個人賽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熱切,榕身上的一切讓很多人陷入了疑惑。畢竟關于嶧山關于沙卜族,這些是只有學院高層才知道的禁忌的歷史。
對于榕,舒野看到了某些人的影子,當然現在的他也有很多的疑問想要向仇漠詢問。
此時的學員中還是空著那片戰斗的場地,不過此時只剩下了舒野還有仇漠,榕已經被清理了,仿佛從未在這世間存留。
這世間,他真的來過嗎?
舒野看向仇漠的同時,仇漠也正望向了他。
「問吧。」仇漠似乎已經準備好了要怎樣來消除年輕人的疑竇。
「嶧山是怎麼回事?還有我到了一班恐怕也不是巧合吧。以及之後發生的種種究竟是怎麼回事?」舒野頃刻間將自己最大的幾個問題拋了出來,一班的那些人絕對和自己父親的大仇敵有密切聯系。
「也罷,這些事你早晚要知道,」仇漠緩緩的道,同時在自己和舒野之間設立了一個結界。
「這要從華耀的起源說起。戊極大陸本是一個神奇的大陸,上古時代更是神魔屹立,有著煩不勝數的種族,而在億萬年的爭斗繁衍中出現了一個神奇的種族,也就是我們人族。作為人族本身在自身素質等各方面都屬下成,可是我們卻得到了神的眷顧。是神賦予了我們一切。」仇漠在說道那個神時,眼中充滿了敬畏。那是一種信仰,一種痴狂。
他深信假面會便是神在世間的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