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柚司實在是不忍再去看那兩幅畫像,如今,他經已經懷疑這兩幅畫像是出自逸天之手了。但當听到鄭依語的驚叫後,他愣了一下,本不想再去看,最後還是湊了過去。
鄭依語指著第二幅畫像上面那相對于四周的花花草草顯得稍小的人物,他看的很認真,雖然畫的慘不忍睹,但以他對那人的熟悉程度,仍舊能依稀的看出其中的一絲絲神韻,屬于那人的那份狡黠,那是經以畫的惟妙惟肖了。他能肯定,這上面所的畫之人,絕對是那人。
柚司強忍住心頭的那份惡心,看了許久,還是能看出一點苗頭,深深皺眉,「確實有點像六皇兄……」
鄭依語同樣皺起了好看的眉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逸天要找的人居然是六皇兄?」
但認真一想,又有點對不上去,照理逸天是不可能認識六皇兄,更不可能有所牽連。雲家莊雖然強大囂張,但卻並未與夏明國人暗中有聯系。莫不是此畫只是單純的巧合,上面之人並非六皇兄,只是有點相似罷了?
柚司搖搖頭,「不是巧合,肯定是六皇兄無疑……六皇兄幾乎常年不在國內,我們根本無法知曉他的去向。若是,六皇兄曾在璃琉國停留,因緣際會,結識了逸天……只是,逸天為何要尋找六皇兄?而且,如今六皇兄並不在國內……」
鄭依語沉吟片刻,慎重的說道,「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逸天為何要尋找六皇兄,而且,似乎逸天對六皇兄的身份並不了解,僅僅是知曉六皇兄的模樣罷了。是以,先想辦法將逸天留下來……」
柚司點點頭,表示同樣他的提議,「嗯,我明白
鄭依語將那副畫著酷似六皇兄的畫像收了起來,又將丟在一邊的畫像拿了起來,仔細的瞧了瞧,遲疑的問道,「這副畫像上的人……似乎,似乎有點眼熟……但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有麼?」柚司又再次湊過去,瞄了幾眼,實在是不想被畫給將自己美麗的雙眸給毒瞎,便退了回去,一面把玩著手中的杯子,一面蹺著二郎腿,說道,「反正我是認不出,我勸你還是別看了,會降低你的欣賞力與判斷力
鄭依語輕笑,無奈搖搖頭,將兩幅畫收起來,「莫要讓逸天知道了你對她的畫的評價,不然她會吵鬧很久的
柚司,無所謂的聳聳肩,放下杯子,若有所思的說道,「如今最不能讓逸天知曉的是,鳳罌樓的所在之地,她在璃琉國境內還好,但若是還在夏明國內,就怕她會帶著鳳罌樓在國內掀起風浪,到時候可不好解決。還有便地月神教的所在之地,若是讓她知曉了,便知道了六皇兄不再夏明,那便無法留住她在夏明,更無法調查了
鄭依語沉吟,「只怕很難瞞的住,地月神教還好說,在國內知道的人甚少,但鳳罌樓卻是不行……」
「放心,我會有辦法,針對逸天的性子柚司輕扯嘴角,想起逸天那性子,再加之路痴的天性,只能說太好對付了。只要她不將自己的真實身份亮出來,他絕對有辦法令到她在夏明國內一輩子都無法找到鳳罌樓!
「絕對不能輕易的放逸天回去,在為調查清楚前柚司想了想又說道,「听聞逸天與璃琉國的太子關系匪淺,而且,雲家莊本來就與朝廷有所牽連……是以,有些事情,還是先提防更好
鄭依語點頭,忽而想到了什麼,又說道,「你亦是要小心點,我們剛回來不久,會有不少人針對于你行事,從而來打擊我……固寧王叔亦是如此
「嗯,我明白柚司點點頭,應道。
兩人又談了一些事情後,鄭依語便將所有東西都收拾了起來,說道,「你先回去吧,在留住逸天的同時,再查一下六皇兄的去向,至于其他事情,我會處理
柚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鄭依語彎腰施禮,叫道,「嗯,那臣先行告退
只是,令柚司沒想到的是,在他回到王爺府後,逸天剛巧是出去了。他頓時懊惱的暗罵,一時忘記派人去跟著逸天了。
話說,逸天從王爺府中出來後,仗著自己易容後,便肆無忌憚的在國都內行走。一路上,詢問了不少的路人,有關于地月神教與鳳罌樓的事情。
臨近傍晚時分,逸天竟踏出內城,朝著郊外的方向走了出去。一路上猶如游山玩水一般,完全看不出半分的緊張之色與尋人的跡象。
眼看太陽便要完全的落下去,逸天亦是走累了,在一塊大石上歇了許久,才恢復了點力氣。估算了下方為與路程,嘆了口氣,站起來,又接著朝著目的地走去。
「走了那麼久,不累麼?」
忽而,從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叫聲。
