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休走後,又一個身影閃了進來。
「教主,出事了,」來人是藍衣教左護法月夜亭。
「可是我父兄出了事」?慕凝夢波瀾不驚地問道。
「是,」月夜亭微微有些詫異,卻並沒有多問,只是恭敬地回答。三年前他被面前的這個姑娘抓到藍衣教的時候,他是萬分的不屑一顧,只道是自己大意了,才被她出其不意打了個措手不及。可是,沒想到這姑娘竟與自己打賭,揚言對自己要三捉三放,想他堂堂的清風客月夜亭可是江湖中響當當的人物,不僅武功高強,還精通各種機關暗器,人也風流俊灑,不知道迷死了多少少女心。然而,最終的結果令他不得不低頭,這個小小年紀的教主可不象她看起來那樣柔弱,她智慧過人,算無遺漏,遁甲奇門之術更是出神入化,功夫詭異,殺伐果決,狠厲猶比男子,他不得不俯首稱臣。
「月兄」,慕凝夢淡雅微笑,坐到桌旁,倒了兩杯水,「在教外,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拘謹,坐下喝杯茶」。
說著話的同時,便將一杯茶水放在了對面桌上。
月夜亭也不推辭,坐下來端起茶水壓了幾口,「教主不擔心嗎」?
「擔心,」慕凝夢毫不猶豫地說,「只是,我父兄如果應付不了這等情況,還怎麼配當大將軍王」?她慢慢抬起雙眸看向月夜亭︰「告訴樓青森,遠遠地看著吧,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手」。
「好」,月夜亭略帶疑惑地問︰「教主,封煜陽和蘇承媛的事情你不打算公告天下嗎?還要忍到何時?蘇承媛不再痴迷于慕將軍,與高家、上官家和封煜陽都有勾結,鐵了心要致大將軍和你于死地」。
慕凝夢微微一笑,「我父親看在蘇承白的面兒上,不願動那女人,那女人不知感恩卻變本加厲,估計是被愛情折磨瘋了,上官家和高家雖連成一氣兒,卻也有矛盾,而這兩家與封家又是對頭,她勾搭了上官和高家又搭著封煜陽不放,想要漁翁得利也不掂量下自己的斤稱,自找死路」。
慕凝夢的額頭又突地擰了擰,「你說慕凌雨那丫頭是不是我爹的女兒?我怎麼都找不到我與她的相似之處,也找不到她與我爹的相似之處,我爹曾說有很多事我並不知情,五年來,我猜測過很多的可能性,如今也證實了蘇承媛是皇帝在我爹身邊布下的一枚棋子,可惜的是,這枚棋子竟被封煜陽利用了個徹底,我爹爹也一直在演戲,而且演得還挺不錯,你說,我爹隱瞞下來的還會有什麼呢」?
月夜亭笑搖起了頭︰「你倒不把我當外人,你的家事不介意我知道得太多」?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自我把你抓回來的那天起,就認準了,自是把你當作一家人,只要是我藍衣教中之人都是我的親人,無論是你或是樓青森,還有環跳、珍兒、珠兒,我都將你們視為此生的密友,生死不棄,有福同享,有難自是同當,但也決不允許任何人背叛我」。
慕凝夢挑眉,冷眼瞅向月夜亭,不喜不怒地就出這個事實。
「呵呵」,月夜亭笑著垂下眼眸,「自從被你三釋三擒擄回藍衣教,我便認了命,我這一生啊,可就是栽到你手里了,只得鞍前馬後地為你拼死拼活,永遠生活在你的陰影之下」。
「有那麼慘嗎」?慕凝夢似笑似戲地瞟過月夜亭。
「很慘,」月夜亭頗是認真負責地思考後回答,「樂休于三年前與你開始糾纏,為了你不知道做了多少傻事,為了你,他不惜在教眾面前深情表白,可是你卻當作是一場玩笑;只要是男人,就能感受到他的真誠,你始終是不相信;此事尚且不說,再說你設想的情報網,他為了將你的情報網鋪開到各個角落,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每每一走便是好幾個月,將你的事業當作自己的事情,雖說他不肯以真面目相見,那定是有不得以的苦衷」。
「你剛才見到了他」?慕凝夢連頭也沒抬一下,低頭喝著杯中的茶水,「我對情愛這種事情根本無心,既然回應不了,又何必給他希望」。
月夜亭緊了濃眉,帥氣的臉上抹上一層疑雲︰「凝夢,有時候不要太過執著,我看得出樂休付出的的真情,好歹你不要試過才知道,不要忙著拒絕」。
慕凝夢低垂著的眸中嘲意現過,嘴角斜了斜︰「算了,還是別想了,皇上老兒不是想要為我指婚嗎?這一次,哪怕我再裝病弱恐怕也躲不過了」。
月夜亭嘆息了一聲,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他可是很了解她的,決定了的事情難再改變。他懷對樂休的感覺很好,直覺認為他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有足夠的能力站在她的身邊。三年的相處,他與樓青森也是真的將她當作了家人。
「好吧,你的事情自然由你決定,只是,我還是希望你別太固執,我一直覺得你是被情傷過,蘇公子的事真的讓你不能釋懷嗎」
「不是,」慕凝夢很誠實的說,以前的慕凝夢的確是為了蘇公子要死要活,她可不是為了蘇大公子才排斥愛情,只是無力再愛了,對朋友她會實話實說,信不信就由他了,「我只是累了,不想在感情上投入過多,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愛的能力」。
愛,還需要能力嗎?月夜亭有些不理解,她果然不是一般人,思維方式與常人不同,有時候說出的話也很是令人費解。在他正在努力理解消化的時候,慕凝夢竟又說出了讓他想逃的話。
「月兄,倒是你,年紀也不小啦,到了一定年紀的男人勢必是需要個女人來滋養身心的,若是陰陽失了調,內分泌就會不調,這內分泌不協調了就容易出問題,輕者人格變態,重者可以導致不孕不育,為了以防月家老祖宗在九泉下不能瞑目,還是找個女人相親相愛吧。瞧你這一身的陰沉,早沒了當年的風流倜儻,只有性生活和協了,做起事兒來才有積極性,我這還指望你辦大事兒呢」。
「你這丫頭」,月夜亭不自主地紅了臉,雖說他听不懂內分泌是什麼玩意兒,也能猜測出個大約意思,心底是又急又恨,這姑娘是什麼話都能說,還說得臉不紅心不跳,讓他這大老爺們兒都自嘆不如。
「我不是你的對手,打不過你也說不過你,不過呢,這話你自己也想想,男人尚如此,女人是不是也離不開男人,別把自己堵進死胡同」。