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知道他別扭,但是听宛清的話,只得把目光投向宛清,宛清只得道,「不是宛清和相公不幫,上回九皇子求治病,一雙鞋墊就花了十萬兩銀子呢,相公面子再大也大不過皇子去啊,那藥半月坊估計是沒得賣,既是特地去求,宛清怕半月坊會獅子大開口。請使用訪問本站。」
反正半月坊黑心之名遠播,那就更遠一點吧,想必王爺也是有所耳聞的,果然,王爺不再說什麼,總不能為側妃求藥要他們掏銀子吧,也得掏得起啊,王爺瞥了眼王妃,王妃在啜茶沒說話,王爺眉頭蹙了一下,想著沈側妃那張瞅著讓人皺眉的臉,吩咐總管道,「去賬房取了銀子來。」
宛清听了,眼楮 了眼莫流宸,用眼神詢問,要多少合適,就听莫流宸哼道,「先拿十萬吧,不夠再要。」
宛清嘴角扯了扯,夠黑心的,外面的傳聞果然不差,她想要個一兩萬就差不多了呢,讓沈側妃和老夫人心疼一下,他這是要氣的老夫人吐血呢,宛清暗想,不過心情著實不錯,得撿她們最心疼的地方下手。
莫流宸卻是白了宛清一眼,宛清那說他黑心的眼神別以為他不知道,比起十萬兩一雙鞋墊,這十萬兩花的值錢多了,錦親王府可比九皇子有錢多了,那十萬兩差不多是九皇子全部家當,而十萬兩于錦親王府來說不過就是打了王府一拳,斷了兩根肋骨,多養些日子就沒事了。
再說了,不多要點兒,怎麼能讓父王知道老夫人隨意欺負人給王府帶來了多大的損失,讓二太太她們知道他娘子送出去的東西有多珍貴,以後別有事沒事的找茬瞧不上他娘子欺負她,要他說,不管這事才好,只是那臉不用藥也得消腫,既然這樣,那不要白不要,她還是心軟了點,王府的臉面丟了就丟了,直接將她變豬頭不更好,省的天天見著嘔心人。
宛清想的卻不是這個,銀子要的多了,王爺大手一揮給了,王妃會不會傷心,哪有自己的丈夫為別的女人一擲千金會開心的,半月坊會做大,以後銀子多的是,犯不著為了點銀子惹得王妃不快,不過貌似王妃連眼楮都沒眨一下,好奇怪。
很快的那賬房就取了銀票來,莫流宸連瞧都沒瞧一下,還是宛清接的呢,拿了銀子,宛清傍晚時分就讓半月坊高調的送了藥膏來,看著那一小瓶子的藥,三太太心里忍不住罵王爺是敗家子了,三老爺再混,也不會為了個妾這麼傷西府的根本,就連老夫人當著沈側妃的面都忍不住抱怨了一兩句,叫她以後注意點,再來一兩回,王府上上下下都要喝粥了。
老夫人想想還是肉痛,忍不住教訓起了王爺,「錦親王府是富有,可也經不起這麼敗的啊,一瓶藥就花了十萬兩銀子,整個錦親王府怕是也不夠買幾瓶的。」
王爺冷冷的臉,回道,「這還是看在宸兒的面子上呢,不然她就得頂著那張臉過一輩子了,這回知道自己一甩甩了多少銀子了吧,再有下一回,你自己看著辦,你不是在屋子里念經嗎,怎麼又出來了?!」
老夫人當即啞巴了,再多想說的話都哏在了喉嚨里憋的臉都紅了,由著丫鬟扶著往外頭走,沈側妃拿著藥,才不管呢,沒了那張可以和王妃比美的臉,她拿什麼去爭,王爺能為她不眨眼就花了十萬兩銀子,可見心里是有她的,只是一小瓶子藥就要十萬兩,半月坊也太黑心了點兒,沈側妃又是高興又是心疼的,想著原本可以不花這十萬的,全是因為老夫人的緣故,沈側妃狠狠的剜了老夫人一眼。
王爺也不知道怎麼了,在側妃身上花了十萬兩後,回頭又讓賬房取了十萬兩送給王妃,這回王妃接了,卻是轉身就送到莫流宸手里了,「半個月後,你們就要出門,身邊沒銀子怎麼行,這是你父王給的,你們拿去用。」
宛清拿著銀子都有些心愧難安,手里握著十萬了,這又來個十萬,不過听了王妃的話後,宛清倘然的接了,王爺是彌補把鐵匣子給了莫流暄愧對莫流宸才給的這十萬,既是他該得的,那就不能白白便宜了別人去。
王妃說了兩句話後就走了,宛清卻是問起了那個鐵匣子,「相公,那鐵匣子里裝的到底是什麼,這麼值錢?」十萬兩銀子不少了,整個顧府加起來也不知道可有三分之二。
莫流宸瞅了那十萬兩,哼了鼻子道,「鐵帽子王,當然值錢了,不過打不打的開還兩說,打不開的話就是廢鐵一個,那匣子的事你少關心,問題大著呢。」
