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董鄂氏听到胤親自去四貝勒府接人的消息,氣得直接摔了自己手中的茶盞,她本以為依著爺和四貝勒之間的舊怨,就算爺不發作也會對婠婠心生不悅。(八▲零▲書▲屋)誰知事情偏偏就往她沒想到的地方發展。
兆佳婠婠到底有什麼好的,居然讓爺一而再,再而三地為她破例。
「福晉息怒,為了這起子小事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當!」麗嬤嬤瞧著面色猙獰的董鄂氏,生怕她氣壞了身子。
這段時間董鄂家想方設法地弄來雪玉膏,為得就是治好她的臉。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雪玉膏的效用已經過了,董鄂氏臉上的傷雖然好了大半,但是有兩個地方的傷痕似乎來得比其他地方深,日後就算是好了,怕是也要留下痕跡。
「現在還有誰會關心本福晉的身子,爺一心只記掛著兆佳氏那個狐媚子。」摔了茶盞的董鄂氏直挺挺地站著,怒吼出聲。
「福晉,慎言。」麗嬤嬤真心慶幸自己剛才斥退了其他人,不然這話要是讓爺知道,怕是要惹出大亂子。
「慎什麼,反正爺連我這院子都不肯踏進一步,我還有什麼好怕的。」神情哀怨地跌坐在椅子上,董鄂氏想哭卻又不知道自己該為那一件事哭。
麗嬤嬤瞧著如此傷心的董鄂氏,嘆口氣,轉個話題勸道︰「福晉,如今兆佳格格雖然得寵卻無子嗣,可是完顏氏姑娘不同,她已經為爺生下一女,若是再生下小阿哥,老奴想爺怕是要進她的位份。」
董鄂氏聞言猛地抬起頭,目光陰冷地望著梨香院的地方,冷聲道︰「完顏氏的確是個心月復大患,可是她如今早就站穩腳跟,要對她動手怕是不易。」不是沒想過動手,而是完顏氏戒心太強,她根本無處下手。
「福晉,您是不好下手,但是郎氏的伯父好下手啊!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若說兆佳格格的棲雲軒不好算計,依著大廚房的完顏氏卻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麗嬤嬤眼里閃過一道精光,說出來的話卻讓人骨子里生出一絲寒意。
董鄂氏聞言眼楮一亮,雙手不自覺地拍了一下,笑道︰「嬤嬤提醒得正是時候,任她完顏氏再能防,總不能樣樣都防到。♀」
「福晉英明。」麗嬤嬤點頭應合,覺得拉上內務府的話,誰又能說這吃食吃出了問題就一定是他們動得手。
棲雲軒里,自打婠婠被胤帶回來之後,兩人就一直呆在內室里沒有出來,小喜子守在外面,其他人就算有心也不敢冒然打听。
房里,再次結束妖精打架的胤一臉饜足地伸手將人攬進自己的懷里,大掌撫著她白皙女敕滑的背,一言不發。
婠婠趴在胤的胸口,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畫著圈,那依賴的姿態似帶著無限的甜蜜,白女敕的手指似乎無意識地輕輕地移到他脖頸間處和薄唇邊滑動。
胤驀地一把抓住婠婠動來動去不甚老實的小手,聲音暗啞,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笨丫頭,爺才饒了你,你又這般不老實,難不成一定要爺再治你你才知道厲害。」
婠婠嬌嗔地白了胤一眼道︰「爺還不是撓得奴婢的背癢癢的,奴婢現在這樣正好一報還一報,扯平了。」
「爺瞧著你是欠教訓,昨日爺就警告過你要老實,以後叫爺再瞧著你放肆,爺非得抽你一頓不可!」低頭吻住婠婠的紅唇,霸道地佔有,近乎殘酷的掠奪,甚至最後還強勢地咬了她的下唇一口。
「痛……」驚呼一聲,婠婠氣惱地握著粉拳捶了他結實的胸膛一下,待落下第二下的時候,胤就已經伸手將她的粉拳握到了大掌之中。
「知道痛就給爺長得記性,笨死了,沒心眼還往別人府里跑,到時被算計了爺看你怎麼辦?」耳提面命,胤就是擔心自己跟四哥關系不睦,以至于她被算計。
婠婠聞言,心頭一熱,她只想著如何不得罪四貝勒,卻忘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其實也是關心自己的。
「奴婢思慮不周,又給爺添麻煩了。」
「知道給爺添麻煩了就老老實實地呆在爺身邊,若是再讓爺知道你亂跑亂親什麼人,爺抽死你。♀」瞧著態度誠懇,認錯積極的婠婠,胤滿意的同時還是忍不住再次提醒,想來就算對方是個孩子,他還是介意他的笨丫頭親近別人的。
婠婠不僅沒有被胤話嚇到,反而高興地抬頭親了胤好幾口,「爺最好了,奴婢最喜歡爺了。」
胤听到這句‘最喜歡爺了’的話,突然有種瞬間圓滿的感覺。
以往他對女人只寵不愛,甚至連這寵都是難得的施舍,更別提別的心思了,但是如今的他對婠婠不僅是稍動心思,是的確廢了大量的心思。
「愛爺就好好听爺得話,給爺生個兒子。」說話的瞬間,胤一個翻身吻住她的粉唇。
婠婠心念一動,扭著身子纏上他,說到孩子,她覺得自己的確需要一個了。
次日天未亮,胤听到小喜子的叫喚聲,便要起身去上早朝,正待翻床而下時,忽覺襟口一緊,他低頭看去,只見一只白玉般的小手緊緊扯著自己的衣襟,透明度指甲因微微用力而帶上淡淡的粉紅色,像花苞里的海棠花瓣,稚女敕柔軟,惹人心憐。
