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似乎睡了很長的一覺。夢里,她隱約仿佛看到了媽媽的身影。她伏在床邊,一手輕柔撫弄她的發,不斷在她耳邊低聲淺噥著,「我會一直陪著你……」
如果可以,她真想長久地陷入在夢境中沒有醒來。只可惜,現實的殘酷卻不是僅靠意志就能‘任意妄為’的。
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絲絲暖光透過薄紗式的窗簾滲透進來,為地板鋪上一層輕柔的光暈。
安琪習慣性地去伸展四肢,卻發現身體乏力沉重,甚至連一個拉伸的動作都無法支撐。
她這是怎麼了?
泛著迷離的一雙美眸四下里望了望,熟悉的陳設讓她意識到自己此時是在冷舜宇的公寓里。更確切地說,是在他的房間里。
「冷……咳咳咳……」一開口就干咳了起來,嗓子干得簡直快要冒煙了。
努力撐起乏力的身子,她困難地下了床,連鞋也顧不上穿,就赤著腳踉踉蹌蹌地來到客廳。
虛浮的腳步讓她仿佛飄在空中一樣,感覺渾身都輕飄飄的。
總算像烏龜一樣慢慢騰騰地來到飲水機前,她費力地在杯中倒了些冰水,仰頭灌進口中。
冰涼的液體一入喉嚨,伴隨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清爽感。嗓子不那麼干了,精神也總算好了一些。
憶起自己昨日去了墓園,後來下了很大很大的雨,再後來,她好像看到了冷舜宇。雖然印象有些模糊,可他那張裹著慍怒的寒冰臉卻讓她印象非常深刻。
後來的事,她就記不得了……
安琪用手敲了敲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腦子還是暈暈乎乎的,她勉強走到沙發前,驀地癱軟在了上面。臉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小嘴里呼呼喘著氣,更糟的是,持續未進食的胃已經開始叫囂不滿……可她這樣子,要怎麼給自己做東西吃啊?
想起身看看冰箱里有沒有什麼吃的,可已經接近月兌力的身體卻不爭氣。別說去廚房了,現在的她就連站都恐怕站不起來。
嘴角扯出一抹無力的苦笑,她蜷縮在意大利進口的真皮沙發上,用手緊緊捂住胃部,似乎是想以此來減輕一些疼痛。只是,效果不佳。
冷舜宇,你到底在哪啊?
在這種脆弱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人還是他。可他呢?丟下生病的她不管,當真是冷血到了極致啊!
帶著這樣的感嘆,她輕輕閉上雙眼。卻在這時,一陣悠揚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一愣,她迅速睜開黑眸,視線循著聲音看到被丟在地上的白士提包。
消耗掉最後一絲所剩無幾的體力,她總算將包里的手機取了出來,無暇去看屏幕上顯示的號碼,直接按了接听。
「冷舜宇,你有沒有良心啊?竟然丟下生病的我不管……」一開口便是直截了當的抱怨。或許是此時的她太過淒涼也太過脆弱,又或許她真地很需要一個人來溫暖她淒冷的心扉,所以,幾乎是不假思索,抱怨的話音就從她干澀的口中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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