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淺淺勾唇,笑得不顯山不露水,一雙清澈的水眸里氤氳著不易察覺的諷刺。
「我可以派車送你回去
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冷舜宇狀似沉吟了片刻,然後,一副很煩惱的樣子,問道,「那我的車怎麼辦?」
安琪早料到他會這麼說,因而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不如這樣吧?我幫你找個代駕,既可以送你回去,同時也可以把你的車開回家這回他總沒什麼好反駁的了吧?
不過,到底是她輕估了男人的狡猾。
「找代駕多不安全啊。萬一踫上壞人,把我連同車在內一起綁架了怎麼辦?」
安琪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右手無意識地攥成拳,真想沖上去給他一頓揍。她見過無賴,卻沒見過像他臉皮這麼厚的‘無賴’!!!
第一次發現自己有這種暴力傾向,怕對胎教不好,她連忙把那股想咬人的沖動壓了下來。
呼……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居然讓你看到媽媽這麼狂躁的一面。
不再理會那個胡攪蠻纏的男人,她用力關上門,不忘將門反鎖。
想留就留吧,客廳有沙發有地板,任他怎麼睡都行。只要他進不來這里,那她就萬事大吉!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終于悄然終止。
然而,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未必!
睡到半夜感覺有些口渴的安琪幽幽醒了過來。半睜著迷蒙的眼,床頭燈薄弱昏暗的光暈下,眼簾中竟然緩緩映入一個人的模樣。
先是重重一怔,然後,大驚失色。
「啊,有賊啊!!!!!」
她這一驚天地泣鬼神般地尖聲喊叫,饒是再熟睡深眠的人,也都只有被吵醒的份。
冷舜宇惺忪著一雙睡眼,看見花容失色的小女人一邊驚恐地向後退一邊隨手抄起枕頭狠狠向他砸來。
他輕松接過軟枕,打著哈欠,語焉不清地說,「老婆,哪有賊啊?」
安琪因為自身患有夜盲癥,在昏暗的光線下視力的可見度會大大降低,所以才鬧出了這麼一個烏龍。她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張臉,在這深更半夜的當下,自然第一個反應就是這里進‘賊’了。
現下听到是他的聲音,她這才安了心。不過,在安下心的同時,也深深疑惑著。
「你是怎麼進來的?」她明明進來門有反鎖啊。
冷舜宇將相握的雙手枕于腦後,一雙散去了睡意的眸已經逐漸恢復清澈,翹起一邊嘴角,模樣透著幾分邪肆。
「自然是走進來的!」
安琪牙根緊咬,「我當然知道你是走進來的。我是問你怎麼走進來的?」
「用兩只腳走進來的
「用腳……」
安琪深深吸進一口氣,告訴自己要淡定,可是燃燒在胸腔里的無名火卻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看著她氣紅的雙頰,在夜的曖昧烘托之下,顯得尤其迷人,引誘著男人一顆騷動的心,讓他不禁想去一親芳澤。
不過冷舜宇也知道現在氣氛不對。若他真地付諸行動,保不定就會被這個小女人狠狠踢出門外。他皮糙肉厚,挨一腳倒沒什麼。可她萬一要是因此而動了胎氣,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深呼吸再深呼吸,安琪直到確定自己壓下了那股無名火,這才冷著一張俏臉,面無表情地說,「你也知道我現在懷孕了,需要好好休息。若你還憐惜你未來的兒子或女兒,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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