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討論夜探皇宮去看秘寶前,逸天曾旁推測敲的詢問過玄修,這幾十年以來,江湖上是否有一個與她容貌相似的女子出現過。
當時這話剛落,玄修臉上的神情明顯僵了一下,雖然被他掩飾的很好,僅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但還是讓逸天感覺到了。
是以,當玄修故作而言他的說自己並不清楚的時候,逸天並不相信他,更覺得,他其實是知道些什麼事情,而不告訴她。
但他不想說,逸天也沒想去逼他。因為她相信,即使不靠他,她自己也能將所有事情給查出來。
剛說完這事,玄修就提起了夜探皇宮去看皇家秘寶的事情。其實逸天對秘寶並不感興趣,但玄修卻在言語上一直引誘著她,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就對秘寶好奇了起來。
夜里,兩人依舊身穿平日里的衣衫,思遠也終于明白,為何逸天作賊都不改一身白衣,都因她的師傅教導有方,一股怪脾氣都學了個十足。只是,這次唯一不同的是,玄修要求逸天易容,而他自己卻摘掉了人皮面具,用回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看著玄修那張俊雅容顏,一身瀟灑氣質甚是讓人著迷,逸天恨的咬牙切齒。從相遇到現在,十一年過去了,玄修與月明心兩人的容貌竟毫無改變,唯一改變的人只有她自己而已。
直到玄修帶著逸天神秘快速的潛入了皇宮內後,逸天才突然的想到了什麼,低聲詢問玄修,皇宮是否真的存在秘寶。她忽然才猛然擺月兌了玄修的言語迷惑,懷疑了起來。
「怎麼會有啊,要是有,皇宮早已被武林中那些個好奇的踏平了玄修透過樹枝椏看向逸天,黑暗中,他故作嚴肅的回答逸天的問題,但那雙帶著狡黠笑意的眼眸卻深深的出賣了他,讓逸天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頓,當然,逸天是打不過玄修,不是武功不如玄修,而是經驗。
逸天隱忍著隱忍著,在打得過玄修之前。她雙手握拳,連雙手上的青筋都凸了出來,足以可見,又再次被玄修騙,對她而言有多可氣。她什麼都沒有說,因為對玄修說了也是白說。她轉身,準備躍下樹枝,原路返回。
玄修一把拉住她,賠笑道,「哎喲,我的逸天丫頭哦,來都來了,現在才回去,多沒意思啊。跟為師來,準有好戲看,為師什麼時候欺騙過你了,真是的,居然還要為師低聲下氣的,多不孝啊,多欺師滅祖啊,要是在早些年,早被你師公給打斷雙腿,逐出師門了,看啊,為師是多麼溫和的一人,從不與你計較……」
放屁!逸天想這般大吼,但迫于玄修的婬威之下,逸天還是忍住了。
她平日里的伶牙俐齒在玄修面前,總是毫無反抗之地。明明是他自己不對,欺騙自己在先,但去到玄修的嘴中,倒是硬生生變成了她的不是,而且還要她感激流涕的去拜謝他的不殺之恩。這不是應該是女子的行為麼,為何玄修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卻如此的「卑鄙」?
每每如此,逸天也只能是忍氣吞聲,接受他的提議,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後,一同朝著皇宮深處潛入,而她卻連為什麼夜探皇宮都不知道。
逸天不情不願的慢悠悠的跟著,玄修不停的在前面催促著,好幾次差點被巡查而過的侍衛發現。
不久,玄修忽而停了下來,躲在暗處望向遠處的被層層侍衛守著的地方。逸天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愣,壓低聲音問道,「師傅,這里是哪兒?」
玄修沉吟片刻,「大概是……皇帝寢宮
逸天又是一愣,想起皇帝那陰森恐怖的臉,逸天頓時渾身一抖,遂不安問道,「那,你是要進去?」
「廢話,不進去,還來這兒干嘛,難道是來看看那些個侍衛的英勇雄姿?那我還不如看自己呢,我比他們俊美多了……」玄修回頭白了逸天一眼,挑釁的笑了笑。
「好,停,當我什麼都沒問逸天嘴角抽搐,哼了一句。隨即忽然想到了什麼,又繼續的問道,「皇帝好像不在里面,我們是來干嘛?」
「帶你去看看皇帝的龍床玄修笑的尤其惡心。
「沒興趣逸天挑眉,直接說道。她可不想見到皇帝,光想著就覺得不安。
聞言,玄修扁著嘴巴,可憐巴巴的看著逸天,那模樣,好像逸天欺負了他似的,帶著哭腔說道,「別丟下為師,為師千里迢迢而來,就為了見你一面,你這就忍心半路丟下為師麼?難得為師對龍床那麼感興趣,你就不能陪為師一下下麼?你這沒良心的……」
「好好好,我去,我去還不成嘛。都幾歲的人了,還在這兒裝模作樣的,煩人不煩人啊逸天不耐煩的打斷玄修的話,甚是不滿的答應道。
玄修展顏一笑,嘀咕著,「煩人不煩人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你受這一套就是了
逸天沒好氣的大翻白眼,也懶得理會他了。
在原地待了片刻後,逸天待不下去了,「這是要等到什麼時候?」
「等?等什麼?」聞言,玄修錯愕,莫名其妙的反問逸天。
逸天一呆,皺眉,「我們不是在等待恰當的時機潛入皇帝的寢宮麼?」
「誰告訴你的?」玄修鄙夷的瞄了一眼逸天,「我這是累了,歇一下而已,我說你這小丫頭,想到哪兒了,跟了為師那麼多年,怎麼就一點本事都沒學到呢,當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逸天無言,嘴角抽搐不已,那一瞬間,她幾乎忍不住要暴打玄修一頓,這擺明就是在耍她啊!
