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姬一直守著沐白衣,北塘春風雖然不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卻也是每天幾趟的去看他的清醒,可是三天了,他依然是昏迷不醒,太子早就派人去尋諸葛圖了,但是那老和尚不知道去哪雲游了,他的神山里根本找不見他的蹤影,太子無奈,只得派人在那守著,期望他早點回來。愨鵡曉
御醫們從未清除過鯊毒,不敢冒然動手,只是不停的用著一些藥物調理沐白衣的身體,壓制毒藥,夏姬看著沐白衣,一邊擦拭著額頭一邊調侃的罵道︰「沐白衣,這才是第三次毒發,你也不至于一睡不醒啊,這要是一睡不醒了,豈不是就三次人就完了?人家都說是五次呢,沐白衣,你不會這麼弱三次就頂不住了吧?我告訴你啊,你要是三次就完蛋了,我一輩子都鄙視你……」其實夏姬知道,他第三次本不應該這麼快毒發,他也本不該這麼久醒不過來,只因鯊毒最忌心中郁結,而他,自從見了南宮玉皎整顆心就糾結的擰了麻花。
「我說你,怎麼那麼沒出息,自己一睡不醒算怎麼回事,不服就去搶啊,真是笨的要命,風兒為了你只身出海,甘願自斷手臂,又獨自跳下海里搏鯊,她說,寧可她死了也要救你回海域,這與當時你救她的心情不是一樣的嗎?你拼死護她,她拼死護你,你心里有她,又怎知她心里沒有你?她與南宮玉皎之間的感情,又豈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他們之間,有愛,更有恨,想要真心的在一起,比你還難。是你先認識風兒的,你們又心心相映在前,你躲個鳥,我可告訴你啊,你要不下手,烏蒙的儲君可要下手了,人家現在正四處集結人馬呢,雖然風兒對他沒一點意思,但人家執著,他愛的就要得到,人家有信心給風兒幸福,讓風兒愛上他,我可告訴你啊,風兒雖然現在是南宮玉皎的皇後,但是,惦記她的男人可多了去了,你要再這麼死睡下去,被別的男人捷足先登了,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夏姬雖然說的有些夸張,但都是有影的事,苑文忌的確還對北塘春風沒有死心,四處集結人馬,關系都已經聯絡道南薩了,要不是幫著默晟宮處理南薩的事情,接到沐白衣的死訊她早就該來海域了,就是因為苑文忌協助默晟宮的三弟企圖造反她才耽誤至今。
她是夸張的說給沐白衣听的,沐白衣听沒听進去不知道,但是正巧被探視沐白衣而來的南宮玉皎听到了,北塘春風三天兩夜都沒有回東宮了,他也三天兩夜沒有見到她了,過來想看看她,結果沐白衣沒被刺激到,倒是把南宮玉皎給刺激到了,夏姬說的沒錯,他們之間,有愛有恨,隔著太多,想要在一起,更難,尤其,她們之間即將面臨更嚴峻的考驗,她身上的暖度不能再拖了,可他又不知如何開口,如今他有了潛兒,讓她拿掉孩子,她會怎麼想?
他知道,她寧死也會保住孩子的,可是,他又怎麼舍得眼巴巴的看著她去死?太醫束手無策,派去穆邊皇上尋找解毒之法的暗衛也是無功而返,穆邊皇室只想怎麼生出優質皇子,根本沒想過皇子的母親,想解暖度,只有試試鄭太醫的方法,但是,她那一關肯定過不去。
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沐白衣,南宮玉皎轉身出了內殿,看著天上的朵朵白雲,眉頭緊皺,他的內心也郁結不解了,還是趕緊解決了程階,早點回到大越吧,這一次出來,真是各種糾結。
日出日落,五天就過去了,沐白衣依然沒有轉醒的跡象,夏姬依舊是每日絮絮叨叨的刺激他,可沐白衣就是不醒,她也無奈,走了去神山看看那老和尚回來沒,再不回一把火點了他的破廟。
這一日,北塘春風坐在沐白衣的床榻前,安靜的坐著,陪他一會兒,雖然沐白衣沒有清醒,可是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淺淺的氣息,身體雖然冰冷,呼吸卻是溫熱的,她心安了,這些日子,她終于可以不用做噩夢了,她相信,沐白衣早晚會好起來的,她有耐心等他醒來。
沐白衣如玉的臉龐就清晰真實的在眼前,高挺的鼻梁,長長的睫毛,一切都是那麼熟悉,時間放佛回到了一年前,北塘春風一直相信,他會醒過來的。
「白衣,夏姬說鯊毒要發作五次之後才會是你這種情況,可你才三次就昏迷不醒了,在北風心中,沐白衣一直都是個白衣飄飄任何事都難不住他的男人,他會在北風遇到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不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也會在北風高興的時候陪她踏遍海域的山山水水,白衣說過,他要一輩子守著北風,跟她一起做一對江湖游俠,當時,北風听了是十分願意的,因為尋尋覓覓這麼多年,終于有一個男子可以與她琴瑟和鳴,志同道合,願意做一對江湖俠侶,但是,北風習慣了小心謹慎,她要考驗白衣,所以提出了一年之期,卻不曾想,一年發生了太多的變故,她溫柔善良的大姐殉葬了,二姐為心愛的男人自殺了,整個家族和王朝百姓的安危都系在了她的身上,她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听從父親的安排……」北塘春風在沐白衣的床前喃喃私語。
進宮後,她愛上了南宮玉皎,但是,她也愛過沐白衣,只是後來一切都改變了,女人都是有受虐傾向的吧,南宮玉皎處處刁難她,可自己卻不由自主的愛上了她,本以為這一生都不會再來海域了,卻沒想到上天如此安排,讓他們又相遇,看到沐白衣痛苦,她十分自責,這幾日,看著南宮玉皎的郁郁寡歡,她是心痛,她知道她總呆在相府南宮玉皎心中定然十分的不舒服,可是她也不能棄白衣不顧,只希望諸葛圖早點回來,早點結束這一切。
新歡、舊愛,一個人的錯,三個人的寂寞,可究竟是誰錯了?
坐了良久,北塘春風起身走了,白衣喜歡桃花,屋里的花該換換了,聞听她的腳步聲遠了,沐白衣緩緩的睜開眼楮,眼淚誰開了閘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她愛過他,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