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高升，病房里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里面那個少年拿起消毒棉棒，蘸上一些藥液，挽起少女的衣袖，輕輕涂在她的傷口上。
少女像是失去了知覺，沒有反應，只有微弱的呼吸。
她昏迷了一個晚上……凌宇澈還記得醫生在天色剛亮的時候來過一次，說要不是有人給她做了人工呼吸，恐怕已經不行了……
想到這，凌宇澈的嘴角微微提起。
「澈，戈瓦他們都回去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看著未允就好。」門被緩緩推開，艾麟楓走近凌宇澈身旁，臉上也帶著絲絲倦意，似是也一夜未睡。
凌宇澈看著艾麟楓，沉默了一會兒，微微抿唇，「你去休息，我留下。」
艾麟楓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凌宇澈的眼神那麼決絕，他就沒有再出聲。
「好吧。」他一改以往的笑容，苦笑的拍了拍凌宇澈的肩膀，然後走近凝視著尚未允。
那目光太認真以至于凌宇澈有點受不了……
艾麟楓最後還是走了，但是他沒有去休息，而是去了學校幫尚未允請假。悲劇的是，還一直被薛栗瞳和齊賜晴纏著，問她們的小允兒去哪里了。
凌宇澈則是陪著尚未允接受一切檢查，比如大腦誘發電位；腦影像學；血液生化檢查；血、腦脊液常規化驗……還有腦電圖和心電圖。
「如果醒得來，有可能會有後遺癥；如果沒醒來，恐怕永遠也醒不來了……這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檢查完，已經是晚上。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安城緩緩走進來，手里捧著花束，走近了櫥櫃旁，將它們放進花瓶里。
凌宇澈眉頭一皺。他並沒有把尚未允在這里的事情告訴任何人，艾麟楓、戈瓦、seven他們更是不可能說了，那她……
安城似乎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一般，轉過身來看著他，卻沒有說話。
「你莫非就是……」他開口。
安城會意地點了點頭，微笑了一下。
「為什麼？」凌宇澈不解。
「沒有為什麼。」安城還是那樣微笑著，散發著神秘。而凌宇澈卻在她眼中讀到了別的什麼。
他沒有揭發，也沒有繼續追問。「——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安城點了點頭。凌宇澈斜身看了尚未允一眼，「最近幾天把目標放在別人身上吧。」
安城很自然的也看向尚未允，了然的點頭。
天色已暗，她沒有出聲的退了出去。
房間里安靜得像沒有人那般，凌宇澈緩緩坐下來，雙手環住尚未允的肩膀，俯身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吻。
這個吻摻雜了太多東西，有關心，有內疚，有自責，有心疼，又有氣憤……
「笨蛋……你會沒事的……」他喃喃道，緩緩閉上眼楮，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她的身軀。就這樣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還沒有醒過來嗎？」電話那頭的seven問著。
凌宇澈淡淡地「嗯」了一聲，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seven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問出來。「您和她，到底是什麼關系？」
還沒到虐點……其實我在想，要不要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