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軍訓期間的條令簡單的說了一下,石教官便帶著學生去宿舍樓,「現在給你們5分鐘時間,找到自己的床鋪,把東西收拾好,在操場上集合,遲到的同學全部罰跑步。請使用訪問本站。」
哨聲一響,學生自然相信教官是說到做到的,一股腦地全都涌進寢室。
晚清見狀也不敢落人一步,手臂被抓住動不得,「哎呦誰啊?」
「別找了,你寢室在4-8,快去放行李。」石頭周圍看了看確定沒人,湊過去跟她低語。
石教官果然是好樣的,晚清在心里不知蹦了多少次。沒有像其他同學那樣漫無目的的尋找,她有目的地,放好行李就往訓練場跑去。
「從剛擦吹哨之後過去8分鐘了,沒听清我的話是嗎,遲到的全部出列。」石教官在確定最後一位學生也入隊之後掐掉秒表。
礙于教官的嚴厲,隊伍里有幾個學生自主站出來,「全部給我出列,繞訓練場跑三圈,不合格的給我繼續跑。」
石教官黝黑的皮膚在烈日下都能反光,犀利的眼神迅速地掃過以為躲過一劫此刻在暗自松口氣的學生,「你們別以為沒遲到就行,你們看看自己排的隊形,歪七扭八,眼楮長哪去了!」
班里大多都是女生,都是養在溫室里的小花朵,看著挺面善的教官,罵起人來都不帶眨眼的,嚇得她們是敢怒不敢言,一個個听話的很。
「全體都有,稍息,立正!」
頭頂烈日,身裹迷彩服,腳穿野戰鞋,稍息,立正,跨立,這還只是基礎訓練,同學一個個都已經熱的受不了,站的位置邊都已經有小水漬,身形有些搖晃,「才站5分鐘就受不。」
這時罰跑的同學也一個個氣喘吁吁的回來了,「入列,稍息,立正。」
「全體休息,邊上有水自己拿。」
這聲音簡直就是來自天堂的天籟之音啊,一個個歪倒在地上,顧不得髒直接坐下,有幾個女生顧不得儀態,拿起礦泉水猛灌幾口。
三兩個女生湊在一塊兒,剛建立起的關系,使她們話題不斷。
晚清摘下帽子,擦擦汗,還真是熱啊,看來一暑假養白的皮膚,這會兒是要黑了,不過比起其他同學她算是好的了,不知是教官有意無意,她站隊列的位置恰巧在樹蔭底下。
「冰水給。」身後站著的赫然就是石教官嗎。
晚清這位置剛好有棵大樹擋著,同學不走過來還是看不清楚她這邊的情況,「謝謝石教官。」
「沒事,這團長交代的。」石頭不好意思地說,「這第一天你還得忍忍,走個過場。」
「石頭感恩啊!」晚清雙手一合,一雙水眸無辜地看著他。
這會兒石頭哪里還是剛才那個黑臉教官,扒拉下寸頭,「俺團長說了,要是這事辦的不好,就讓俺去炊事班,不讓俺拿槍桿改拿鍋鏟,不是要俺命嗎!」
晚清心中竊喜萬分,不由得打心底里崇拜起小叔來,果然,解放軍叔叔就是好樣的。可是轉念一想也不對啊,這軍訓是給人鍛煉的機會吧,她這算是投機取巧吧,真是罪過罪過。
第一天的軍訓就在稍息,立正,跨立,正步走中結束了,烈日下的同學們皮膚都曬得紅紅的,他們哪里受過這麼嚴苛的訓練,列隊去食堂吃飯的路上,走路腳底都發軟,有氣無力。
「薛晚清我咋就想不明白了,咱這教官姓石,難道這性子還真是石頭啊,憑啥你是頭暈,就給你休息,老娘裝大姨媽來了,都不給我休息。」楊薇在休息的時候走到晚清身邊坐下,一邊吐糟,一邊搶過她手里的冰水猛灌。
可能是因為換了環境的關系,又加上烈日下的軍訓,本就體質虛弱的晚清,在第二天軍訓時華麗麗地暈了過去,好在問題不大暑,可石教官緊張的不得了,在醫生已經確保只是水土不服的情況下,還三令五申她,只能在邊上看著就好,不需參加列隊,這假一批就是無盡頭啊。
其他同學都羨慕嫉妒的不行,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之後一個個也想著裝暈逃過一劫,可教官操練起他們來,那叫一個嚴厲,冷心冷面的,裝暈,直接抬校醫室,好了繼續訓練。
可對著晚清,那笑得叫一個花枝亂顫,不由得讓同學不懷疑什麼。
晚清在想應該告訴她嗎?
「還有啊,你看那教官看你這眼神,活像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饞樣,薛晚清同學,你告訴我,教官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嗯?」
「嘿嘿,怎麼怎麼可能啊。」晚清笑得那叫一個憋屈,那叫一個無辜。
好吧她必須要承認石教官對她是有那麼點的偏心了,而且也確實是有那麼一點的明顯了,唔,原諒我的上面有人吧。
「別,我可不信,你看他,又朝你這邊看過來了,薛晚清坦白從寬興許姐姐還能饒過你,你說不說!」楊薇威脅著就要抓她癢癢肉。
晚清討饒地躲閃,「我說我說,我說我上面有人你相信嗎!」
楊薇也不捉弄她,突然想到什麼「薛晚清你要不要這麼好運,是你家那位解放軍叔叔啊啊啊,怎麼怎麼可以這樣!」這娃兒突然就神經短路了,「唔解放軍叔叔,你怎麼不來搭救我一下呢,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們其實認識了。」手指在教官與晚清之間來回晃悠。
「嘿嘿,是啊。」
哨聲吹響,教官中氣十足的喊「集合」
晚清看著隊伍里有個人臉色蒼白,晃晃悠悠的就快站不住了的同學,和教官說了幾句,就朝她這邊走了過來,高大的黑影把她的視線都擋住,「同學你還好吧,要不要喝水?」
「好啊,謝謝同學。」
女同學接過水,一口氣喝光,把晚清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看著挺高大的一姑娘,沒想到喝水都能這麼猛,看她喝完水還是神情恍惚的模樣,就要倒地了,趕緊她騰位置。
突然晚清听到一聲怒吼,是隊伍里發出來的,是誰說的她還沒有看清楚,她只感覺到腦袋和地面做了一次親密的接觸,然後眼前一片血紅,接著什麼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