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臉沉了下來,把手里的茶盞重重的放下,冷笑道,「二弟妹這話就說的過了點兒,宛清是和宸兒一塊去的絕味齋,事先也征求過本妃的同意,又有宸兒護著,會有誰沖撞宛清,二弟妹的意思是說宸兒護不住宛清麼?」
護的住才怪,他自己也是個半傻子,若是沒有王妃和王爺護著,他能長這麼大就已經不錯了,出了門還想護住別人,能保住他自己就不錯了,三太太不傻,這話也就心里說說,大家都知道,又何必說出來呢,便笑道,「宸兒武功是不錯,砸人也狠,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些事誰說的準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小心點的好。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宛清朝三太太福了福身子,笑道,「宛清謝三嬸關心,不過不存在萬一的情況,三叔可是也在呢,要是真有人敢欺負宛清和相公,依著三叔爽朗勇敢,就是拼了命也會護住宛清和相公的,是不是?」
三老爺被宛清的問的一愣,要是真遇上歹徒,他哪里有那本事護住他們,不過听宛清說他爽朗勇敢,心里舒坦啊,反正都是沒影的事,純屬瞎胡鬧,認了就認了,三老爺挺直了腰桿,瞪了三太太一眼,「宛清和宸兒說的不錯,我既是他們的三叔,遇到問題自然要幫著擋著,他們都平安的回來了,有王嫂在呢,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回去把院子里那些雜七雜八的事給我好好管管才是正緊,別吃飽了沒事瞎鬧騰。」
宛清听了直掩嘴,三老爺果然是人一夸他就向著誰,三太太可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麼,三太太被三老爺說的臉一紅,咬著嘴唇瞪著他,三老爺一瞪眼,三太太乖乖的挪了眼,見四下低低的笑聲傳來,實在是沒臉再待下去了,一跺腳,氣呼呼的走了。
三老爺沒想到三太太這麼不給臉,他叫她回去,是叫她乖乖的回去,可不是甩了臉回去,忙朝王爺王妃賠笑道,「太沒規矩了點,回去我會好好教她的,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二太太見了直搖頭,三太太在外面前倒是悍的很,連王妃都敢不放在眼里,可是一遇到三老爺,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似地,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沒三老爺在還能成點氣候。
宛清見二太太嘴角劃過的笑意,嘴角微勾,這個也不是善哉,這話題可是她先挑起來的,二太太瞧著宛清,朝宛清笑道,「你也別嫌你三嬸多管閑事,她也是關心你才再三叮囑的,哪些地方還是少去的好。」
宛清笑著應下,「三嬸關心我和相公,宛清又怎麼會嫌三嬸多管閑事呢,不過就是間酒樓,有半月坊的護衛開路,我和相公又有冷侍衛守著,誰敢欺負我們,上回老夫人說相公只會花銀子不會掙銀子,這回我們可是去辦正事的,怎麼說相公如今也是半月坊的小股東了,開張這樣的大事,怎麼說也要露一下臉不是,就是老夫人知道相公為了掙銀子這麼辛苦,也會夸我們的呢,相公腿腳不便,做娘子的自當在一旁伺候著,二嬸,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二太太被問的一滯,能說不是麼,上回老夫人說他們是廢物,只會花錢不會掙錢她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要是敢否認讓他們不要去了,那不是再打老夫人的臉麼,既是身為娘子,自然是要以夫為天,跟著一旁伺候理所應當啊,她們再糾纏這個問題,就純屬是在找茬了。
二太太眼眸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宛清這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就連對她不慍的老夫人也被抬出來做了回擋箭牌,當真不可小覷啊。
二太太笑著,只是笑意淡淡的,帶了絲寒意,漸漸的轉的溫和,卻是不說話,估計是默認了,那邊四太太瞧了便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宸兒和宛清都不是小孩子了,有這個分寸。」