宛清見他不大想說鐵匣子的事,也就沒再問了,既然是不是他們的東西,想了也是白想,再听他說有問題,那問題肯定是不小了,還是少惹麻煩的好,宛清想著轉而把視線挪到眼前的銀票上,有了銀子,她就可以做她想做的事了,她早想好了,連山莊建在哪里都想好了。
宛清又把圖紙拿出來,拽著莫流宸說建山莊的事,莫流宸眼角含笑的听著,見宛清樂的跟個什麼似地,忍不住拽了宛清摟著她道,「娘子,再過幾日我們就出去了,親自去瞧瞧不就成了,你昨晚答應我的事沒忘記吧?」
宛清臉一窘,昨晚原想今天一早要進宮,被他折騰的話一準起不來,就打了商量,今天補償他。
宛清還在想著怎麼把話給圓回去,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落下來,一室旖旎。
中途,情至濃烈處,他輕撫了她光潔額頭上被汗水浸濕的秀發,笑容有如夏日清晨碧葉上的晶瑩露珠,眩爛奪魂,聲音沙啞卻魅惑天成,「娘子,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喜歡說夢話?」
這一日,宛清正在屋子里臨著窗戶做針線活,莫流宸推著輪椅進來,見宛清專心致志的飛針走線,小臉白里透紅,一雙大眼楮極為清亮,臉上掛著清淺的微笑,整個人寧靜悠然中不掩朝氣蓬勃,他的目光有片刻的微凝,心里說不出的寧靜安穩,嘴角也溢出淡淡的笑來。
好半天,宛清卸了針,把衣服抖一抖,合著身子比對一下,暗自點點頭,果然不錯,那邊莫流宸原本高興的臉就黑了下來,這衣服不是做給他的,見宛清笑的如春風里搖曳的楊柳,不由的推了輪椅上前,拽了宛清手里的衣服,雙眼帶了指責的看著宛清,「這衣服是做給誰的?」
宛清抓著衣服不松手,感覺到他在暗暗使勁,想起他撕衣服的功夫,急道,「快放手,我辛辛苦苦才做好的,你可別給我撕了,不然我跟你沒完,快松手!」
宛清急著拽衣服,就是不說衣服是做給誰的,莫流宸妖媚的鳳眼里有流碎的火光,話語里一股滔天的酸味,「你不說,我就撕了,你是我娘子,怎麼能給別的男子做衣服!」
宛清听的一怔,就說他哪根筋搭錯了,原來是吃這個醋呢,宛清腦子飛快的轉著,想著跟她身高差不多的男子記憶里都有誰,左右上下橫掃,都沒找出合適的來,宛清只得作罷,還想氣氣他呢,奈何認識的人不多啊。
宛清見他臉越來越黑,只得松了手,「你想看,給你看就是了,怎麼樣,我的手藝還不錯吧?」一臉討贊的樣子,完全無視某人黑臉樣。
莫流宸橫了宛清一眼,左右翻看著,這是男裝無疑,但是太小了點,他再年輕個五六歲估計能穿,瞧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做給他的,莫流宸把衣服一卷,「沒收了。」說完,推著輪椅就轉了身。
宛清看好好的一件衣服被他裹成了一個球,氣的牙癢癢,張開雙臂攔著要走的他,鼓著嘴伸手道,「衣服快還我,都被你給揉壞了,不是做給誰的,是給我自己做的,過兩日就是鎮國公的大壽了,等鎮國公壽辰一過,我們也該出門了,我總得有兩件男裝吧,真不知道你吃的哪門子飛醋,也不怕酸死,我都替你牙酸。」
宛清嘀咕完,故意抬眼 了一下他,果然意料中的兩片紅暈飄過,宛清撅了撅嘴,伸手半接半奪的搶過的被他裹成團的衣服,牙齒上下撞擊,「看都被你揉成什麼樣了,我花了好幾天才做好的呢。」
宛清說的莫流宸都有些愧疚了,上回這衣服他也是瞄了一眼的,比這個大的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她給改小了,害得他空歡喜一場,衣服不過就是被揉了一下,哪里就那麼皺了,他又沒怎麼用勁。
宛清把衣服疊好,又拿起另一件衣服繼續,莫流宸瞧了,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一件就夠了,做那麼多做什麼,也不怕傷眼楮。」
宛清抬眼嗔了他一眼,就許你有潔癖,別人都做豬,「不得換著穿啊,你自己還每天換衣服呢。」
莫流宸听了忍不住又白了宛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