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將軍的幼妻 五 年少初相見

作者 ︰ 滿目山河空念遠

封賞在凌霄殿舉行,听封的只有厲淵和寧出塵兩人。請使用訪問本站。封賞完畢,皇帝在御書房召見常年駐守邊關的大功臣。厲淵最厭惡打嘴皮子仗,索性把一切推給寧出塵,自己悄悄溜了出來。

經過一座假山時,隱隱听到假山後傳來小女孩的哭聲,這聲音細軟又柔弱,讓厲淵想起兒時曾養過的一只雪狐。他本想走開,雙腿卻不由自主地轉到假山那邊。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抹背影,果然是個小孩子,看身形大概只有七八歲。小女孩穿著一身鵝黃衫子,外罩一襲雪色紗籠,頭上梳著可愛的元寶髻,映著明亮的湖水,就算只是背影,也自有一股靈秀之氣滌蕩開來……

小女孩邊哭小嘴里還不停嘟囔著什麼,厲淵耳力過人,只听到她重復最多的就是「爹爹」「哥哥」,看來這兩人對她極為重要。也不知這女孩是什麼身份,公主?據說皇帝的女兒才三歲,宮女?也不像,看衣著打扮應該是個貴族小姐。只是,貴族小姐怎麼會在宮里……

厲淵正思索著她的身份來歷,突听「哎呀」一聲,心也跟著一跳,抬頭看去,原來不知從哪里鑽出一只渾身雪白的小兔子,剛才還哭得傷心的小女孩此時已是笑靨如花,貓著腰一點點接近草叢里的小兔子,嘴里還說著,「小兔子乖乖,不要跑,不要跑……」

我撲——

哎呀,沒有抓到,小寶珞氣鼓鼓地嘟了嘟嘴,從地上爬起來,腦袋上掛著草葉。厲淵覺得今天的自己真是中了邪,竟然有閑心站在這里看小孩抓兔子。

小兔子往前一蹦,繼續啃草。小寶珞也往前一蹦,誘惑道,「我家里有好多好吃的,哥哥對我可好了,我想要什麼哥哥都會買給我,你跟我回家,我就把我最喜歡的那顆夜明珠給你……」

「終于找到你了,我說厲將軍,厲大爺,沒有你這麼坑人的……你不知道那個皇帝有多難纏……」寧出塵甩著大袍袖走過來,臉上帶著被兄弟拋棄的郁悶。

回應他的,是厲淵一記名叫「閉嘴」的眼刀。寧出塵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一下子呆住。

小寶珞不知怎麼跟小兔子談崩了,小兔子淡泊名利,勇敢地對小寶珞的威逼利誘說不,于是縱身一躍,三兩下跳到了假山頂上。

「哇,小兔子,你不要想不開啊。你不要動,我馬上來救你……」小寶珞手腳並用往上爬。

「這……」

寧出塵驚得說不出話來,不是因為眼前驚險的一幕,而是因為他家將軍竟然會看得這麼認真。在他的印象里,他家將軍除了操練軍隊和看兵書的時候,可從來沒對什麼這麼投入過。

「哎呦……」小寶珞腳下踩空,一下從假山上掉下來,眼看就要摔到地上。寧出塵只覺眼前一花,下一刻,那可愛漂亮的小女孩已經落在他家將軍懷里。

小寶珞緊緊閉著眼楮,等著疼痛的到來,但是等了半天還是沒感覺,眼楮悄悄睜開一條縫,咦?好像是一張臉,可是這張臉好奇怪,冷冰冰的,還閃著銀光……不知道為什麼小寶珞突然想到昨晚做的那個夢,哇,鬼將軍……嗚嗚,好可怕……小寶珞嚇得連忙閉上眼楮,這次說什麼也不肯睜開了。

厲淵托著懷里輕若羽毛的小人兒,這才看清她的長相,果然是個漂亮孩子,但也僅止于此,畢竟只是個孩子,他當然也不會產生什麼別的想法。小寶珞閉著眼楮,迷迷糊糊就睡著了,感覺被人抱著走了好長的路,後來又上了馬,然後被放在床上……

耳邊還有一個聲音嗡嗡嗡不停說話,小寶珞不勝其擾,揚手一拍,好了,果然安靜了。

房間里靜得出奇,長期掩蓋在面具下的面孔略顯蒼白,所以那小小的手指印顯得十分明顯,寧出塵望著自家將軍的臉,保持著張開嘴巴的姿勢,整個人石化了——

他家所向披靡的將軍竟然被……被一個小孩……打了……

小寶珞絲毫不知打了嚇哭自己好幾次的「鬼面」將軍,蹭了蹭柔軟的被褥,繼續呼呼大睡。她身子一向弱,玩得太久就會精力不濟昏睡不醒。

這一睡,睡了整整三天。

「她怎麼還不醒?」

厲淵用看「神棍」的眼神盯著軍師客串的寧神醫,原本就不好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寧神醫尷尬地模模鼻子,「這位小姐脈象比較奇特,平緩卻不滯澀……所以身體還是很健康的,就是虛弱了點……」心里忍不住月復誹,這個時候嫌棄我的醫術了,在西北還不是全靠我「寧神醫」獨當一面。

厲淵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冷冷掃他一眼,「什麼時候能醒來?」

「這個……」還真說不準,他也是第一次踫到這種脈象。脈象脆弱是夭折之相,按理說像這樣的人活不過三歲就死了,但這個小姑娘竟然能活這麼大,真是奇跡。

正說著,床上的小人兒動了。

小寶珞伸個懶腰,緩緩睜開眼楮,睡得好飽,她心情也好極了,這床真好睡。不過,好像不是自己的房間呢,她轉了轉眼珠,咦,怎麼還有兩個哥哥?

小寶珞揉了揉眼楮,擁被坐起來,禮貌地問,「兩位哥哥,我這是在哪里?」

醒來發現自己在陌生的地方,身邊還有陌生人,一般人都會心生防備,但這小女孩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純淨明亮的大眼楮里滿滿都是信賴與友善,這樣的人,很難不讓人心生喜愛。

毫無意外地,小寶珞第一眼就俘虜了精明的軍師大人。寧軍師擺出自以為最和藹可親的笑容,解答她的問題,「小姑娘你在將……」

但話還未說完,就被他家將軍殘忍地打斷,「去看看藥熬好了沒。」

怪蜀黍夾著大尾巴溜出房間。

小寶珞仔細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哥哥,眼楮一與他對上就再也移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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