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叔做事從不含糊,當天晚上就向上頭提了報告,上面領導對這刺頭是毫無辦法,原本是想讓他找個媳婦,怎麼現在直接跳過這最美好的一步,馬上領個孩子了,這小子可夠有出息的啊。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把軍官證和報告往民政局那兒一放,民政局里頭的人哪個不是人精,利索地辦好了領養證,恭恭敬敬地把東西交到這位大爺手里。
這薛小叔也忒不厚道,人家客客氣氣的,你說最起碼的禮貌也該有,可他直接拿了東西就走人。
等這領養證都到手了,這位薛大爺才想著應該通知一下家里的兩位老人,這小豆子怎麼著也算半個薛家人了。
薛小叔心懷忐忑地打了電話,以為兩老會很難接受他領養孩子的事情,畢竟這跟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結果卻是兩老欣然接受了這天降孫子,樂呵呵的說是祖上顯靈,讓他這孤單半輩子的老小子將來老了也有了依靠。
按說這要是放在十年前,薛家兩老是怎麼都不會答應的,畢竟這小兒子各方面條件都好,找個媳婦自己生,這多美滿的事情嗎。
但畢竟過了這麼些年,讓他相親他就惱,她這老婆子都撇下臉面想讓人給他說媒,可媒人婆都不肯了。畢竟媒人婆嘴皮子好,就沒有說不成的媒,偏生是這薛家小兒子壞了她招牌,愣是一個也相不中。
兩老也死心了,都以為這小兒子已經做好光混一輩子的打算,所幸這幾年的光景,老人們也看得淡,畢竟薛海這年紀擺著了,不曾想這兒孫自有兒孫福,這話說的不錯,薛家平白多了個小孫兒,怎能不讓兩老歡喜,只當這孫子跟他們薛家有緣了。
這邊老父母搞定,薛小叔是松了一大口氣,畢竟這麼些年沒好好孝順他們,連這繼承香火上面還要他們操心,實屬不該,可他確實沒有動過要結婚的年頭。
去了醫院,看到小豆子之後薛小叔才想起來什麼,略微有些畏首畏尾地開口,「願意跟我回家嗎?」小孩子畢竟不同于大人,心思敏感,加之如果這小子哭了,他肯定沒有辦法。
出乎意料,小豆子竟主動伸出手求抱抱。
這讓薛小叔很是受用,「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兒子,以後就叫薛毅!」
小豆子軟軟地趴在薛小叔的肩頭,唇瓣微微動著。
「你剛才叫我什麼,再說一遍!」薛小叔偵察兵出身,就是一點小小的動靜,都難逃他的耳朵,剛才他分明就有听到小豆子喊了他。
「爸……爸」因為長時間未開口的原因,小豆子出聲有些僵硬。
「哈哈哈,好兒子,好兒子!」薛小叔笑了,雖然他平時也會笑一笑,但覺沒有像現在這樣笑得肆意,笑得開懷。
臨時野戰醫院搭建的帳篷內
徐明遠拿著錢包,看著相片里兩人定格的瞬間,樂呵呵的傻笑。
要說這張照片,還是他們第一次合照,本來他也以為這輩子只會和她照一次相,那便是和她的結婚照。
沒曾想在離開的前一天,女孩兒心情不好,他自然知道,就算是春節,可部隊要演習,作為後勤部隊,必須要跟上大部隊,恐怕離開一陣子在所難免。
「你在氣我嗎?」他這樣的職業,對身邊的人來說是一種煎熬。
這會兒晚清的氣更大了,「我像是這麼無理取鬧嗎!」小手猛戳他,似乎還不解氣似的亮了亮一口小虎牙。
徐明遠笑了笑,「你看你現在是什麼?」
「你每次只要有任務,就一定不好好吃飯,我都看見你房間里的胃藥了。」女孩兒是不喜歡他總是有任務,但是她更在意的是他的身體。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女孩兒已經開始注意起他的生活細節。因為他忙得忘記吃飯,女孩兒會在他的手機里設定好吃飯時間;因為常常熬夜的關系,女孩兒會記得在他宿舍里換一個能安神的花香枕頭……
她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毛爺爺難道沒教過你嗎,看來你這黨員覺悟還沒我這小老百姓好。
她說,你不好好吃飯,我都沒心情上課了,你要每天跟我報告一下吃了什麼東西,告訴我好吃不,我下次也去吃。
她說,嗨,徐明遠,你知道嗎,今天學校食堂的伙食真的是太難吃了,明明是青椒炒牛肉,可打上來的菜卻是青椒炒青椒,其實我想吃牛肉炒青椒的……
兩人牽著手走在老街上,‘半朵悠蓮’的照相館名字起的很文藝,女孩兒喜歡在美好的東西面前停留,「進去看看吧。」男人提議。
「女孩子要笑的開心點,往男士這邊靠過來點。」照相師對兩人的外形極為滿意,就是這女孩兒怎麼老是不笑。
徐明遠拍拍晚清,在她耳邊低語一句。
女孩兒頓時璀璨著笑顏,「真的!」
徐明遠點點頭。
照相師看兩人如此上鏡,打算不讓他們出錢再多拍幾張照片放在櫥窗做展覽,徐明遠哪里肯,只讓他洗了兩張,並出高價錢買回了底片。
女孩兒拿著新鮮出爐的兩人的合照,笑得一臉幸福婉約,指著相片里的徐明遠道,「你是我的了。」珍而重之地放進錢包里,這就是滿足。
韓山原本想看看他錢包里到底裝了什麼好東西,偷偷瞄了一眼,感情這小子是相似泛濫了。
「明遠啊,做咱們軍人的女人不容易。我可都听說了,你這小子,行啊,人姑娘家可是書香門第,家里人寵在心間上的寶貝疙瘩。瞧瞧這千里迢迢的都不在乎,我以為她本該是個嬌嬌女,沒想到,她竟是這樣的深明大義。」韓山覺得這小子他媽的這麼些年的冷清就都是裝的,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拐了這麼女敕的一朵小嬌花。
這他可都听說了,這兩人都已經商量著先定個婚了,哪知道這軍區演練,抓了他們這些人做後勤部隊,這下好了,不說這演習還要這麼一段時間,還要委屈人家一小姑娘苦等。
且不說這姑娘不哭不鬧的一臉支持,這是多麼高的思想覺悟,就是這徐明遠現在一副得瑟的模樣,就讓他看你了不爽,怎麼好事全上他那兒去了,什麼時候他也能遇到個這麼好的姑娘呀。
徐明遠忽然想起那天跟晚清說‘我是你的’如今想想,真就是哄她的話,他是名軍人,他怎麼可能是她的呢,他甚至都不能是自己的。
「韓山,我知道。」他的身不由己,她的願意等待,成為了兩人之間最堅固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