逸天一驚,回頭看去,只見一匹馬停在了不遠處,騎于馬上的人正是許久未見的思遠,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逸天。
「認錯人了逸天冷下臉,丟下話,轉身就走人,完全沒理會思遠。
馬蹄聲響起,接著思遠的笑聲就傳了過來,「別人我或許會認錯,但你的話……你即便再換一千個面具,我亦是會在茫茫人海中將你認出!」
逸天腳下一頓,微微一顫,但緊緊是停了一下,隨即又接著快步行走,無視他的話語。對于他,她並非如此無情,只是,她怕,她怕他會在她的牽連下而受到傷害。如果是那樣,那她便從此時開始,將一切丟棄,而換得他平安無事。
「上來吧,我又不會取笑你……方位的話,有我在,你不會迷路的……」思遠驅馬走至她身邊,輕聲說道。
「煩不煩啊,都說認錯人了,給本少爺滾一邊數腳趾頭去!」逸天不耐煩大罵出聲,只差沒將思遠從馬上扯下來泄憤。
思遠微微蹙眉,低頭俯視她,表情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再說一遍,對于你,即便再換一千個面具掩去本來面目,我,亦是會在茫茫人海中將你認出!」
「而且……」思遠突然展眉一笑,「而且,你連罵人的習慣都出來了,且,你的聲嗓永遠都不變
逸天嘴角抽搐,她完全不能理解,思遠到底是憑著什麼來將易容後的自己認出。這段時間,她經已經嘗試過多次從他的監視中逃離,但到了最後,還是被他給認出來。
只是逸天不會知道,思遠並非擁有能將她易容後認出的能力,逸天的易容技術是他見過的人中無人能及的。他之所以能認出,是由于他一直皆是隱藏在逸天的身邊跟蹤著。有時候雖然無法認出逸天,但他正好是在逸天的附近,而逸天一見到他便過分緊張,轉身就慌張的要逃,是以,他便認出了,在茫茫人海中。
思遠得意輕笑,彎腰,朝她伸出手,示意她伸手過來,「上來,鳳罌樓距離這兒還有一段不短的路程
「你……」逸天不滿的嘖了一聲,扭頭看了看前方無盡的道路,頓時對自己是否能正確的抵達而抱有懷疑。再回頭仰頭看看了思遠,深深吸口氣,抬起手,搭上思遠朝自己伸過來手。
思遠咧嘴輕笑,握住逸天的手,輕輕一拉,便將逸天拉上了馬,坐于自己前面,「坐穩了
說著,腳下在馬肚子上輕輕一夾,馬嘶叫了一聲,朝著落日之處飛奔而去。
夜幕徹底降臨,月兒半掛于夜空,繁星璀璨,微弱的月光傾灑在漆黑的林子中,顯得異常清冷孤寂。
「當真是此處麼,鳳罌樓?」逸天從暗處盯著前方的孤立而居的樓宇,對思遠所帶的路的目的地表示了懷疑,這棟極為普通,與一般樓宇無異的建築便令兩國武林聞風喪膽的鳳罌樓總樓所在?太過于寒戰了點吧,不是應該華麗一些麼,即便不是金碧輝煌。連樓宇上的牌匾上的三個字亦是太過于簡陋了,似乎用了許多年,都未曾換過。
「不會錯,而且,這方圓幾里地,就只有這麼一棟樓宇存在,肯定是鳳罌樓無疑,上面三個字亦是寫著鳳罌樓思遠四處觀察後肯定說道。
「似乎沒人看守逸天看了半天,還是未能在附近感覺到有人的存在,而眼前的鳳罌樓也僅是大門緊閉,里面似乎有人把守,連逸天亦是無法感知出來。逸天輕笑一聲,說道,「進去瞧瞧
逸天之所以會來「拜訪」鳳罌樓,是因有些在意鳳罌樓將她當作是樓主而幫了雲家莊度過一劫,是以,對鳳罌樓起了興趣。在得知鳳罌樓總樓便在夏明國都境內,便生起了前來瞧瞧的念頭。反正如今在未能找到月明心與玄修二人之下亦是閑著,順便來探探傳聞中的「一樓一教」兩門派,說不定能在地月神教中得到有關于玄修的事情。
「好!」思遠挑眉,沒阻止逸天,他對這鳳罌樓亦是好奇的很。
如此一想,兩人相視一眼,極為默契的從暗處閃身出來,一前一後,一左一右的無聲的閃身至鳳罌樓總樓的大門前。
兩人屏住呼吸,感知大門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存在,但結果卻是,里面並未有守衛把守。
逸天抬頭看向大門,很普通的木質門,逸天伸手輕輕一踫,「咯吱」一聲,鳳罌樓的大門打開了!
同時,瞬間,一股紅色的氣體從門內飄了出來。
逸天條件反射的反手將思遠推開,等思遠跳開後,逸天的話才冒了出來,動作比聲音更快,「有毒
逸天立于紅色的毒氣當中,嗅了幾口毒氣,卻無法分辨出這到底是何種毒。毒對于逸天而言簡直是家常便飯一般,天天在用,天天在煉,在這世上,極少有她無法分辨出來的毒。
「吃下去,能抵抗一些毒逸天將一顆解毒藥丸丟給思遠,說著,舉步就走進了鳳罌樓內。
思遠接下解毒藥丸後,便立即服下,飛身追上逸天,進入鳳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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