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哥們,錢在右邊口袋里,左邊是紙巾。」聖明話一出口,便驚醒了過來。原來自己是在做夢。
可是,眼前的這一幕卻讓他驚呆了。左邊的胖嬸果然下車了;來的這個男子的手正在自己的左邊口袋里;還有對面那小姑娘著急的樣子,和剛才‘看’到的完全吻合。
聖明向那小姑娘投去了一個安慰的眼神,笑了笑。
「我靠,一個大男人的帶紙巾做什麼!」那男子手確實模到了紙巾,不由惱怒的罵道。手真背,竟然踫到一個這樣的極品。
「天太熱,擦汗啊。手絹難得洗,而且擦幾次就臭了。」聖明認真的解釋著,「不信你問這小妹妹,看她是不是帶了紙巾。」
那小姑娘也是個眉眼通透之人,聞言,從身邊的包包里掏出一包濕紙巾,「大哥是要紙巾擦汗麼?」
那男子想了想,便從小姑娘手里接過紙巾,擦起汗來。嗯,這種紙巾還有香味兒呢,明顯比這男孩口袋里的紙巾高級多了。
「謝謝」那男子鬼使神差的對小姑娘說了句。然後向跟他一起上車的另一人打了個眼色,‘我這邊沒機會了,下面就靠你了,我掩護。’
那男子搖了搖頭,‘我也沒機會,閃人吧!’然後對司機喊道,「師傅,麻煩踩一腳,有下!」
兩人下車後,小姑娘坐在了聖明的身邊。
「謝謝你!」
「我也沒做什麼,他們倆是一伙的,我怕被報復,不敢喊你。」
「你很著急,我知道。」。
「嗯?」這人明明是眯著眼的,不管有沒睡著,也不可能看到我著急的樣子吧。
「哦,你一著急,我就感應到了。」聖明急忙掩飾道。前世練氣士時,有過這種情況,在沒進入練氣一層時,有些精神力強大的人,有這種能力。後來的道家稱之為‘開天眼’。
聖明一邊想著自己的事情,一邊和小姑娘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胡說八道,莫非你開了天眼?」小姑娘笑著說,明顯的調侃。
「嗯?天眼?」這下輪到聖明吃驚了。
「網上的小說有好多都寫過啊。你真的開了天眼,真的有這種事?我以為網上的都是虛構的呢。」小姑娘驚喜的問。
「網上大多都是虛構的,比如重生,穿越等。」自己這種有前世的記憶應該不屬于重生吧,「但開天眼卻是真實的,不光是道家,佛教的得道高僧也有開天眼的。這是精神力很強大的一種附帶的能力。」
「精神力是什麼?」小姑娘好奇心大起。
「精神力不屬于物理的範疇,不能用多少牛來表示。現在也沒個標準來衡量精神力的大小。嗯,這樣說吧,每個人的精神力是不同的,一般來說,精神力大的人,意志比較堅定,毅力比別人強,遇事不會太驚慌,不容易听從別人的勸說,不易被誘惑,難以被催眠,等等。」
聖明努力的解釋了一番,感覺還是沒說清楚,「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這麼說,你的精神力很強大?是怎麼修練出來的呢?」
「我也不知道,以前沒有過這種情況,今天是第一次。也不知是不是開天眼,我還以為是做夢呢。」
聖明卻是記起了前世的一件事,有一種叫養神木的東西,可以加強人的精神力,對練氣士的神識也很多幫助。
忽然,聖明眼楮一亮,想起一件事來。當年子瑾附身于他時,從子瑾的記憶中,是從一棵人多高的小樹里飛出來的。子瑾之所以靈魂沒有消散,恐怕和那棵小樹有莫大的關系。
可惜當年自己年齡小,完全記不起有這麼個地方,有這麼棵小樹。而子瑾瞬間就進入了兒子的身體,然後陷入沉睡,根本沒關注周圍環境。之前是怎麼進入小樹的卻是完全沒感覺,就這樣忽然從小樹中飛出來的。
不過,沒多在關系,自己認得這種木,至于樹,可以憑木的結構氣味等來辨認,想必樹和木相差不會太大。
聖明的心急迫起來,恨不得馬上回到小山村。
聖明到縣城汽車站後,換上了去鎮上的班車。剛坐下,看到那個女孩也跟著上了車,來到他身邊坐下。
「這麼巧,你也是去東鎮的嗎?」那女孩一臉的驚喜。
「嗯。」這不是廢話麼,都在這車上了,「我是去上村的,你莫非也是?」
「是啊是啊,我去上村的余家坳。」
「哦,我也是余家坳的人,我怎麼沒看到過你?」聖明感覺自己記憶中沒見過此人啊。
「我姐嫁到了那里的陳大良家,年初辦的酒。酒席上我也沒看到你。」
「哦,當時我在學校。我們高三只放了七天假,年前兩天,年後五天。我記得大告發是初八的日子。」陳大良有兩兄弟,弟弟叫陳小良。大良比妞妞大一歲,小良比妞妞小一歲。他們兩兄弟小時候可沒少欺負妞妞。
告發是求告人家打發的意思,當地人稱乞丐為告發子。陳家父母為了孩子好養,便給他們兄弟取名大告發和細告發。當地人大多稱小名,什麼大黑細黑、大毛細毛。如果兄弟多的,那就大毛二毛三毛四毛,或是大牛二牛三牛,或牛婆子,五豬婆等等。
當然,以上都是男孩專用。
女孩多半是妞妞、囡囡、丫頭,或大妹二妹三妹四妹、或大丫二丫、或大妞二妞等等,學名多含有春夏秋冬,梅蘭竹菊之類的字眼兒。
「啊,你今年畢業?听我姐說,小鋪子里那宋阿姨家的毛毛考上了重點大學,不會是你吧?」小姑娘雙眼直冒星星。
聖明搔著後腦勺,很是不好意思,也不知是因為毛毛這稱呼,還是重點大學的名聲。記得自己只是說過,重點大學很有可能,怎麼就傳出考上了呢。這才剛填志願不久,沒這麼快吧!
「你是二妞還是二丫?」聖明問。國家有計劃生育政策,不會生很多,不比幾十年前。
「我叫柳玉梅,什麼大丫二丫的!」小柳姑娘竟然臉紅了。聖明馬上就明白了她的乳名叫二丫。
聖明所住的小山村,以前全是余姓,所以叫余家坳。只是後來余家人丁不旺,外來人口越來越多,這才成現在這種情況。每次听到余家坳三個字,聖明就會想起叫《漁家傲》的詞牌名。小時候,母親叫他背的詩詞里,就有一首李清照的《漁家傲*詠梅》︰
「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瓊枝膩。香臉半開嬌旖旎,當庭際,玉人浴出新妝洗。
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瓏地。共賞金尊沈綠蟻,莫辭醉,此花不與群花比。」
听到聖明背了前半闕,柳玉梅便接著背了下半闕。
「不錯啊,你也能背。」聖明驚道。這首詞課文里沒有,要不是詩瑤讓他背,他也沒听說過。看她名字里有一個梅子,應該不是什麼書香門弟,誰讓她背的?所以聖明才感到有點吃驚。
「你學名叫什麼?」
「余聖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