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晴好,萬里雲白間,鳥兒高翔,清越之聲,實時有之,听之,不覺讓人心情格外的愉悅。聯想幾日前的陰雨纏綿,相較之下,著實有著一場天差地別。
一夜之間,京城最大的風月之所煙雨樓于一場大火中付之一炬,而除了極少數的人逃出來之外,其余的,則皆葬身火海之中。
至于起火的原因,至今,仍不得其所。
而今日,這場無名之火儼然成了整個京城最炙熱的話題。
本想對文今夕小之懲戒,不想,竟然來了這麼一場大火,現在,連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起初,文錦瑟是幸災樂禍,不以為然的。
死了就死了,即使被皇上召見了一次又如何,不過還是一個傻子而已,沒見皇上這幾日已經將她忘了嗎!
然而,就在文錦瑟得意的時候,文商隱卻突然差人要見她。
文錦瑟心里忐忑之余,還是去了。
剛開始的掩飾與狡辯在幾個來回之後瞬間土崩瓦解,終究,姜還是老的辣。當文錦瑟將自己如何下藥,如何將文今夕送去煙雨樓的事一一巨細地說出來之後,文商隱頓時怒喝而起。
「混賬!」
「爹——」文錦瑟委屈地當即嬌呼。
可是,文商隱絲毫不為所動,一家之長的威嚴在此刻是那樣的鮮明與不可觸犯!
此刻,文錦瑟看了不禁都有些害怕。
「一個傻子而已,你就這般容不得她嗎!」文商隱雙眼微眯,銳利之色讓文錦瑟簡直不敢直視。
然而,文錦瑟到底是驕奢慣養,她的這般傲慢目中無人的性子,不就是被文商隱親自放縱起來的嗎。
昂起頭,文錦瑟心里方才的誠惶誠恐頓時被徹底泯滅,她毫無半分懼意地開始直視文商隱!
「爹,難道你容的下她嗎?」
「放肆!」
文錦瑟微微冷然,不為所動,繼續說道︰「一個傻子,她憑什麼還待在這里,老老實實地繼續待在外莊等死不就行了嗎。怪只怪,她不識趣!太師府的傻痴四小姐,爹,您听了就舒服嗎?」
文商隱目光微變。
雖是極小,可是,這不正證明了文錦瑟所說的嗎。
當下,文商隱稍稍放下了嚴肅的口吻,卻還是一板一眼地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可是,那個傻子冒犯我!」
「難道這不是你先挑起的嗎?」
文錦瑟瞬間啞然。
下一秒,卻是恨恨而道︰「那也是她自找的!」
啪!
文錦瑟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隨她這句話而至的是文商隱冰冷絕倫的一個耳光。那一瞬間,文錦瑟完全懵了。
「爹?」
臉上火辣辣般的刺疼很快席卷而來,這種針扎般的感覺讓文錦瑟徹底醒悟方才的絕不是一個幻覺!
「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平日里還自詡很聰明,說起來,最近你跟宮里的嬤嬤們到底都學了些什麼東西。是你蠢,還是那些嬤嬤們不行,連這樣簡單的事情都看不明白。」
如果說,方才的耳光是北方冬日里的寒風,刺疼陰冷,那麼,文商隱此刻的言語就好比那冬日里的冰窟窿,絕對的冰冷刺骨,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