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奪君心 履薄冰,莫道女(子不如男(2)

作者 ︰ 扇易初

南宮玉皎純純的面氈靴踩在堅硬的青磚山,腳下發出擦擦的輕微的摩擦聲,遠遠的,他就看到北塘春風一臉蒼白的站在陵棺的最前頭,在悠兒的攙扶下尚站的不穩。睍蓴璩曉

他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太醫說她的身體已經虛弱道了極點,再也經不起折騰,經他允許為她特意熬制了深睡補湯,強制她休息了兩天一夜,他知道哭靈大葬的勞累,幾個月前他的弟弟,那個年輕的先皇和北塘春迎大葬之際,他有見識到。考慮到她的身體,他已經下旨讓她不必參加哭靈大葬,可是早上杜喜還是告訴他,她早早的就來了,臉色蒼白,連站都站不穩。

他不知道,這一上午她是如何堅持下來的,或者說,她竟然能堅持下來,連蕭輕晚都告假回宮了,她竟然硬生生的跪了一個頭晌。

南宮玉皎心里是恨她的,但看她那副風一吹就倒的樣子,又覺得于心不忍,她說的沒錯,勝者王侯敗者寇,這次她若敗了,他也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走到她面前,語氣不冷不熱,對著眾人一揮手道,「都散了吧,朕單獨陪陪柳夫人。」

他的語氣淡淡的,沒有一絲的憤怒,北塘春風抬頭,他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到了側面,繞道更近些,那是死者的至親兒孫才能跪的位置。

蕭潛兒一進大殿就看到了北塘春風,也跟著南宮玉皎徑直都到了她面前,靜悄悄的站在她身邊,悠兒怕他在靈堂內害怕,將他拉到了自己和北塘春風的中間,一手搭在他肩上,緊緊護著他。

珍妃看著被悠兒和北塘春風護在身邊的蕭潛兒,眼眶一酸,心里那個羨慕嫉妒恨那,他的兒子回宮兩夜一天了,她連面都沒有見到,听說南宮玉皎帶著她的健兒回宮了,她興沖沖的跑去鳳儀殿,卻見健兒一刻不離的守著床榻上的北塘春風,寸步不離。

她這個做母親的,只能遠遠的看看他,連一句話都說不上,如今,他一進門就直奔北塘春風而去,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她與北塘春風斗爭一日比一日更加激烈,而這個年長的大皇子,極有可能被封為太子的大皇子,卻處處黏著北塘春風,可想而知,她是多麼的恨那。

「臣妾/臣婦告退。」那些不想被波及到的人都退下了。

北塘春風站在那里,拉著潛兒到身前,蹲在他面前,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潛兒,姐姐累了,要回去休息一會兒,你也進去跪拜一會兒,等會悠兒姐姐接你回去,好嗎?」

蕭潛兒看著一臉嚴肅的北塘春風,明顯的感覺到周遭的氣氛不對,尤其是她跟那個所謂的姐夫,更是像兩個陌生人一樣,點點頭應了聲好,也跟著跪在了南宮玉皎的身邊。

「珍美人,你在這伺候著吧,本宮先回鳳儀殿去了。」冷冷的說了一句,抬步走了。

「小姐,你為什麼把潛兒留在那,這不是給他們制造機會嗎?你就不怕潛兒知道了真相離你而去?」

「珍妃是潛兒的生身母親,這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柳夫人生前念念不忘潛兒,如今她去了,讓潛兒拜她一拜也好,她在天之靈也該安息了。」她留下潛兒,實際上是讓柳夫人看看她的孫兒,他知道,這也是南宮玉皎希望的。

如果不是原則上的事情,她還是希望能盡量不去難為他,他也是個運途多舛的皇帝,听父親傳話來說,海域的水族海盜猖獗到了一定的程度,過不了多久,大越也該遭受影響了。

「她們一家三口團圓了,那小姐你怎麼辦,你可是一直把潛兒當你的命根子的。」悠兒不滿道。

「本宮已然降了珍妃的份位,就算潛兒認了她,她也沒有資格撫養皇子,潛兒還是要交給本宮撫養,但如果潛兒真的要回到她身邊,本宮也無可奈何,只要潛兒高興就好。」北塘春風嘴上這麼說著,心里卻七上八下的不安,萬一潛兒真的給了珍妃,她不知道她是否能受的了。

正走著,忽然听悠兒一聲喝道,「那邊假山邊是什麼人?見了皇後娘娘跑什麼?」

北塘春風抬頭看去,卻是有一個穿藕色衣衫的少女躲躲藏藏的想要跑,邊跑邊在頭上撕扯著,拽下一個什麼東西就扔到了旁邊的花叢中。

後邊的侍衛听悠兒一聲吆喝聞言,蹭的一下從後面上了去,大步流星,一眨眼的功夫就連扭帶拽的將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拽到了北塘春風的面前。

北塘春風仔細看去,這不是珍妃的貼身丫鬟瓶兒嗎?再仔細看去,的確是瓶兒不假,北塘春風給悠兒使了個眼色,悠兒也看到了她扔東西,遂攙著北塘春風向前走去,走到花叢邊,悠兒蹲子,撿起一朵白花。

卻原來,瓶兒頭上戴的,是一朵白花,在民間,頭戴白花是民間祭奠亡人的習俗。按理說,柳夫人大葬,瓶兒戴孝,穿素服是正常的,宮里有規矩,是不能帶白花的,就是柳夫人大葬,也只是穿素服,難道?她祭拜的根本就不是柳夫人?

那會是誰呢?

再往前走,在假山後頭,北塘春風看到了一小堆剛剛燒過紙的痕跡,還有半截燒過的男人的汗巾。

男人的汗巾?北塘春風忽然想起珍妃小產之時瓶兒在拖下去即將受刑之前含情脈脈看著廖斌,寧肯自己挨打也不指認煙妃之事。

莫非?北塘春風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回旋……

是了,一定是廖斌沒錯,廖斌昨兒夜里剛剛被斬首,兩件事聯系起來,定是廖斌無疑,瓶兒是在祭拜他。

北塘春風看著瓶兒,倒還是個痴情女子,一揮手,斥退了抓著她的侍衛,北塘春風直言不諱道,「你是在祭奠廖統領?」

瓶兒先是一愣,隨即低頭道,「皇後娘娘恕罪,奴婢不是在祭拜廖統領,奴婢祭拜的是奴婢的一個同鄉。」

「哦,不是啊,本宮還以為你是替廖斌燒紙呢,心想他還挺有福氣,尋思著抽空告訴他,他知道了有這麼個嬌滴滴的美人替他燒紙不高興死才怪。」北塘春風抬步走了,像是自言自語道。

瓶兒一听,抽空告訴他?廖統領不是昨晚被斬首了?皇後娘娘要如何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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