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面色一白,捏著門把的手越攥越緊,身體也控制不住地輕輕抖動。
「那手術的風險大嗎?」凌小小又問。
「你說呢?那可是開顱手術。我听卓衍說,手術的成功率好像只有百分之六十左右……」、
楚濂的話剛一說完,就听到安琪房間疑似重物倒地的聲音。他和小小均是一驚,連忙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以最快度沖進了主臥室。
最先沖進臥室的是楚濂,一看到安琪虛軟地坐在地上,臉色慘白,他嚇得呼吸一窒,急急忙忙在她身邊蹲了下來。
「安琪,你怎麼樣,有沒有摔著哪兒?」他下意識看向安琪那高高隆起的肚子,生怕有個什麼閃失。
問話間,小小也沖了進來。一看到坐在地上的安琪,同樣也嚇白了臉。
「我的天啊,安安,你怎麼會摔著?有沒有怎麼樣?不行,我看咱們得去醫院看看才行!」
凌小小彎來作勢要扶起她,安琪卻猛地甩開她的手,冷冷地道,「別踫我!」
確定自己的肚子並沒什麼異樣,她便扶著門一點一點緩慢地站了起來。
就在剛剛,當她听到‘開顱手術’這四個字的時候,她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任何跟著踉蹌地跌坐在地。等她終于從短暫的眩暈恢復意識,就看到楚濂蹲在她面前,而凌小小也一臉憂急地沖了進來。
這些天一直蕩漾在她心的不安終于變成了現實。縱然她不願意相信,可冷舜宇出事這卻已是鐵錚錚的事實。
她怒而瞪向凌小小和楚濂,怨憎的目光一直在他們之間逡巡流連。良久,才咬著牙開口,「你們為什麼要騙我?出了這麼大多的事,為什麼要瞞著我?啊?」
凌小小被她質問地一陣語塞,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滿臉愧疚。
還是楚濂的臉皮厚一點。如今既已被揭穿,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索性就對安琪和盤托出這一切。
「你別生氣,瞞著你,我們也是一萬個不得已。我可以發誓,這事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就在冷離開的前一天,我接到了卓衍的電話,去到他家。也是在那時候,我才知道冷的情況很不好……」
「他現在怎麼樣了?」
安琪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之于她而言,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冷舜宇如今的情況。
「嗯,術前檢查都已做完,好像正在準備做手術的事情
越說聲越小,到最後幾乎已經和蚊子差不多了。楚濂一邊說著一邊不忘打量安琪的面色表情,發現她竟異于常人的冷靜。除了面色稍顯蒼白外,其他都與平常無異。
一般女人遇到這種情況不是都會哭鬧不休嗎?至少也該掉幾滴眼淚以示擔憂。怎麼她反倒是冷靜地近乎冷血?難道她一點也不擔心冷嗎?
他正百思不解的時候,安琪開了口。
「楚濂~」
「zi……在!」冷不防被點到名字,楚濂竟緊張地結巴起來。因為安琪平時習慣叫他‘冷哥哥’,這突然叫了次全名,他竟有種做錯事被老師點名的感覺。
「幫我去訂張機票!」
「去…去哪?」
旁邊,凌小小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當然是去見冷舜宇了,笨!」
楚濂沒空理會被她踢得有些痛麻的小腿,一听說安琪要去m國,他當即搖頭拒絕道,「你現在這樣怎麼能坐飛機呢?萬一飛機上突然想生孩子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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