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這五萬塊的份上,姐姐她不和這種沒素質的男人計較!
走出臥室,她把支票拿在嘴前親了一口,緩緩彎起紅唇,已經在盤算這五萬塊要怎麼花了。
不如先找幾個哥們姐們去k歌好了,然後再大吃一頓……
開門關門聲再次響起,人雖然是走了,可那種劣質的香水味還是縈繞在南風俊鼻息間,揮之不去。
他煩躁地蹙起眉,大步跨出內室,原是打算走到酒櫃前為自己倒一杯酒,卻在路過廚房的時候不經意向里面投去一個瞥視,當看到餐桌上擺著明顯沒有動過的飯菜時,他先是一愣,隨即腳步不受控制地向里面邁去。
圓形的餐桌上整齊地擺放著四道菜,除此外,還有兩碗米飯,兩雙銀筷。
似是被什麼東西牽引,他竟鬼使神差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青筍送進嘴里。
眉峰輕不可見地蹙皺了一下,明明吃的是青筍,感覺卻像是吃了精鹽一樣,除了咸還是咸,再也品嘗不出其他的味道。
「做的還真是難吃~」
一臉嫌惡地丟下這句後,他一旋身,便要走出廚房。
只是,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一頓,竟然又轉身折返到餐桌前。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坐下來,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用這麼難吃的菜來荼毒自己的胃。他給自己找了個十分充分的理由——不想浪費農民兄弟好不容易栽植出來的蔬菜稻米。
吃著飯呢,他忍不住又想,這大晚上的,那個女人就這麼沒頭沒腦地跑出去,她會去哪呢?會不會踫到壞人?又會不會沒錢坐車?
越想越煩躁,越煩躁,雙眉之間的褶皺便蹙得更深。
或許,他今晚不該帶那個女人回來。他想氣氣她,想讓她知難而退,想讓他看清自己的‘真面目’。他不是善類,也自認不是個好男人。印象里,除了安琪,對待其他的女人時,他始終都會戴著一張冷漠而有傷人的面具。並不是有意想表現一個男人的‘酷’,他只是不想再把心交付出去,才會用冷漠來偽裝自己……
同一時間,唐溏如同一道游魂,腳步虛浮地走在街上。
前路茫茫,她不知自己要去哪,更不知自己能去哪。為了搬出來和南風俊同住,她已經和家里人鬧翻了。昔日疼愛她什麼都依著她的爸媽,似乎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他們的女兒在沒有婚姻保障的前提下就要住進一個男人的家。在他們眼中,這就是墮落,是傷風敗俗。更讓他們接受不了的是,如此不知檢點的還是他們悉心教導的寶貝女兒。
她承認她很任性。就為了一個賭博式的‘協議’,她拋卻了尊嚴,頂撞了父母,為著那一個幾乎是不可能的可能,和南風俊住在了一起。
或許在這一刻之前,她總還抱著幻想,想著只要自己肯努力肯付出,遲早他這塊千年不化的寒冰會被她消融。
可是她顯然太高估自己了……
走了不知多久,在她隱隱感覺到雙腳有些酸痛的時候,她停了下來。抬眼,茫然的四望,卻不知這里是哪里。
就在這時,她看到幾個滿嘴昏醉之言的年輕男子從右邊走來,勾肩搭背,指指點點,連路都走不穩了,足見醉的程度不輕。
唐溏蹙了蹙秀眉,下意識朝著相反的方向疾走,卻就在她轉身的時候,其中一個男子對著其他幾個同伴突然興奮地喊道,「誒,前面好像有個妞,我去看看長得怎麼樣,嗝!」
唐溏一驚,馬上加快了腳步。
听到身後漸行漸近的腳步聲,血色漸漸自她臉上褪去,她走得越發疾快,最後,甚至跑了起來。
「嘿,她還敢跑?媽的,我非追上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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