等到玄修也說累了,玄修才帶著逸天潛入到皇帝的寢宮內。一路到成功潛入都異常輕松,不費吹灰之力。而對潛入這事兒,逸天當然亦是深得玄修的教導,技術完全不在玄修之下。
皇帝寢宮很是奢華,各種擺設看的逸天眼花繚亂,幾乎差點就忍不住要偷幾件回去自己房中擺擺。
一進入寢宮,玄修就飛快的將站在外間的兩名宮女點了睡穴。隨即轉頭望向在看著一價值連城的寶物流口水的逸天,狡黠輕笑,「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回去,就趁現在,待會可就沒機會了
「哼,我才不稀罕被看穿了心思,逸天立刻離開寶物,嘴硬的回答,但目光還是躲躲閃閃的瞟向那寶物上。
玄修掩嘴輕笑,沒說什麼,反而拉著逸天就往內殿走去,一面說道,「來,一塊去開開眼界,那可是龍床啊,掀開被子,說不定會有一條龍沖天而起呢……」
逸天頓時感到哭笑不得,連臉色都被憋得通紅,她在極力的強忍住大笑的沖動。這二師傅,她是真拿他沒辦法,什麼事情到了他嘴中都會變成另一番滋味,連說了正經的話也能將人笑個半死。
「我說師傅,你當真是病得不輕啊逸天笑道。
「哪有,為師正常的很呢,此刻玄修回頭答道。
走到龍床前,玄修沉吟片刻,隨即伸手就將床上的被子掀開丟在地上。但看到床上空空如也時,他失望的努努嘴,「看吧,逸天丫頭,我老早就說了床上不可能會有龍,你就不信
逸天懶得理會他,走上前,將藏在枕頭下面的發簪拿了出來,細看之下,這僅是一只極其普通的木頭發簪,雕工粗糙,毫無半點可看之處,但卻被當朝皇帝小心翼翼的保存著。
玄修愣了一下,將發簪從逸天手中搶了過來,把玩了一下後,呢喃道,「還真的保存著呀
「師傅,你……」逸天正要詢問,但忽而感覺到了一股雄厚的氣勢正慢慢靠近,這股氣息逸天極其印象深刻,她一驚,沖玄修低叫一聲,「師傅快走,皇帝回來了!」
逸天拉著玄修就要跑人,但玄修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逸天急了,一想到那天皇帝的眼神與行徑,她就後怕不已。
玄修皺眉,竟破天荒的沉聲問道,「皇帝欺負你了?」
逸天一愣,咬咬牙,「也沒有,就是看我的眼神有點恐怖
听罷,玄修竟然沉下了臉,帶著淡淡的怒氣,「好個狗皇帝,竟敢欺負老子的弟子。沒事,逸天丫頭,為師給你報仇去
與玄修相識將近十二年,一起生活也有近十年之久,平日里他都是一臉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的模樣,如今倒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見到玄修在狡黠的神情之下的怒氣,逸天不得不好奇了起來。
在兩人說話的同時,寢宮的大門被推開,一群人走了進來。當看到倒在外面的兩名宮女,外面的侍衛就戒備了起來,手持兵器,沖進了內殿,將站在龍床前的兩人團團包圍了起來。
這時,皇帝走了進來,當看到玄修之時,他陰森的臉上竟出現了一絲驚愕。
「許久不見,你的臉色還是這般難看,一臉要死不活的在皇帝驚愣之時,玄修懶懶直視他,語帶調侃的說道。
當听到玄修的話,逸天愣了,從未听玄修說過他與皇帝相識的事兒,听他的話如此隨意,明顯兩人關系不淺。
雖然看到皇帝,逸天心中還是有點後怕,但一想到自己在來前已易容,這才安心了不少。這般一想,逸天緊皺眉宇,疑惑的目光投向玄修。玄修到底知道些什麼?先是有意無意的引誘她潛入皇宮,再是事先讓她易容,最後是與皇帝相識……這其中,玄修到底瞞著她什麼?
「哼!」皇帝冷哼一聲,沒搭話,卻讓所有人都退下去。
「皇上,這……」侍衛長遲疑了一下,不安的看向床前的兩人,他明顯的感覺到了那兩人的武功深厚,若是讓皇上與他們獨處,萬一出了什麼事兒,那可不是一個掉腦袋就能完事的。
「下去!」皇帝怒吼一聲。
看到皇帝發怒,所有侍衛愣了一下,收起兵器,一一退了下去。
「玄修,事到如今,你還來作甚?」皇帝緊盯著玄修,臉上的表情很是詭異。
「當然是來為我弟子報仇玄修笑呵呵的說道,但眼神卻帶著淡淡的怒火。
這話一出,倏地一聲,皇帝面前出現了兩名黑衣人,手持長劍,將皇帝護在了身後,警惕的盯著玄修,只要玄修稍有動作,兩名黑衣人便在第一時間出手將對方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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