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將話喊出,那道白影倏地一閃,便閃現在了他們兩人面前,伸手捂住兩人的嘴巴,厲聲叫罵便傳了出來,「閉嘴!笨蛋!想死麼,想死的話本少爺就地將你們給砍了!」
兩人點點頭,示意她將手拿開,捂得那麼緊,根本就經已經在拿他們的性命了。待逸天一松開手,兩人大口大口的呼吸。
「你怎麼在這兒?」鄭依語深深吸口氣,低聲問道。據他的情報,並未得到逸天進入夏明國境內的消息,不然,他們兩人不會如此的驚訝。
逸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緊張兮兮的瞄了幾眼他們身後的人群,隨即說道,「找個地方再說
話說,逸天從剛進入夏明國境內,立刻與思遠分道揚鑣後,便立即沖著國都而來。期間為了擺月兌那煩人的思遠的跟蹤與一些探子的追蹤,逸天便在期間不斷的變幻易容,如此頻繁的變幻容貌,若是不照鏡子,她都快忘記自己本來的容顏了。
順利來到國都,經已經從璃琉國京都跑出來的快半年後了。一來國都,便听聞了有一場比武招親正在舉行,她並未見過這種招親,是以興致極其濃厚。是以,屁顛屁顛的便跑了過來,人群包圍著擂台,她根本無法擠進去,本想施展輕功飛身進去,好找個好位置來好生觀賞這場所謂的傳說中的比武招親。但想了想,不想引起正四處追蹤自己的人的注意,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正想轉身離開時,卻被人潮的涌動帶動往後逼倒,不料被前方的人給狠狠踩了一腳,一抬頭想大罵,卻發現踩自己的人竟然是曾相處過不足半年的英藍同窗鄭依語與柚司!
片刻後,逸天便被兩人帶到了兩人方才所在的那間客棧的包廂。
還未坐下,柚司就對逸天的臉好奇了起來,伸手便捏她的臉,「你真的是逸天?」
「如假包換,在如今的情勢下,還有誰敢說自己便逸天的?還不怕被全武林給捉拿了去啊!我說,你混蛋就別捏了,痛死了!」逸天不耐煩的拍掉柚司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但柚司卻不依不饒,逸天拍掉,他又纏上去捏,似乎對逸天的易容很感興趣似的。
「煩不煩人,等會兒摘下來送你就是,這臉皮逸天不耐煩的拍掉他的手,順道輕輕一拳擊在他的月復部上,勉強的讓他安靜了一小會兒。
「你……好狠!」柚司捂住肚子,面容痛苦的倒在一邊的椅子上一動不動。看來逸天這一拳的力道並不是看著的那般輕緩,不然他的臉上不會出現薄汗。
鄭依語嘴角抽搐,這兩人一見面就非要弄成這般,他也只能是當作什麼都沒看到,坐到椅子上,倒了杯茶給逸天後,便問道,「你怎麼出現在夏明?寧州的事情……」
「說來話長,請允許本少爺喝口茶,順口氣再慢慢說逸天仿若牛在河邊喝水一般,咕嚕咕嚕的一口氣連續喝了好幾杯茶,才緩過神來。
「……」逸天莫名奇怪的看著鄭依語,良久才錯愕問道,「你方才問我什麼來著?」
鄭依語僵硬的笑了笑,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愛耍著人玩。鄭依語無奈,但還是將方才的話再重復了一遍。
聞言,逸天一臉忽而醒悟的模樣,如同柚司一般的趴在桌面上,說道,「此事就那樣唄,就那樣……」
鄭依語一頭霧水,不明白逸天說的那樣到底是哪樣。
「反正,本少爺是來夏明找人的。找到人自然會回去,絕對不會在夏明亂來,你放心,不會連累你的逸天有氣沒力的趴倒在桌面輕聲說道。
「找人?什麼人?或許我能幫助你,在夏明國鄭依語問道,更好奇于逸天找的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讓她從璃琉國找到夏明國來,而且還是此時的情況下。難道,是在找鳳罌樓?如此想來似乎確實有這個可能,但若是找到鳳罌樓她又想怎樣?若是再次挑起事端,從璃琉國境內的江湖戰事演變成拖上了夏明國的話,他又是否要阻止她去尋找鳳罌樓?