大約是他昨天把她折騰狠了,此時的婠婠睡得很沉,白里透紅的秀美臉頰上一片寧靜,讓胤看得莫名地歡喜,他低頭親親她微嘟的紅唇,解開衣帶,褪下里衣這才起身喚小喜子進屋侍候。
小喜子對于婠婠受寵早就了然于心,眼瞧著胤輕手輕腳的模樣,他自然是要注意不把睡在床上的人驚醒了。
待到日上三竿,婠婠這才打著呵欠從床上爬起來,抬手的瞬間驀然發覺手中扯著一件里衣,上頭隱然是她熟悉的氣息,婠婠怔了怔,一旁的綠竹轉身瞧著,又看看婠婠的臉色,忍俊不禁地笑道︰「格格,要說主子爺真的待您是極好的。」
婠婠愣了愣,放下手中的里衣,小手撫上自己平坦的小月復,略顯期待地道︰「是啊!爺真的待我很好。」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眼瞧著又到了請安的日子,婠婠早已習慣了見不著董鄂氏臉面又被她冷嘲熱諷的舉動,至于其他人略帶酸氣的附合聲,她都只當沒有听見。
她只要胤的寵愛,要讓這些女人眼睜睜地看著她受寵又無可奈何。
有道是別人要我死,那我必得先讓別人死,她不傻,所以她不會再听任何人的擺布。
「兆佳姐姐看著臉色不好,想必是侍候爺累了吧!」撫著已經顯懷的肚子,完顏氏一臉溫柔地笑道。
婠婠微微挑眉,雙眼移向完顏氏,正好看到她眼里一閃而過的得意,嘴角一揚,帶著無限春意道︰「怎麼會累,能侍候爺是本格格的榮幸,難道完顏妹妹每次侍候爺都顯得很累麼?」
「怎麼會?」被反將一軍的完顏氏當下就變了臉色,原本得意的神色一瞬間變得有些黯然了。
「既然完顏妹妹都不覺得累,何以問本格格。」冷笑地掃了完顏氏一眼,婠婠覺得這懷了身孕的人就是不一般,從此總是躲在角落里算計別人,現在到是敢站出來嘲諷她了。
果然,懷孕的人腰桿都比別人來得直呢!
董鄂氏瞧著完顏氏張狂的樣子,心里冷笑連連,東西一樣一樣地送進了梨香院,有被查出來的,但也有沒查出來的,所以完顏氏這胎不管能不能生下來,日後怕是都活不長,到時她到是要看看她是不是還像現在這般張狂。
沒眼色的東西,一個小小的媵妾就把手伸那麼長,竟哄得爺分了她的權,她還就不相信爺能一直分她的權。
「好了。大家都是姐妹,日後只要用心侍候爺便是。」說罷,董鄂氏一臉意味深長地看了婠婠一眼。
婠婠對董鄂氏的暗示向來視而不見,不過心里卻覺得萬分膈應。這人似乎完全不懂得適可而止,總是想拿別人的寵愛當人情,只可惜她不得寵,不然她真想看看得寵的她是不是真心願意拿自己的寵愛去當人情。
正院門外,過來請安的格格侍妾們完成請安任務後便三三兩兩地往回走,婠婠回頭瞧著一眼正低頭跟陳氏說話的完顏氏,扶著綠竹的手往回走,剛到棲雲軒門前時,她只覺得頭微微一晃,似乎有些暈眩的感覺。
眉頭微微一皺,婠婠突然覺得心頭有些不踏實,她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是她忽略了的。便側身對扶著自己的綠竹道︰「你去把平常給我請脈的許大夫請來。」
綠竹見婠婠神情認真,自是不敢懈怠,應聲後便匆匆往院子的另一邊趕去。
皇子府里雖然能請御醫,可若是沒有胤和董鄂氏的對牌,她一個格格哪里請得來。再者,府里人多,養個大夫很是平常,何況這府里還不只養了一個大夫。
許大夫是專為後院格格侍妾看診的大夫,至于下人另有安排。此時听聞召他的人是九爺府里最為得寵的兆佳格格,許大夫那里敢拿喬,拿著藥箱便跟著綠竹來了。
許大夫來得快,不過診斷出喜脈到是讓婠婠頗為意外。
這些日子她一直盼著能懷上孩子,可是一直沒有音訊,就在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避孕汁喝多了不易懷上的時個,她這肚子竟有了動靜。
「可確定了?」婠婠收回手,看著許大夫斂目垂首的樣子,接過畫眉遞來的蜂蜜茶喝了一口。
許大夫聞言立馬跪下道︰「回格格的話,的確是滑脈,以一月有余。」
「很好。綠竹,重賞。」得到滿意的答案,婠婠放下手中的茶盞,一臉微笑地道。
「謝格格賞賜。」許大夫一听重賞,亦是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
送走許大夫之後,一旁的畫眉有些擔心地看著婠婠道︰「格格,您如今的脈象不過一月有余,胎兒還未穩,是不是要遮掩兩分,奴婢擔心……」
「遮掩有什麼用?」婠婠嗤笑地站起身,她之前身量未完全長開不能懷身子是一個問題,棲雲軒未完全掌握在她手中又是另一個問題,現下兩個問題都解決了,她就不相信她還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低頭望著自己平坦的小月復,婠婠想依著胤的性子,他若表示真心想要這個孩子的話,那麼這後院的任何手段都不是問題。胤不是受制于後院的男人,他這般急迫地想要她懷上孩子,現在她有了,他必定會把護好,除非她自己的身子不爭氣,連個孩子都留不住。
「完顏氏能拿她的肚子說事,本格格憑什麼要躲著藏著。」她的孩兒不比任何人的孩子差。「去喚小林子進來,就說本格格有事情要交代他去辦。」
「是,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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