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那個該死的女人,怎麼命那麼大啊……」
帶著碎碎念,鬼稚不滿的走進大堂。
像是早就習慣了鬼稚那嘮叨的念叨,那坐在高堂上的身影,一動也沒動。
「教主,這下可好了,我的黃金全泡湯了。」
「怎麼?」
「那個陸塵煙沒死,而且還好好的回去了,可惡,現在連定金都想要收回了,說什麼我們血凝門的人都是廢物。」
「哦。」他也這麼認為,像陸塵煙那樣的女人,若是輕易死了,也太可惜了。
「哦?!教主,那個死女人居然敢那麼污蔑我們,看我這就去把她殺了。」說著,便作勢氣沖沖的要朝外走去。
「我看你不是為了我們血凝門的聲譽,而是為了你那比豐厚的黃金吧……」
那有些慵懶的嗓音,有效的讓鬼稚停下了腳步,先是一停頓,然後便是猛的轉身。「教主,我那可是為了我們血凝門的收入啊,那麼大的一筆錢,我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掉,而且,我們兄弟還被南宮岑殺掉了幾個,不拿到這筆錢,也太虧了吧……」
「虧?呵呵……」低低的淺笑,低頭看著鬼雉那稚女敕的臉孔,「鬼雉,吃虧的事情你認為本教主會做嗎?」
鬼雉一愣,然後搖搖頭。
「既然我們的雇主想要收回定金,還說我們血凝門的人是廢物,那麼,便讓她好好的看看到底誰是廢物好了……」
此話一出,鬼雉明白的點點頭,然後咧開嘴興奮的笑了。「是,教主。」
靜靜的走在小道上,神色有一點凝重,那微瞥的秀美下,兩雙美麗的眼楮透出絲絲落寞。
遙姬那身上的痕跡老是徘徊在她的腦海,小桃看著陸塵煙的背影,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直到前方響起了沉沉的聲音。「煙兒。」
抬頭,然後,展露笑顏。「夫君。」
「怎麼了?」看著此刻陸塵煙的笑容,南宮岑覺得有一點牽強。
「沒什麼,對了,夫君,我想給你說件事情。」
「說。」
「我想要回陸府一趟,已經好久沒有見到我的爺爺女乃女乃了,不知道……可以嗎?」
南宮岑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想了一會兒,然後伸出手,攬過陸塵煙的腰,便慢慢的朝他的寢閣走去。
沒有得到南宮岑的回答,陸塵煙沒有再問了,只是有些失望的靜靜走在他的身邊。
直到後來,她的頭頂傳來有點生硬的聲音。「只可一日。」
開心的仰頭,看著南宮岑那邪魅的側臉。「謝謝夫君……」
在寢室里,陸塵煙坐在床沿上,看著擺在床沿上邊那一件件她精心為她的爺爺女乃女乃準備的禮物,嘴角,一直都掛著笑容。
太好了,終于可以回家了,終于可以看到爺爺女乃女乃了,雖然有拜托無昭哥哥幫她照顧他們,可是,她還是想親自回去看看,她必須得盡一點孝心啊……
開心的一件一件準備著,收拾著。
南宮岑坐在一邊,看著她那張絕美的臉上掛著他沒有見到過的開心笑容,可以保持那麼久的笑容,靜靜的……
心里,感覺復雜極了……不過,一日,是他的底線……
或許是終于感覺到了南宮岑的視線,陸塵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了頭,看向他,當他們的目光一觸及的時候,陸塵煙竟不小心的紅了臉,此刻,這樣的注視,讓她覺得,這只是他們之間的眼神,只屬于他們夫妻兩個……可是,那又怎麼可能呢,他的女人,不只她一個,突然,遙姬的話,還有遙姬身上的痕跡又突然從腦海中冒了出來。
眼神微動,她努力的不要想著那些,因為那樣,真的會讓她好難受,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她看著南宮岑的那張冷酷的俊臉,然後,突然看見了什麼,朝南宮岑走去。
離近,她微微屈身,那雙縴縴的手便輕輕的撫上了南宮岑的那身錦袍。
「夫君,你的衣服這里破了。」
聞言,南宮岑低下頭,看著她所指的地方,腰間竟有了一個小洞,想必那是今日不小心在哪蹭的吧……
「沒事,扔了就好。」說完,便開始抬手,想要將自己身上的暗朱色錦袍月兌下,可是卻被陸塵煙制止。
「夫君,扔了多浪費啊,給煙兒吧……」
然後,她便動手輕輕的將那件衣服從南宮岑身上月兌下,然後拿在手上。
「干什麼?」
輕笑。「夫君,煙兒給你縫縫就好了,扔了,那多可惜啊……」
一愣,然後,南宮岑微微的皺起了眉,沒有問,沒有阻止,就這樣看著陸塵煙從一旁拿出一個小錦盒,然後開始坐在一邊,細細的為他縫補衣服起來。
那柔柔的視線,那輕輕的動作,那股感覺,是特別的,直沖腦海的,看著這樣一副情景,此時,他的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有點甜,有點暖,有點……
不知不覺,他的臉上,那冷酷的表情,漸漸的柔和下來,然後,唇間,浮出了溫柔的笑意,這樣的感覺,突然,讓他覺得很好,雖然,他還不懂,這到底是什麼感覺……
竟也不是那麼排斥了……
「南宮岑……」
突然間,傳來了一個渾厚而略微沙啞的男音,那聲音,有些些飄渺,就像是從天際傳來一般,听起來,讓陸塵煙覺得有些狂妄,還有一些耳熟。
放下手中的針線,她抬眸,看著南宮岑那冷肅的眼楮,怎麼了?
