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們同意了嗎？」
笑眯眯地站直身子，我像完成了一件艱難壯舉般如釋重負地拍了拍手。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穿著不同的服裝、多擺幾種姿勢，好讓畫師畫出不同風格嗎？」
風掀掀眼皮，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
「你好聰明啊，一語中的！」
「不行！要是讓我那些手下知道我的畫像滿大街流傳，以後我還怎麼在他們面前立威！」
「哎呀，你的威信早就樹立起來了，哪有這麼簡單就消失了！再說，你那些手下看見你為心愛的女子這麼犧牲，一定會以你為榮，對你更加死忠的！」
「魂，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這個有點難搞，對我的話絲毫沒有反應，看看另一只會不會軟一點兒。
「清兒，我沒意見。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答應答應！別說一件，十件也答應！」
我欣喜若狂地點著頭，生怕他反悔。
「答應這麼快，就不怕我提出什麼過分的條件？」
「魂那麼疼我，怎麼舍得為難我呢對不對？」
乖巧地摟住他，我不失時機地利用女性溫柔攻勢進行攻心戰。
「賊丫頭！」魂寵溺地搖了搖頭。
「那你答應我，以後如果有別的女子糾纏我，你要挺身而出、理直氣壯地宣告所有權，一舉把她擊退！」
「沒問題！這個太簡單了！」
我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還是魂宅心仁厚，不與我為難。
「哪，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無條件同意我的要求；第二，你同意我的要求，我答應你一個條件。」
擺平一個，接著回過頭來自信滿滿地對付妖孽風。
「一還是二，快選！」
「我選二！」
「太好了！這麼說你也同意了。」
刻意忽略風懊惱的表情，我得意地大笑出聲。
「我的條件是︰找到你想找的人之後，你要跟我去見父王及母妃。」
「Noproblem！」
我爽快地沖他眨眨眼楮，作了個‘OK’的手勢。
既然決定收了這只妖孽，這種條件對我來說一點都不勉強，俊媳婦始終要見公婆的嘛。
「好了好了，你們的條件我都答應了，所以，你們就別再使小性子、罷工了，快點各就各位！」
眉開眼笑地哼著歌幫他們換著衣服，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接下來，我就可以舒舒服服地翹著二郎腿，坐等黃金白銀從天降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哪，這八張是你的。」
整整齊齊地將八張百兩銀票疊好塞到坐在我對面、滿臉驚異的男子手里，我得意地抖抖剩下的兩張。
「這些是我的。」
「清兒，這些銀子真的是今天一天的進賬嗎？」
魂捏著銀票，不敢置信地望著我。
「不用懷疑，一萬兩銀票，如假包換，足額足量。」
笑眯眯地喝了口茶，我的表情波瀾不驚。
因為，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內。
神秘的夜色堡、風采出眾的堡主、天下獨絕的風景、魅惑誘人的客人、別出心裁的手段、滿足女子全部幻想的畫像，一天一萬兩的收入絕對正常。
「為何給我這麼多？」
「不是說了嗎，二八分賬。」
推開魂塞過來的銀票，我朝表情比魂還吃驚的風努了努嘴。
「今天能一路飄紅，兩位大帥哥的畫像功不可沒，賺的錢當然由你們共享了。」
「清兒，這些錢是你辛辛苦苦賺的，應該全部歸你。」
與風對視一眼，魂不由分說地將銀票塞回我手中。
小樣，跟我炫富，知道你們錢多多，不要拉倒。
「歸我就歸我，以為我不敢要嗎？」
眉開眼笑地收起銀票，我開心地拍手道︰「太好了，我的本錢越來越多了。」
「小貓，夜色堡的觀光游覽收入應該能滿足你的任何需求了吧，你還想做別的生意？」
風揚起眉，不明白我怎麼這麼熱衷于做生意。
「夜色堡是很賺錢，不過里面還缺少很多東西，離我的夢想還差得遠呢。」
昂著頭，我若有所思。
「我們還需要一個集休閑、娛樂、餐飲、健身于一體的專業化高級設施。」
「清兒，你的想法真的很奇特，為何這種設施我從來沒听說過？」
魂眉頭深鎖，眼神卻飽含贊賞之意。
「我的想法，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不過呢，本姑娘宅心仁厚，會給你足夠的時間慢慢了解的。」