一听鄭依語說能幫助到自己,逸天頓時雙眸一亮,坐直了身子,一臉期盼的看著鄭依語。天知道這段時間在夏明國內她兜兜轉轉了多少圈,不是迷路就是迷路,最後還是迷路,她已經恨透了這種感覺。是以,一听鄭依語的話,便仿若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說什麼都不願意放手。
「依語,你的大恩大德,小弟先謝過了逸天抓住他的手,差點沒感動得痛哭流涕。
被逸天如此握住手,鄭依語倒是顯得一陣尷尬,「這……這前提是,你要找什麼人?」
「就這兩人說著,逸天從身上翻出兩張被她揉的皺皺的紙,放到鄭依語面前。
鄭依語看著面前的兩坨東西,她到底是怎麼弄才能將兩張滑順的紙弄成這個模樣。驚詫完後,鄭依語便拿起其中一坨紙展開,原本趴在桌面上裝死的柚司忽而精神振奮,撲到了鄭依語身邊,好奇的盯著那張展開的紙上到底畫了什麼。
「這……到底是什麼?」鄭依語驚訝的盯著紙上所畫的東西,差點連最後的話都說不出來。
「噗!」柚司卻不像是鄭依語那般的給逸天面子,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後,便捂住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到底是什麼啊,道士在鬼畫符麼?還是說是詛咒人的符咒?」
逸天立即冷下臉,但卻並未發作,隱忍著,瞪著柚司。
鄭依語正了正色,放下那張紙,緩了緩神,又拿起另一坨紙,展開,又是一陣驚詫,嘴角不停的抽搐,抽搐……柚司則是不停的大笑,大笑,直笑到趴在桌面上半分動不得。
「笑個屁啊,本少爺的畫工就是那樣的了,有什麼不滿麼?」逸天氣呼呼的拍案而起,對兩人怒目而視。
柚司完全不理會逸天的叫罵,自顧自的笑著。
鄭依語正了正色,將兩張不能稱為畫像的畫像擺放在一塊,這逸天慘不忍睹的畫技經已不是人類能理解的範疇了。
「這到底是誰?」鄭依語不忍再多看一眼。
逸天將兩張畫抽回來,仔細的看了許多遍,終究還是覺得自己的畫技蠻不錯的,明明就是將他們二人的神韻給全畫出來了,栩栩如生,為何偏生世上就沒有人能欣賞呢。
「他們是誰不必知曉,我只想找到這兩個人,哪怕是一點消息逸天指著其中一幅畫,上面據她自己而言就是畫著玄修的模樣,但即便玄修本人亦無法分辨出來就是了,「這人,是夏明人,和地月神教有點關系
一听地月神教四個字,鄭依語與柚司均是雙雙一愣,地月神教與鳳罌樓不一樣,在夏明國內基本上是沒什麼名聲,但實力卻不亞于鳳罌樓。而且,地月神教在暗地中與夏明國皇室有所牽連,這當中的隱秘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
兩人又再次看向逸天所指的畫上,終究還是看不出半分能顯示出是人形的東西,終是不忍在荼毒自己的雙眼,兩人別開了視線。
鄭依語將兩幅畫紙交還給逸天,委婉說道,「這你收好,過後我會找畫師再根據你的描述再畫多幾幅來參考
要是以逸天的這兩幅畫來尋人,估計別說是一輩子,就是幾十輩子亦不會找得到這上面的人。
逸天點點頭,收起畫紙,想想也好,自己的畫技可是很珍貴的,可不能隨便給別人看了去,是得好生收好,還是鄭依語這家伙聰明。
看著逸天這謹慎的將畫紙仿若寶貝一般的收藏起來的動作,鄭依語又忍不住輕笑起來,這人到底是無法理解自己的畫是有多驚悚啊。
「啊,對了,目前本少爺面臨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逸天忽而嚴肅說道,看到兩人都認真的看向自己,又繼續說道,「本少爺如今到了夏明國,你們二人,到底誰收留我?」
兩人微微一愣,相視一眼,鄭依語說道,「柚司,讓逸天去你府上吧
柚司沒有任何反對的意見,點點頭,說了一聲好,轉頭看向逸天,「丫頭,就讓你去瞧瞧我家有多少國色天香的美人吧
「哼!」逸天撇撇嘴,懶得去回應他的說話。
「依語忽而柚司叫了一聲,以眼神朝鄭依語打了個眼色,「你的人找來了,你是時候回去了
鄭依語轉頭朝窗外看去,只見一群在下面走過,看了看時間,確實是時候回去了,不然又會有麻煩了。
鄭依語正想說離開,逸天就攔下了,說道,「等等,等會兒由我與柚司先走,你過會兒再從這兒出去
聞言,鄭依語一愣,以為還有什麼危險的人跟蹤逸天,接著就听逸天說道,「以防萬一,而且,我想立刻去柚司家中,馬上將臉上的面具給拆下來,帶了那麼多天,估計臉都要爛了
逸天這麼一說,兩人均是聯想到了逸天臉蛋全爛掉的模樣,紛紛一陣惡心,柚司更是差點沒將方才所喝的茶給吐出來。連忙讓逸天還是別再說話了,說出來的話只會是惡心人的話,不听也罷。
「對了,還有最後一個要求,我想找一種笛聲,很特別的笛聲,曾在國都出現過,應該沒問題吧?」逸天站起來,轉身前說道。
「沒問題,你將事情都與柚司說明白就是,再不行的話,直接找我。畢竟在寧州,你大哥飛羽對我們沒少照顧,如今,你來到我夏明,我們是應該照顧你的鄭依語擺擺手,笑道。
逸天點點頭,笑了笑,拖著柚司就往外走去。
這頭逸天拖著柚司兩人吵吵鬧鬧的離開,鄭依語從窗台看著兩人離去,輕輕皺眉,似乎對逸天的出現有點擔心,尤其是逸天說要尋找與地月神教有關系的人。而且,若是讓鳳罌樓的人知道了逸天到了夏明國都,估計又要不知道會掀起一陣什麼風波了。
如此看來,是該做些什麼來準備預防事情的發生了,並且,必須要去好生調查清楚一些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