說完,眼楮望了望那香爐,笑著問王妃道,「王嫂屋子里燻的是什麼香,淡雅的很,也是半月坊賣的嗎,今兒派了人去買香,去的晚了點兒,沒買到,明兒王嫂跟我一起去吧?」
王妃瞥了眼香爐,嘴角劃過一抹淡淡的笑,如今她屋子里的香都是宛清送來的,哪里用的著出去買,不過出去走走也好,接下來幾日怕是要忙著準備暄兒的親事了,王妃點點頭應下了。
宛清朝莫流宸眨巴眼楮,莫流宸見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邊王妃投過眼來正好瞧見,問道,「可是累著了,那早些回去休息吧。」
宛清忙朝王妃和王爺行禮,然後推著莫流宸就出了王妃的屋子,外面冷灼閃出來推著莫流宸往前走。
屋子里,許媽媽早就候在那里了,人有些白胖,倒是收拾的干淨利索,瞧著就讓人心里舒坦,冬荷和林媽媽也都守在一旁,宛清瞧冬荷有些憔悴的樣子,問道,「家里的事可都處置妥當了?」
冬荷點頭道,「奴婢都辦好了,謝少女乃女乃放奴婢回去。」
這幾日冬荷都沒在宛清身邊伺候,是冬荷的妹妹出嫁,家里余下一個老母和幼弟,求宛清放她回去準備妹妹出嫁的事,宛清便放她回去了,還賞了她五兩銀子,再府外待了五六日呢,只是這幾日她的活都由竹雲梳雲接了手,南兒北兒也被提了上來,還有春夏秋冬四個小丫鬟,她覺得自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了。
宛清點點頭,冬荷走的這幾日,她覺得自己行動起來都隨意多了,暫時不知道她是誰的人,還是不要留她近身伺候好,宛清想了想道,「林媽媽要管理一個院子的雜事,你幫她打個下手,我給你們一人漲五錢銀子的月錢。」
冬荷和林媽媽一時怔住,府里可還沒人漲過月錢呢,那些都是有定制的,下人事辦的好,主子高興也就賞賜點東西,這漲月錢可還是頭一回啊,忙跪下接著了,「奴婢謝少女乃女乃。」
宛清見沒什麼事,便讓她們兩個下去了,屋子里只余下許媽媽一人,許媽媽有些吃不準宛清找她來是做什麼事,少女乃女乃身邊的丫鬟嘴嚴著呢,她連問的打算都沒有,只得站在這兒等宛清發問。
宛清見她立在那兒,眉宇間雖有擔憂,不過腰桿挺的直直的,沒有半分懼色,宛清滿意的笑道,「許媽媽昨兒炖的鴿子湯很不錯。」
許媽媽愕然抬頭,隨即釋然,也是,她在廚房里干活,除了詢問這事,還能有什麼呢,忙道,「少女乃女乃要是喜歡,奴婢以後常炖給您和少爺喝。」
宛清笑著,端著茶拿茶盞輕輕的撥動著,隨意的問道,「听說你當家的在前院工作,是負責養鴿子麼?」
許媽媽怔住,隨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在前院工作,不過不是養鴿子,那些鴿子是奴婢男人自己養著的,前兒三老爺還下令讓把那些鴿子都給殺了,說是髒了王府,不給養。」
許媽媽想起昨晚自己當家的回去,扶著鴿籠子長吁短嘆,心里也有些悶,他這人不愛酒色,獨獨愛養鴿子,可是鴿子不長眼啊,昨兒三老爺在府里踩了鳥糞,認定是鴿子拉的,嚴令讓這些鴿子滾出王府,不然全殺了,不然她又怎麼舍得拿那些鴿子炖湯呢。
宛清點點頭,這倒像是三老爺的作風了,笑道,「去把許管事的找來,我有話問他。」
許媽媽又是一愣,忙應了下去找自己當家的去了。
莫流宸眨巴著眼楮瞧著宛清,心下猜出兩分來,宛清給他杯子里添了些茶水,然後啜著茶。
不一會兒,許媽媽和許管事的就來了,許管事只是個小小的管事,見宛清因為鴿子把他喊了來,臉上就掛了抹擔憂之色,見了宛清行禮後直接道,「奴才不知道那群畜生沖撞了少女乃女乃,回去就宰了它們。」
宛清忙道,「許管事的不要緊張,那群鴿子沒有沖撞我,把你找來也只是想問問,你是不是會訓練信鴿?」
王府里還是頭一回有人注意到並問他是不是會養信鴿呢,許管事的眼眶都有些紅了,忙點點頭,「奴才會,那些鴿子也都是當做信鴿養的,如今要殺掉,真是不舍得。」說著,眼里就泛了淚花。
宛清也了解,世上就有那些人把寵物當孩子養一般,殺寵物無疑就是在剜他的心啊,宛清笑道,「殺掉太過可惜了,我向你買了如何,以後你就負責幫我馴養它們?」
許管事的愣住,不解少女乃女乃要信鴿做什麼,但是連著欣喜的點頭,養鴿子訓鴿子是他的老本行,「奴才一定盡心盡力的為少女乃女乃和少爺訓鴿。」
宛清喝著茶,接著問道,「除了鴿子,你還會馴養什麼,比如鷹,把鷹訓的幫人傳信,你可行?」
莫流宸听了宛清的話,妖媚的鳳眼露出疑惑出來,鴿子傳信大家都知道,但是鷹傳信,她竟然也知道,他也只在書上看過,她屋子里可是沒幾本書呢,她那腦袋里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他好想鑽進去瞧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