南宮岑臉色一變,然後直接向門外走去,而陸塵煙也急急的跟了上去。
那一榭水亭之處,月光下,有著幾抹人影,在那高高的屋頂上佇足,眾多的侍衛站在屋下,做好了防備。
易清風一見到南宮岑,便上前。「王爺。」
南宮岑沒有說話,只是冷冽這視線看向屋頂。「是他們?」
「是。」
輕點頭,然後,易清風也抬頭看著那些人,他們,便是那日刺殺的殺手吧,只是這一次,他們之中,好像多了一個高手,就憑那深厚的內力,隔空傳音,便知道來人一定不簡單。
陸塵煙喘著氣,站在一旁,也看著那屋頂上的人,背著月光,看不清,手,竟然不經意的便握在了一起。
眯著眼,南宮岑不緊不慢的說。「找本王何事。」
「南宮岑,我們的雇主竟然說我們是廢物,殺不了王妃,那麼,現在,本教主只是要讓她看看誰才是廢物而已。」戲謔的語調,讓南宮岑瞬間黑了臉,他當然知道他話里的意思。
不屑的一哼。「廢物就是廢物!」
「本教主也是這樣覺得,你說呢,南宮岑……廢物……」
話落,便見那屋頂上的人影晃動,然後,仿佛是駕著月光,像是神一般的降落,那一點點黑影,瀟灑而帥氣,就在那一瞬間,一抹銀白色的光從那領頭之人的臉上閃過,讓陸塵煙愣在當場。
是他……那個桃林里的面具男……
也就是說,是他要殺她嗎?
怎麼會呢……雖然只是初次見面,但是,他那讓她心疼的眼神還是記憶猶新,她始終覺得,他,不該是喜歡殺人的人啊,而且,如果真的是他要殺她的話,那時,在桃林里,那麼好的機會,他根本就沒有下手啊……
想著,她的腳便像是不受控制般得向前移動,直到南宮岑的身邊。
那雙隱藏在面具下的眼楮,也仿佛是看到了陸塵煙,然後,嘴邊那抹戲謔和嘲弄的笑,竟漸漸的柔和下來,那個女人,沒事就好了……
而易清風和南宮岑都察覺到了那人的目光,微側眸,便見到陸塵煙皺著眉,也看著那個戴面具的男人。
有些不悅的伸手將陸塵煙攬到自己的懷里,低語。「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
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緊緊的抓著南宮岑的袖子,搖頭。
然後,她在南宮岑的懷中,側眸,看向他。「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我?」
那面具下的臉,微抿唇,在他開口之前,他旁邊的一個人先開口了。「廢話,女人,殺你當然是為了錢好不好,你也是,怎麼不死啊,害得本大爺損失慘重……啊……」話還沒有說完,便慘叫了一聲。捂著自己的肚子。「教主,你怎麼可以這樣,很痛……」
「鬼雉,你給我閉嘴。」低吼,然後狠狠的瞪了鬼雉一眼,這個老大爺,不管在什麼時候,都那麼的嗦,而且還是那麼的愛錢,真的是丟臉死了,他有很窮嘛……?至于讓這個死小鬼每天惦記錢啊……
看著他們的動作,完全不把這里當成是王府,完全不把他南宮岑放在眼里,揮手,然後,示意侍衛上前,然後,一群侍衛便和那幾個黑衣人廝殺起來。
而那個戴著面具,身上背著一把巨劍的人,卻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只是很南宮岑這樣對看著,也可以說,其實他的視線,只是停留在他懷中那個小女人身上而已……
將頭埋在南宮岑的懷中,咬著出,耳畔是聲聲慘叫,她從來沒有親眼見過這樣的場面,知道耳邊的聲音漸漸小了,漸漸淡了,她才慢慢的抬起頭,然後,那雙好看的眼眸猛的睜大。
地上,赫然躺著的,竟都是些王府侍衛的尸體,怎麼可能,們只是區區幾人,便可以將這麼多的人殺掉……
摟著陸塵煙的手漸漸的緊了緊,她知道,他是生氣了……
那名叫做鬼雉的人,用衣袖將手上的劍一擦。「烏合之眾,小意思啦……」
可就在他剛剛說完的時候,他的劍,便被打斷了。
鬼雉愣在一邊,倒是那面具閃著異常不同的光輝。
「果然是零王爺,果然不是泛泛之人……」然後,便見他將身上那把巨劍解下,然後,伸手慢慢的將它身上的繃帶解開,那種氣場,竟覺得有點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