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規矩什麼的,不管嫡庶其實一直都在學,而現在請來教養嬤嬤不過是為了讓他們更好地熟悉宮中的規矩,以免在選秀的時候因為這種小事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貴人,惹來不必要的禍事。
婠婠對于學習規矩什麼的沒覺得驚喜,更沒有覺得感激,她很清楚地知道這不過又是伊爾根覺羅氏表現自己賢慧的一個小手段。到是宛姨娘對此表示相當地高興,畢竟對于庶女而言,能出人頭投地的似乎就只有選秀這一個途徑。
若是主母和善,找一門不錯的親事也算是好出路,但是這種可能性太小太小,即便是宛姨娘也從不在這種事上抱有任何的希望,何況是有了前世記憶的婠婠。
「婠婠,既然夫人給了這麼好的機會,你可得好好學。」
「姨娘,放心吧,我會好好學的。」為了安宛姨娘的心,婠婠還是乖巧地點點頭。
「那就好。」宛姨娘看著乖巧懂事的女兒,一臉欣慰。
在決定學規矩的次日,婠婠便去了二姐姐蕙蘭的院子,她到的時候,蕙蘭和蕙心都已經等在哪里了,三人齊齊見禮,還沒開口就听說兩位嬤嬤來了。
走進來的兩位嬤嬤長相都屬和善,不過兩位嬤嬤到是有致一同地選擇板著臉,初看到是讓人產生三分敬畏。
跟兩位嬤嬤一起過來的是伊爾根覺羅氏的心月復郝嬤嬤,別看這位郝嬤嬤長得慈眉善目,伊爾根覺羅氏用得那些陰損手段多半都是她想出來和執行的。
「這兩位就是教三位姑娘規矩的教養嬤嬤,這位是林嬤嬤,這一位是朱嬤嬤,三位姑娘日後可要好好跟著兩位嬤嬤學規矩,萬不可辜負了夫人的一番苦心。」
「是。」
郝嬤嬤說了幾句話後,跟兩位嬤嬤打個招呼就立刻離開了,至于林嬤嬤和朱嬤嬤,他們只是來教規矩的,不是日後跟著這些姑娘的,所以客氣兩句就直接開始教授規矩了。
可能是都知道這意味著自己的,不說婠婠,蕙蘭和蕙心可謂是非常地用心。
日子猶如白駒過隙,一晃就是三個月過去了,林嬤嬤和朱嬤嬤看著正在練習的三位姑娘,心里均是一陣感嘆。
聰明的他們不是沒有見過,但是這麼有靈性,一點就通的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教授規矩什麼的其實根本用不著他們反復指正和提醒,他們過來也不過是把宮里的一些基本事項講明白,再糾正一下這些秀女的規矩。但是他們兩人都看得出來,最後面的那位五姑娘,別看年紀小小的,但是規矩卻是學得最為通透,更難得是她知道藏拙,看來是個不可多得好苗子,就不知道她的際遇如何了。
「好了,三位姑娘先歇息一會兒吧!」
「謝嬤嬤。」
得到休息時間,婠婠一如既往地坐在角落里喝著綠竹送過來的茶。至于蕙蘭和蕙心,雖然改變了對婠婠的看法,但是兩人跟她的交流依然不多。
另一邊,伊爾根覺羅氏站在听著郝嬤嬤報上來的消息,眉頭微皺,她這次狠下心來就是想讓倩玉能夠飛上枝頭,而這規矩不說是最關鍵的,但是她卻不希望自己女兒因這種小舉動丟掉自己性命或是失去機會。
「你的意思是蕙蘭他們的進度不錯?」
「回夫人,老奴問過林朱兩位嬤嬤,二姑娘和四姑娘的進度的確不錯,而且規矩學得也很周正。」郝嬤嬤遞了杯熱茶過去,抬起手輕輕捏著她的肩膀,語氣里顯得相當地平靜。
伊爾根覺羅氏抿了口氣茶,長舒一口氣,心里計算一下倩玉的學習進度,知道自己不能再順著倩玉的性子來了。
「嬤嬤,讓兩位嬤嬤下狠手吧,倩玉到底是要進皇子後院的,若是連規矩這一關都過不了,以後怎麼跟別人爭。」
「夫人……」
「不用再說了,本夫人心里清楚,不能再慣著倩玉了,不然遲早會害了她的。」
郝嬤嬤心里也清楚,就自家三姑娘這脾氣,若是再不學會收斂,日後只怕難以在這後院生存,何況是皇子阿哥的後院。
「婠婠那個小丫頭呢,她表現得如何?」府里所有的姑娘里,婠婠的年紀雖然最小,但是長相卻是公認的最好,就是一般世家里也沒誰比她長得更出色了。
「兩位嬤嬤到是沒怎麼提,老奴看了看還算是中規中矩。」
「中規中矩就好。」有了美貌,其他的再出頭就不好了。
「夫人,她……」
「嬤嬤,兆佳府有兩個嫡女就好,其他的庶女只要在倩玉他們有需要的時候奉上他們的命就對得起兆佳一族對他們的養育之恩了。」在伊爾根覺羅氏心里,除了自己的女兒,其他的庶女養著不過都是要為她女兒所用的。
「是,夫人。」郝嬤嬤低下頭不再說話,因為她知道伊爾根覺羅氏從一開始就打著這樣的主意,不然的話也不會這般用心地安排庶女們所要學的東西。
一轉眼就到了年底,京城里家家戶戶都忙著辭舊迎新,婠婠他們的規矩和課業都停了,家里的事也輪不上他們插手,一時間婠婠他們到是閑了下來。
婠婠不知道別人都在做什麼,她一個人呆在自己的小院里,靜靜地抄著佛經。這種東西前世她最為不屑,總覺得有些假惺惺,因為伊爾根覺羅氏陰狠毒辣卻又總是在佛主面前表現出一副慈悲為懷的樣子,沒得讓她覺得惡心,近而對神佛等事物都很排斥。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絕望而死的她還會有重來一次的機會,而這個機會改變了她的心境,也讓她把抄寫佛經當成了靜心思考的一種方式。
大年三十的晚上,一家子人都聚在老夫人的院子里陪著老夫人守夜,瑪納哈和伊爾根覺羅氏本想稟持孝心請老夫人先行休息,但是老夫人卻以為幾個孩子以後難再聚在一起為由堅持下來了。
瑪納哈直道自己不孝之類的,伊爾根覺羅氏也一個勁地說自己才是主要原因,反正這個夜晚是怎麼惡心怎麼來,怎麼熱鬧怎麼來。而老夫人到是喜歡這個調調,不只給了他們這些孫子輩的一人一個大紅包,還許了他們元宵節的時候可以一起出去看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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