看著魂困頓不解的可愛模樣，我忍不住色心大起，捧著他的俊俏臉蛋大吃豆腐。
「那請問姑娘，你的高級設施計劃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實施呢？」
魂黑眸含笑，毫不在意我的色行，反而樂在其中。
「這個我要好好想想，仔細規劃規劃。這幾天累得夠嗆，我得先好好休息一下、好好逛逛金鑽。」
「大小姐也有累的時候啊，我還以為你是金剛不壞之身呢。」
戲謔的聲音懶懶地響起，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是哪只妖孽。
「是啊，我是人嘛，當然也會累了。身體是賺錢的本錢，不好好休息、補充足夠的能量，我怎麼繼續未竟的事業呢？」
墨氏妖孽，看在你替本法師賺了不少銀子的份上，本法師今天就不與你斗嘴。
「前幾天有人不才自詡仙女、極品女鬼嗎？」
不識好歹的妖孽輕笑一聲，趁著我心情大好努力發揮毒嘴功，誓要讓我失去耐心，徹底破功。
「如果我真是仙女，還跟你這個凡人整天斗過來斗過去嗎？早拜托閻王大哥收取你的魂，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了；如果我是女鬼，你的魂也早就被我勾去了，哪還有機會在這里洋洋自得、胡言亂語！」
「就算你不是女鬼，我的魂也早已被你勾去。」
魂的眸光突然轉深，富有磁性的嗓音也低了下去。
「好！為了獎勵你們完美的配合、出色的表現，我決定帶你們去萬芳閣見識一下，一睹那位絕世花魁的風采，怎麼樣？」
「又在說大話了，你連人家什麼情況都不了解，還敢說帶我們去！」風輕哼一聲，雙臂環胸。
「你怎麼知道我不了解呢。難道，你們私底下調查過人家？」
豎起手指，我壞笑著指向二人，一副‘我理解啦’的表情。
「清兒，你別亂想。凌風只是跟你開玩笑而已。我們怎麼會把時間浪費在那種女人身上。」
「唉，既然你們不想做這種無聊的事情，那就只好由我去做了。」
看著魂緊張的樣子，我失望地嘆了口氣，舉步欲走。
「你干什麼去？」
「去調查‘那種女人’啊。」
回過頭沖魂眨著眼楮，我的表情相當無辜。
「你真的想知道那個女人的詳細情況嗎？」
「喂，你們是不是男人啊，這麼個名動天下的美女，難道你們就不想一睹芳容、一親芳澤嗎？」
掐起腰，我郁悶地發現一個異常詭異的情況。
好像我變成了風流的男人，而眼前的這兩位，卻是我不折不扣的賢內助，苦口婆心地勸我遠離煙花之地、勿惹風塵女子。
「想知道我們是不是男人，今晚就可以試上一試。」
風邪魅一笑，不懷好意地將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眸光輕轉，投向魂。
後者臉上的笑意比他更甚，目光更具侵略性。
「好啦好啦，看你們這樣就知道你們是不折不扣的男人了。」
一男二女三人行可不是隨便玩的，只怕我現在疲勞的身子無福消受嘍。
「那真是太可惜了，你確定不要親自檢查一下嗎？」
風的語氣難掩失望，紫眸微眯，繼續風情無限地勾引著我。
「說了不要啦！」
跺跺腳，我懊惱地盯著他。
「清兒，你確定不要我幫你調查一下？」
魂清清喉嚨，識相地轉移話題，眼神明顯隱忍著笑意。
「不用了，我已經向今天來游玩的眾家豪放女同胞打听過了。」
這里的女子素以奔放豪邁著稱，果然不是蓋的，逛妓院對她們來說如同逛街一樣平常。從她們半是佩服半是嫉妒的語氣中，我直覺那位花魁絕對值得一看。
疲乏地伸了個懶腰，我半閉起眼楮，順著眼角余光觀察兩人的表情。一個認真嚴肅，一個不羈輕佻，臉上卻心照不宣地寫著兩個字︰歹勢。
「就這麼說定了，我請客！不去就是不給我面子哦。」
察覺到兩只妖孽想要勸阻我的動向，我用盡全力大吼一聲，一錘定音，立刻轉身離去，不給他們任何反駁的機會。
走到兩人看不見的拐角處，我得意地嘿嘿一笑︰柳清泉想做的事情，還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乖乖跟著她，高效率地給她收拾愛管閑事、亂惹是非留下的爛攤子，才是王道。
翌日，天朗氣清，夜色堡繼續以嶄新的姿態迎接撲面而來的各色美女游客，白花花的銀子、黃澄澄的金子、一張張面額不等的銀票源源不斷地送入賬房，樂得我眉開眼笑，僅剩的疲憊感也消失無蹤。
黃昏到來，黑夜漸至。
我合上最後一本賬冊，慢悠悠地喝完一碗冰鎮蓮子羹，再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回房間換上提前準備好的裝束，展開手中的檀香扇，瀟灑地走向燈火通明的主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